“請問祝初小姐在這裡嗎?”
兩人對視一眼,祝初小聲說:“這聲音我可沒聽過。”
簡無恒抿了抿唇,站起身過去開門,是宮裡的侍衛,見他的目光一直往裡面瞟,簡無恒幹脆直接伸胳膊擋住門,完全擋住了侍衛的視線。
簡無恒:“你是何人?沒看到我站在這兒麼,你往裡面看什麼,沒禮貌。”
話音剛落,侍衛便抱拳道:“我是陛下身邊兒的侍衛,祝小姐與二皇子婚期将至,特意囑咐小的來接小姐回去。”
侍衛的聲音不算大,祝初隻聽到“成婚”二字。簡無恒挑眉回頭看了她一眼,回頭對侍衛道:“她是祝初又不是祝瑤,再者說,她又不是祝府小姐,你确定是她,而不是另一位?”
侍衛從懷裡拿出一張暗黃色信紙,收起來對他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小的雖不知是不是祝府小姐,但陛下給的信就是讓祝初小姐回去,至于祝瑤……”思慮片刻,又搖頭道:“陛下沒說,祝府也沒說,也并沒有提及其他女子。”
那這就奇了怪了,祝初見情況不對走到了師尊身後,簡無恒見她來讓開了一條縫。
“你想嫁便嫁去好了,嫁給二皇子也不虧。”簡無恒抱臂靠在門框,眼神看向别處,說風涼話,一副“不關我事兒”的樣子。
祝初惡狠狠瞪他一眼,隻是可惜說風涼話的人沒有看到,收回目光對侍衛道:“我隻是祝府的丫鬟,不是小姐,你找錯人了。”
語氣算不上很好,但也算不上很差。
侍衛聞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勸說:“陛下說務必讓小的帶您回去,小的也是按規矩辦事,還望祝小姐不要為難。”
為難?這好似一場笑話,到底是誰為難誰啊。
簡無恒冷哼道:“别人不想走還硬拽着别人走,你們陛下可真是愛民親切啊。”掏了掏耳朵,又道:“你回去跟宮裡那位說,皇帝就和朝代一樣,随時可以更替,本神不介意去坐坐龍椅上的位置。”
這很顯然是護徒,祝初心想還算你有點良心,掐着腰理直氣壯的揚起下巴,瞪着宮裡來的侍衛。
見他是上神也不敢多得罪,怕惹火上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抱拳禮就轉身離開了。
見他走遠,簡無恒才對祝初說:“你不謝謝我?”
祝初癟嘴道:“我倒是發現了,自從你不喊我姑娘了,脾氣也變了。”
簡無恒:“嗯?”
很明顯,稱呼沒變之前顯得溫柔,稱呼一變,倒是多了絲無理和蠻橫,隻是簡無恒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
兩人也沒再多言。
宮裡。
侍衛走到陛下寝殿門口,敲了敲門:“陛下。”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聲“進。”
陛下端坐在桌案前,一身紅色便衣穿着在身,雖步入中年,但長得很有威嚴。
陛下邊看折子邊問:“空手回來的,她人呢?”
侍衛猶豫片刻,跪下道:“屬下辦事不力,還請陛下責罰。”
陛下:“說,她人呢?”
侍衛:“無恒上神護着她,屬下也已經勸過了,但兩人根本不聽……”
“無恒,從前朕尊他敬他,可現在朕已然找到白鳥,那可是山海經的力量,隻要朕搶先得到,别說一個上神,帝君朕都不放在眼裡。”他說話時很是平靜。
野心,是活物都會有,更何況是帝王。
侍衛:“陛下說的是,屬下打聽過了,聽梧桐山的學子說,祝瑤才是白鳥之身。”
“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陛下笑道,“當年鞠将軍有一女存活于世,那是祝鎮故意留的。”
侍衛:“明白,千百年白佑國姓鞠,陛下怕他是後人動搖您的地位,所以強加叛國罪名,這才安下心來。”
“朕怎麼感覺你在陰陽怪氣?”
“屬下不敢。”
“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當面鞠将軍上戰場,長出白羽一敵萬軍,古書記載白佑一事,這才滅他滿門,朕也有苦楚啊,國都滅了千年了,萬一再想着複仇,朕怎麼辦?父皇為朕打下的江山怎麼辦?好在祝将軍忠心,留了他女兒一命,隻要繼承血脈,朕就是真真正正的天下之主。”
侍衛:“對了,無恒上神說如果再讓祝初小姐成婚,就……”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陛下擡眼:“就什麼?”
侍衛:“皇帝和朝代一樣變化,無恒上神說他不介意坐坐龍椅的位置。”
“這群神啊,壓根不把凡人放在眼裡,如果朕一開始就知道白鳥血脈可以繼承,朕就不會與仙神兩界達成協議。”陛下歎息,“想辦法把祝初弄過來,實在不行那就搶,協議還在,想必帝君不會多說什麼。”
侍衛點了點頭就準備下去,陛下又把他喊住,提醒道:“千萬别讓梧桐山和天上那幾位發現祝初才是白鳥之身,否則朕的棋盤就功虧一篑了。”
侍衛:““明白。”
誰都是野心家,天帝是天子,皇帝也是天子……
第二日神界傳來消息,帝後荼姬自刎于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