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潇瑤跳上沙發,玩起蹦床遊戲,“你整天媽、媽、媽,也不見你聽媽的話。”
“诶!小祖宗,你别穿鞋上去啊!”江月白又停下動作,跑去攔她。
這幾天,江月白憋屈極了,任潇瑤太能鬧騰,導緻她從來都整潔的房子變得不堪入目。
她們每天的日常,大都是任潇瑤在前邊亂動,江月白不厭其煩跟在後邊收拾。
任潇瑤也不開心,覺得江月白嫌棄她,小脾氣上來更是肆無忌憚。
江月白用胳膊夾着任潇瑤将她橫抱起,順手脫下她的鞋,然後仔細擦拭清潔沙發被踩過的地方。
任潇瑤坐在旁邊晃着腳丫,對着江月白的側影翻了個白眼,“我的好姐姐,你看你家有土嗎?瞎忙活也不閑累。”
江月白沒吭聲,起身去洗抹布。任潇瑤又赤腳踩在地上,追在她身後:“反正我要吃炸雞,你又不吃,你少管我。”
“你在我這裡,我怎麼不管你,好了,你乖乖聽話,下午我帶你出去玩。”江月白将清潔物品歸位,站定頭疼地看眼身後的任潇瑤,又無奈把她扛在肩膀上。
任潇瑤嬌聲道:“那我要去動物園!”
江月白把她放回沙發,果斷拒絕:“去不了,換一個,我先去洗個澡,你自己玩會。”
“哼!你什麼都不答應,隻知道限制我!”
倒不是江月白不想滿足她,實在是江月白看見動物怕得要死。
而且動物園裡動物糞便的難聞氣味她也受不了,任秋冬以前帶她去過一次,她待了五分鐘不到便要離開,自然是被好一通批評。
沒得到回應的任潇瑤火上心頭,見浴室門合上,她趿拉着拖鞋去卧室收拾行李。
一擡頭,望見頭頂的東西,任潇瑤眼前一亮。
櫃子裡是原本放在江月白床頭櫃上的小手辦,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歡,開口問江月白要,江月白不答應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特意把手辦挪到高處的櫃子裡,讓她别碰。
此刻,對上俯視自己的藍衣小狗,任潇瑤起了逆反心理。
終于摸到小狗,任潇瑤邊摩挲邊想,小狗舉杠鈴都知道吃雞腿,江月白吃的那些東西真是狗都不如。
小狗的神态特别憨萌,任潇瑤翻來覆去地看,更加喜歡愛不釋手。
忽然,浴室門開,江月白擦着頭發出來。一眼便見卧室中間橫着的箱子,衣服亂七八糟堆在箱子中間。
江月白剛放松沒幾分鐘的眉頭又蹙起,看向踩着凳子站在高處的任潇瑤,無耐道:“瑤瑤,你又搞什麼啊?”
任潇瑤笑着把手往身後藏,要是給江月白發現她手上的東西,肯定還是不會給她,她準備偷偷帶走。
心裡藏事,難免慌張,任潇瑤想要藏起來的手辦不巧撞上櫃角,直接摔下地。
江月白看清滾落在地的東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三兩步上前撿起小狗。
隻見小狗側臉被櫃角的尖銳撞了個小瑕疵,她又心疼又憤怒,将任潇瑤抱下凳子,低頭冷臉沉聲質問。
“任潇瑤,我有沒有說過别碰它!”
任潇瑤堪堪一米四出頭,對上一米八陰沉着臉的江月白,本能犯怵害怕。
但被嬌慣着長大的她吃軟不吃硬,江月白越是強硬,她越是叛逆。
她趁江月白不備,奪過江月白手裡的手辦,喊道:“我就是想要它,看看怎麼了!虧你還是大人,是姐姐呢!”
任潇瑤想要任何東西,隻要她江月白有,她都不會拒絕,但林念之送她的東西絕對不行。
任潇瑤要風得風要雨的雨,憑什麼任性又理直氣壯地要她的唯一。
江月白擰眉看着落在任潇瑤掌心外的小狗上肢,怒斥道:“大人怎麼了,姐姐又怎麼了,它是我的,你想要找你爸媽給你買!”
随着任潇瑤的手暗暗施力,小狗舉着的杠鈴顯得愈發脆弱不堪,江月白朝她伸手,高聲命令:“還給我!”
“不給我,你也别想要!”任潇瑤揚手将手辦猛地砸了出去。
“砰!”
手辦撞上潔白的牆面,牆體留下一個肉眼可見的坑,等小狗落地時,杠鈴處已然斷裂開來。
跟手辦一起被摔裂的還有江月白,她顫着手,不可置信地拾起手辦,眼淚奪眶而出。
任潇瑤略微俯視垂喪蹲着的江月白,嬉皮笑臉無情嘲諷:“滿意了吧,皆大歡喜哦~”
江月白胸口起伏不定,怒氣越攢越多,殘缺的手辦硌得掌心生疼。
她揚起手,隻一瞬,便想起她小時候的經曆。理智回籠,最終,她攤開的手掌握成拳,無力放下。
任潇瑤長這麼大,重話都沒聽過一句,更别說被打,但江月白方才居然試圖對她動手,她一氣之下,撥通任秋冬電話。
“媽,江月白打我!為了一個破玩具扇我,我給她買了那麼多禮物,要她一個爛玩具,她不給我,還打我!”
“瑤瑤,你先别哭,媽媽馬上來接你。”任秋冬心疼道,“小寶,你把手機給江月白。”
江月白機械地接過手機,任秋冬不問緣由,厲聲質問:“江月白!你是在報複我嗎?你是不是記恨我以前打你!”
“不是…我沒…”
不待江月白說完,任秋冬又吼道:“你分明就是存心的!你記恨我沒關系,可瑤瑤還是個孩子,你有本事來打我!”
我沒打她…
可是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她的感受和想法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