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檔案裡一闆一眼的文字,他當然更想從少年嘴裡知道真相。
森山淺不是很想說。
他低着頭,輕輕将身體蜷縮,手指又開始不自覺的抓緊了袖口。
果然如此。
對方的拒絕也在降谷零的意料之中。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鼠标,然後繼續開口:
“我今晚暫時沒什麼安排,可以幫你一起哦。”
森山淺:【!!!】
好吧,他心動了。
不怪他容易被誘惑,主要是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點,如果有兩個人的話效率一定會大幅度提升。
系統忍不住吐槽:【沒骨氣。】
森山淺:【如果你能稍微有用一點,我也不至于這麼沒骨氣。】
别人家的人工智能都是能幫着篩查資料的,但是他的就隻能當個陪伴助手聊聊天,哦,偶爾還可以定個鬧鐘。
少年依舊是沒有回答,但降谷零并不着急,趁着這個機會将松田陣平的資料看完,然後默默地等着他開口。
“我需要上一屆學生的資料,包括但不限于,他們的成績、平時表現,還有家庭背景。然後從其中篩查出來異常的,包括教官的也是。”
良久,經曆了一番心裡鬥争的少年擡起了頭,在這一瞬間,降谷零又看到了去年入學證件照上的眼神,灼熱又明亮:
“具體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沒有壞心。做完這些後,我會報答你的。”
“成交。”
降谷零輕松地笑了笑,答應了下來。
盡管心裡還有許多疑惑,但他并沒有繼續追問。
如果事情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另有隐情,那森山淺願意讓他幫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至于剩下的就交給時間,總有一天少年會願意再次敞開心扉的。
有人幫忙後效率真的快了許多,幾乎一個晚上就将資料過了一遍,無關原主,森山淺本身就是個過目不忘的人,所以已經完全的掌握了每個人的資料。
也算是收獲滿滿。
唯一不在計劃之内的是,兩人又沒有拉住閘,整整熬到了第二天五點。
哪怕是再怎麼有精神,此刻都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哈欠。
僅僅休息了一個小時就又要開始早操,休息期間森山淺想了想,還是在自動販售機前買了杯咖啡給降谷零遞了過去。
這個動作幾乎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小陣平,我是沒有睡醒嗎?為什麼好像看到了森山再給降谷送東西?”
萩原研二沒和森山淺相處過,他對謠言采取的一直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好歹也是一個班,自然知道對方獨來獨往的冷漠性格。
因此在看到這個場面後忍不住笑着和幼馴染搭話。
本來是無傷大雅的玩笑,直到他看到了松田陣平的黑臉。
“怎、怎麼了?”
萩原研二有些擔憂的擰眉。
松田陣平憤怒的瞪着那邊一眼,心裡還有些委屈:可惡啊,明明是自己幫過他,結果森山淺對自己卻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他轉頭就向他讨厭的人送東西是怎麼回事!?
“小陣平?”
萩原研二提高了音量。
“我沒事。”
松田陣平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個字,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留在原地的萩原研二:?
這邊的森山淺并沒有注意到正在鬧脾氣的松田陣平,他還記得自己應該和這些人保持距離,因此在送了咖啡後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但在他走開前,降谷零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有進展了嗎?”
畢竟是他幫自己一起整理的資料,不回答未免也就太翻臉不認人了點。
森山淺在心裡歎氣,然後非常快速地搖了搖頭。
他一開始是以為有人頂替了原主的成績,但是要做到這點非常麻煩,至少要和學習裡的教官或是其他領導有關聯才行。但他實際的看過上一屆學生的家庭背景後,可以确定并沒有人符合這個條件。
如果不是學生,那就隻能是教官了。
所以他之後準備根據掌握的資料換一條思路,但這就沒有必要在告訴降谷零了。
這件事牽扯到的人最好是越少越好。
他這幅心虛的樣子有點像降谷零國中時期遇到的談戀愛擔心被父母發現的地下黨,感覺有點可愛。
本來降谷零真的隻是好奇,但是眼下又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漂亮的紫灰色眼睛裡閃過絲笑意,輕咳兩聲後,他又問:
“那今晚要不要再繼續?”
周圍豎着耳朵偷偷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