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山淺原本也在喝咖啡,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被嗆了一下,然後咳嗽了起來。
“咳咳……你在說什麼啊!?”
少年蒼白的面頰漲的通紅,眼角泛起一抹生理性的淚花,看上去要比平日裡的樣子有活力多了。
“開玩笑的。”
降谷零用手托腮,語氣認真的道歉。
至于裡面到底有幾分真心,就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完蛋了,大家肯定都誤會了。
森山淺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多了幾絲灼熱,眼神裡帶上了幾分懊惱。
——早知道就不過來送咖啡了。
眼下就算解釋也隻會将事情越描越黑。
他歎了口氣,隻能先回答降谷零的問題:“不用了。”
這明顯是又要撇清關系了。
降谷零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紫灰色的眼睛眯了眯,然後‘小心翼翼’的問:
“不需要我了嗎?”
單看這句話沒什麼問題,但放在現在的語境裡明顯就多了絲其他的意味。
哪怕兩個當事人都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并不會影響周圍的人發散思維。
森山淺覺得尴尬極了,哪怕是剛入學被謾罵時都沒有這麼坐立難安。
他唇瓣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回答這句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邊的降谷零在他離開後沒忍住抖着肩膀笑了出來,他旁邊的諸伏景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早操結束後,森山淺就能感受到松田陣平那股強烈的難以忽視的視線。
他是不知道對方今早的心裡活動的,因此有些疑惑的問系統:【我昨天說的話有那麼傷人嗎?】
系統:【沒、沒有吧?你不是都在罵自己嗎?】
森山淺:【……】
雖然系統這句話很客觀,但為什麼他聽着就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降谷零這邊已經是個麻煩,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再去招惹别人。
因此森山淺幹脆假裝自己沒看到,繼續維持自己的人設。
暗自生悶氣了一天,本以為少年應該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然後給自己也補上咖啡,沒想到直到下午的實踐課松田陣平都沒有等到。
可惡,更生氣了!
松田陣平咬牙,動作利落的将萩原研二過肩摔了下去。
‘咚!’
好大一聲動靜。
萩原研二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闆上的燈,等視線裡出現幼馴染受驚和擔憂摻雜的表情後有氣無力的說:
“小陣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節散打教官說了點到為止就行。”
“抱歉抱歉!一時沒控制好力道。”
松田陣平雙手合十,慌張的說:“今天下午吃食堂刷我的卡。”
“三天!”
萩原研二擡起手比了個三。
“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哪有那麼誇張!”
松田陣平無情的把它拍了下去。
“啊,肩膀好痛!”
萩原研二撫上肩膀,表情誇張的說。
松田陣平歎氣,表情無奈地說:“……好了,三天就三天,趕快起來吧。”
得到保證的萩原研二笑着用手撐着地面擡起了身子,看着他問:
“所以能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戀情受挫?說不定我能給你出點主意呢。”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
松田陣平也幹脆坐在了他旁邊,該說不說,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萩原研二幾乎是一下就讓他的火氣散的差不多了。
“其實是……”
他剛準備說話,訓練館内突然響起了集合的哨聲。
“等下午吃飯時再說吧。”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然後起身飛快的去集合了。
松田陣平:“……”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這幾天總是會遇到關鍵時刻被打斷這種情況啊!!
還沒到休息時間,鬼冢教官叫他們集合是因為有别的班找鬼冢班切磋。
在警校偶爾就是會有這樣的事,班和班之間溝通交流,推動每個人的進步。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他對這個完全沒有興趣,反正這一屆學院裡唯一和他水平差不多的降谷零已經在鬼冢班了。
對了,也不一定是唯一。
昨天森山淺對付井村翔太那下水平也很不錯,明明看起來身闆瘦削,但爆發力意外的驚人。
不過這個水平除了他沒人知道,因為像這種實操課,根本沒有人願意和森山淺一組。所以他就隻能一下下和訓練樁打,根本看不出真實水平。
一會要不要去找他切磋一下……?
這麼想着,松田陣平的視線下意識去捕捉森山淺的身影,卻在看清少年的瞬間微微一怔。
森山淺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小班的教官,狀态明顯不對。
這是怎麼了?
人群中心的隔壁班教官已經和鬼冢教官聊了起來,他攬着鬼冢的肩膀,笑着說:
“聽說今年的第一在你們班?可要好好給我們班這群人長長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