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賽以前,隊内氛圍算不上相親相愛,應該說是正常的——訓練室互誇互損五五開,MIld作為最年長的,還經常自掏腰包請客聚餐。
他們本能繼續前行。
隻是Abuse搞了那一出……
MIld這個年紀,基本和冠軍無緣了。
分開後,他其實一直盼望着,這一年一起闖入決賽的隊友們,能散是滿天星,奪得一個冠軍。然後将捧杯流程、獎杯手感這些細節,說與他聽一聽。
他好在無人時,獨自夢一遭。
現下,十九歲的上單做到了。
“采訪什麼時候?”MIld擡眼,“我可以在開始前和她說話嗎?”
*
采訪結束,喻昭蘇和隊友、工作人員各種合影。
被迎回候機室,DTG也是大大小小的攝像頭伺候。
這一晚上拍的照片,比喻昭蘇在LPL的兩年加起來還多。
她笑得下半張臉都僵了,拍完照手動揉了好一會兒,才稍有恢複。
“Esper!”
喻昭蘇将收拾了外設坐下,就聽阮文竹吆喝:“Esper呢?”
“這裡!”她軟綿綿擺手,“還有人找我合影?”
“不是啦。”阮文竹失笑,“LPL線上采訪,工作人員通知讓現在去。”
打工尚未結束,選手仍需加班!
喻昭蘇疲憊伸懶腰,趁穿外套的慢動作,能磨蹭一會兒是一會兒。
“昭蘇?”
“就來。”
線上采訪在一個小屋進行。
喻昭蘇到時,屏幕上,陳決明西裝以待,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
他采訪不意外。
倒是MIld占據另一半屏幕,令她困倦的神經一震,生出驚訝。
“MIld哥,你怎麼在?”
“今天有比賽,聽說你奪冠,來湊熱鬧問候一下。”
“不好意思,”喻昭蘇看向工作人員,“這可以嗎?”
工作人員比劃“OK”,示意給她們五分鐘。
“謝謝。”她轉向屏幕,手一抱輕松道,“有話快講,不要耽誤我們下班!”
“幾點啊那邊?你們就要下班了?”
“八點多——但剛打完決賽,很累呀很累!”
“行行。”MIld順着她道,“恭喜啊,盡管隻是冬季賽,但好歹是冠軍——”
喻昭蘇搶話:“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太情願?”
“不要插話,”MIld小聲嘟囔一句“你在DTG複盤也随便插話麼”,複又恢複音量,“你一打斷,我忘記要說什麼了。總之,你要好好打,去搏春夏冠軍,随便拿下一個,是不是就可以去世界賽?”
“我還不清楚,應該可以吧。”
“挺好,比LPL容易。”MIld振臂亂揮,“盡管放手去打,我會給你加油!”
“你怎麼說話跟交待……那什麼一樣?”喻昭蘇扶了扶歪掉的花環,“我心裡有數。”
“我就是處在職業生涯末期了啊!”
“還有,”MIld斟酌着,問出擠壓在心底的話,“我想知道,赢決賽什麼感受?是不是……”
透過屏幕,喻昭蘇敏銳感知了MIld的落寞。
也瞧出他極想描述幻想中的金雨,隻是生生忍住了。
“我……不告訴你。”
“啊?”
MIld已經做好了接受昭蘇暴擊的心理建設,沒成想等來這麼一句。
“你再進一次決賽,打趴對手,就可以親身感受到了。”喻昭蘇眨眨眼,“我不做嚼飯喂孩子的事情,謝謝。”
MIld:“……”
要冒煙了!
“感受”先放一邊,你說說清楚,誰是孩子?
“Esper,”工作人員适時露頭提醒,“It is time.”
“Okay,”喻昭蘇收拾了片刻的放松,正經道,“MIld哥,我會努力,你比賽也順利——還有别的要說嘛?該采訪了。”
彼端也有人推門,通知SG去調試。
“有也得說沒有了。”MIld整理隊服起身,“最後兩句:花環漂亮,很襯你;等會兒記得看手機。比賽喽,希望盡快結束,别熬老頭,哎——”
他一歎三轉萎靡退場,ID瞅着都黯淡了。
*
“我們現在開始采訪。”
“好。”
陳決明清清嗓子,以這邊的語言,朗聲說出一長段話。
喻昭蘇:“……”
沉默流轉,牢牢套中了她。
FMVP沖擊下,小有所成的語言全數打包退貨給了阮文竹。
好耳熟,但什麼意思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