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稍緩。
對内語音裡,喻昭蘇傾盡畢生所學,要他們穩着點,她去找機會。
生澀的話音還沒飄遠,Oops猛然拔高調門。
“TURRET(防禦塔)!TURRET!”
他瞬間突臉,徑直闖上DEL高地。
喻昭蘇:“……”
她多餘費口舌!
硬要打也能打,就是勝率不怎麼理想——喻昭蘇的理想。
4115卻覺得夠,當場遙控了LuffyX沖鋒,試圖趕在上單複活前踹一腳門牙塔。
“TOP,WATCH JUNGLE——”
争先恐後的、聞令而動的……分明隻有五個人,戰線卻拉了五十米長。
先頭部隊和戰鬥力大脫節,一死一送一擊殺。
喻昭蘇見狀欲撤,DEL卻使出了纏字決,強行拖到了己方複活,讓DTG吃不了兜着走。
“五十一秒!”最後一條擊殺躍上屏幕,解說扼腕歎息,“即使Esperanto撐了如此久,也沒能扭轉定局,DEL開始反推了,還來得及麼?”
彈幕幸災樂禍。
“來不及了,DTG速速認輸!”
“終于,我等這一天等得地老天荒了都要[揪小手帕]”
“各位麻煩收收腳,香槟來咯,見者有份哈——”
*
場館的觀衆席劃分了三個區,正中的四五列叫中立區,左右兩側的區域對應比賽雙方,賽前壯氣焰環節,就以區域為單位來實施。
因引援、連勝等一系列事件,DTG這賽季瘋狂吸粉。
即使不是粉絲,觀衆中的絕大多數,也是沖着金羽毛而決定追現場的。DTG區的位置場場秒沒,為了見證連勝,觀衆們退而求其次,鎖下中立區甚至對手區的票。
譬如這一場,DEL墊底得快成鞋墊了,真情實感為之喝彩的人,連三排都沒坐滿,比隊伍的成績還可憐。
因此,水晶碎裂時,“三排”始料不及地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
一直到屏幕上挂出DEL 2-0 DTG的比分,反射弧方才跑了趟馬拉松,生疏地支使着手,稀稀拉拉鼓響。
像長年沒磨的刀,切片菜都費勁。
台上的DEL選手你撞我我撞你,顯然對“勝利”的流程也不怎麼得心應手。
他們抱成一團滾到喻昭蘇身側,左右手互搏了一陣,“呼”地朝她一鞠躬——動作得太猛,險些跟椅子親密接觸。
喻昭蘇擡手将椅子後推,胳膊橫在身前,有來有往地回禮。
“Congratulation!”
DEL中野笑得眼睛收成縫,驢唇不對馬嘴道。
“No problem~”
一團子人嘩啦啦繼續前滾,喻昭蘇的表情卻一凝。
顧不上收拾外設,她狠勁壓着翻騰的胃,快步奔下台,掠過一片陰郁模糊的身影,沖去了洗手間。
被忽視的阮文竹瞧見,暗道一聲糟糕,慌忙追趕過去。
如清晨一般,喻昭蘇整個身體撲在水池邊,吐得天昏地暗。
她當時僅僅幹嘔,此刻,是将賽前吃的粥盡數奉給了下水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阮文竹憂心忡忡,“吃壞東西了?”
吐過一陣,喻昭蘇攀着水龍頭有氣無力擺手,示意她不清楚。
領隊一手扶她,一手輕輕撫背:“還惡心嗎?不行我們去醫院。”
“嗯……還頭暈。”
阮文竹探了探喻昭蘇的額頭,燙得像主機,于是當機立斷背起她,喊着“經理”跑向休息室。
比賽結束時,家屬們明明還癱坐于座位裡。
一眨眼,他們竟然齊聚在了小房間内,包圍着自家孩子,不痛不癢地安慰。
“沒事,一場常規賽而已。”
“比賽嘛,有輸有赢。”
“DEL沒威脅,一時掉以輕心沒什麼的。”
話語如流風,經理瞄了眼教練,見他臉色被“風”吹得由紅轉白再飄鐵青,隐隐現着扭曲的先兆。
唯恐教練發作家長,經理眼疾手快抓了西裝領帶,将人牽出休息室。
還沒鑽出門,焦急的叫喊就塞滿了耳朵。
經理頗不耐煩道:“說!”
“Esper選手生病了!”
聞言,經理一挑臉上的肉。
哦?
二比零輸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