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門外之人開口說話了,語氣并不友善。
阿離的目光很輕易的跟随去,祁淵宣示主權般迅速反握住阿離的手,迫使她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阿離用力抽了抽手,發現抽不動。
“距離婚期還有三日,要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不可在此處過分耗費心神,知道了嗎?”那人語重心長。
阿離愣了愣,目光又追了過去,“我知道了,哥哥。”
哥哥?
好一句哥哥。
塗山澤:“晚飯時過來,我做幾道你愛吃的菜。”
晚飯?愛吃的菜?
“好。”
阿離無條件應允,笑眯眯地目送塗山澤離開。
直至塗山澤的身影完全消失,阿離才猛然回過頭來,想要質問祁淵,卻被對方緊緊攥着拉進了懷裡,唇瓣相觸的一瞬間,難舍難分。
對方這副渾身充滿力氣的模樣,可不像一個重病之人。
阿離由着他發瘋,不反抗,松着氣息,享受着對方如強盜般的掠奪。
祁淵含着她的下唇,尖銳的齒牙在上邊印下了一個小洞,半瞬之後變得平整。祁淵舍不得傷她。如此明顯的道理,阿離竟然這麼遲才反應過來。
唇齒分開之際,阿離垂眸看着他,像是诘問。
“怎麼不咬了?”
阿離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滿,似乎是在怪他方才的僭越行徑。
祁淵對此惱羞成怒,“他是誰?”
阿離見他的語氣,呆了兩秒,問:“你是在吃醋嗎?”
祁淵低頭,認了罪行,随後又将阿離圈進懷裡,奢求溫存。
“想抱就抱吧,三日後就是婚期,到那時可沒這機會了。”
此話一落,阿離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僵了僵。
“有我在,赫連遠還能忍氣吞聲,可見他并非果決之輩,貪生怕死之人,若是來日出事,如何能護你?”
“你這時知道辯駁和讨價還價了?”
對方抿進了薄唇,像是一意孤行的昏君。
“你若是想要名分,我也可以給你,總之不差這一個。”
阿離滔滔不絕地說着,話裡話外盡是有道理卻違背道德的擔憂。
“隻是阿遠是正房,你是小房,隻是你向來是君子作為,可忍得了?”
“忍不了也關系,不作小房還能當小三。我成婚之後,一定會抽時間出來與你會面的。”
祁淵:“你當真要如此氣我?”
“氣?這就是真話呀。”她十分認真。
“浪蕩是狐狸精的本性,道長你不知道嗎?”
祁淵緊着眉,阿離擡手去幫他撫平,“不過做小三呢,要緊着點這張風華絕代的臉,變醜了,我可就不要了。”
“這是妖主的權力。”
話音落在耳畔,如一道叫人魂牽夢繞的鈴音。這就是她經過思索得出的結果?
祁淵沉下眸光,似乎是在認真思索。
阿離看着對方認真的神情不由勾起嘴角,她趁機從他的懷裡離開,理了理衣裙後,恰好聽見門外傳來一串穩當的腳步聲。
“我來換藥。”門外是一個容貌儒雅的公子,祁淵見了立馬變成一個刺手的刺猬,渾身上下都是敵意。
歐陽辰察覺自己被針對得莫名,隻好裝作視若無睹,在房間一角搗鼓起了藥材。
“幸苦了。”阿離小步走來,“我先去外面看看藥湯,你換藥時,順帶幫我勸勸他呗。”
阿離使了個眼色,歐陽辰立馬心領神會。
待阿離走後,歐陽辰不緊不慢地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歐陽辰,妖族天問閣閣主,祁淵上神,幸會。”
上神并不想理他。
歐陽辰覺得無所謂,一邊搗鼓他的藥,一邊說道:“話說回來,堂堂上神會選哪一個選項呢?還是,哪個都不選?”
“上神身份尊貴,想必是不會卑躬屈膝地去伺候一隻妖怪的。我理解。”
“你理解什麼?”
“自然是理解上神的選擇,不像我,隻求得到妖主大人的一絲絲憐憫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我選擇了當小三,連一場婚禮都不配擁有。”
歐陽辰掩面而泣,祁淵面上不顯,卻早早按緊了拳頭。
歐陽辰喜歡拱火,“其實,正房的位置本也輪不到赫連遠那小子,它本該是那位的。”說到此處,歐陽辰頓了頓。
“哦對,我不該和你說這麼多,反正這唯一的位置,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們。”
“來,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