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帝都,中心城區最大的私人醫院内,裴小雨躺在醫院的VIP房間的病床上,遲遲未醒。
宋銘耀坐在病床旁,他雙手抱在胸前,他眼圈有些暗,面容憔悴。他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接着目不轉睛地看着裴小雨。
看到護士朝自己走來,宋銘耀将手中的外套遞給身旁的保镖,站了起來。
“宋少,這位小姐已經做過檢查,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護士說道,“她目前處于昏迷狀态,可以嘗試喚醒。”
宋銘耀問道:“怎麼喚醒?”
護士說道:“不建議用藥,如果能聯系到女士的熟人就好了,輕輕拍她,喚她的名字她就能醒過來。”
宋銘耀重重地歎了口氣,裴小雨的家人還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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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裴小雨正處于夢境之中。
她背着書包站在校園的大門旁,時不時看一眼手腕處的電子表。
“裴小雨!”遠處,陳宇澤喊了一聲。
裴小雨看到陳宇澤跑了過來,他手裡像是拿了一張紙,但在靠近她時将手靠到了後背,将那張紙擋了起來。
“陳宇澤,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裴小雨問道。
裴小雨又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離開學校,就不會碰到那幫小混混。
如果她沒有碰到那群不良少年,陳宇澤就不會舍身救她,年紀輕輕就意外身亡。
她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困在過去之中,心懷愧疚,對他念念不忘。
“我。。。我。。。”陳宇澤說道。
風吹起裴小雨的衣衫和頭發。
她紮着高高的馬尾辮,頭發烏黑發亮,她有着一雙美麗溫柔的杏核眼,正認真的盯着陳宇澤看。
少女的美貌讓陳宇澤心髒狂跳不止。
“我有話跟你說。”陳宇澤說道。
嘈雜嬉笑的聲音響起——
一群打籃球的男孩走了過來,擋住了陳宇澤的視線。
“裴小雨,我想問你為什麼請假回家?”陳宇澤探頭說道。
裴小雨笑了出來,她說道:“我家裡有事,不方便說。”
陳宇澤想挽留,但沒有說出口。
“明天見,陳宇澤。”裴小雨說道。
學校和家的距離隻有1.5公裡,可以走小路抄近道,也可以走稍遠的馬路。
當年,裴小雨是在商場旁的小路遇到的不良少年,于是她選擇走另一條路回家。
裴小雨走出了校門,沿着馬路往前走去。
最開始一切正常。
可是突然,不知為何天空變得陰暗了起來。
要下雨了?在裴小雨的印象裡,陳宇澤遇害的那天是一整天的晴天,天空上甚至一絲雲彩也沒有。
天空越來越暗,接着,裴小雨看到一輪弦月慢慢爬到了天空之中。
當月亮挂在頭頂,路燈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
裴小雨的心開始加速,她不知道為何,時間突然加速到了晚上。
“啊啊啊,混蛋!”
裴小雨喊着,瘋狂地向前跑去。
不僅時間發生了變化,四周的景象也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跑着跑着,裴小雨眼前的那條寬闊的馬路竟慢慢變窄。
最終,柏油馬路變成細長彎曲的水泥路。
察覺到異樣,裴小雨慌忙停下了腳步。
她慢慢将頭轉向左側,她發現在左側的空地處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個大型商場,商場的霓虹燈招牌在夜空中閃爍。
那個商場沒有用作宣傳店鋪的大屏幕,隻有寫着商場名字的紅字——就是十年前陳宇澤遇害的商場。
“喂——小美女,一個人啊?”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
裴小雨看到道路旁的一盞燈下,一個抽着煙、一臉放蕩不羁的混混形象的男子看着她說道,他的眼角處有一條明顯的疤痕。
裴小雨的心髒狂跳不止,這麼多年,她始終沒有忘記那個不良少年頭頭臉上的傷疤。
聽到那人的聲音,又有幾個染着頭發的不良少年出現在燈光之下。
為首的不良少年的話音剛落,隻聽“碰”的一聲,裴小雨将書包扔到了地上。
她不等這些人反應,轉頭就朝着左側人多的商場跑去。
當年就是這幾個人殺害了陳宇澤。
這件行兇事件由這個不良少年頭頭看上自己,想讓自己給他當“大嫂”開始。
陳宇澤看到自己被一群無所事事的不良少年圍住之後,立刻上前幫忙解圍。最開始隻是言語沖突,但後來演變成了肢體沖突。
沖突以陳宇澤倒地,血流不止而結束。
最終給不良少年們的判決是有期徒刑——因為他們還沒成年。
那個為首的不良少年有些家底,算是個富二代,最後竟用金錢和陳宇澤的父母達成了和解。
還好現在陳宇澤不在。裴小雨想道。
當年,陳宇澤是和他一起走的這條路,現在他不在她的身邊。
“抓住她!”為首的不良少年号令道。
就在裴小雨馬上離開小路,走到商場前廣場上時,一個不良少年追上了她,抓着她的衣服把她拉了回來。
“小美女,你跑什麼跑,大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滿臉麻子的小混混笑着說道。
“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報警了!”裴小雨邊掙紮邊說道。
“碰!”
小混混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松開裴小雨。
“c——真tnd疼。”小混混痛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