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那管他這些,輕蔑的看着他說道:“别把我想的和你混為一談,我欽慕他自會大方的說出,你若也傾心于他何不坦言告知,難不成他身邊出現一個人,你就要尋個理由除掉嗎?”
“别人我定不會放在心上,你不一樣,你是河洛城的人,我不信你就是因為這一個荒唐的理由接近公子。”看樣子雲宿今天就是為了難為自己而來,沈凜正巧最近手癢的很,反正柳叙白不在,如果這個雲宿再沒完沒了,他十分願意痛揍他一頓。
“那雲盟主想怎麼樣?”沈凜單手按壓這指節,為接下來的可能發生的沖突做着準備,雲宿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從右袖之中擊出一條白绫,纏繞在沈凜的腰際。
正當他打算掙開之時,雲宿身後又飛出幾道白練,将沈凜的四肢緊緊裹纏,雙手被迫高懸,雲宿輕擡束在沈凜腰間的绫帶,那绫帶便順勢向着他的脖間絞去。“我不必猜你的動機,河洛城的人,我甯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一個。”
雲宿雙手上下交錯,将白绫抻直拉緊,沈凜肺内的存氣正在被一點點的消耗,頸邊動脈在白绫的壓迫下血液堆積,導緻他的臉充血泛紅。
這個時候,沈凜的腦内正在盤算,是暫停時間逃走,還是直接召出滄淵劍給雲宿來個出其不意?反正算下來,要付出的壽數都差不多,權衡之下,沈凜還是打算正面迎擊,自打來了這個世界之後,他快要被這個身份的設定憋屈死了,無力反擊的狀态實在是窩囊,雲宿既然撞上來,就拿他開刀好了。
紅蓮業火剛燃起一個火星,沈凜身後便突然飛出一道銀光,仔細瞧去,竟是一根冰針,雲宿翻身閃躲,冰針擦着他的臉飛過,牢牢的釘在背後的屏風架之上。
“西林,你發什麼瘋?”雲宿看着沈凜身後的來者面露疑色。
來者正是七殺堂的堂主繁西林,他身着杏色短打,幹練至極,那副鐵血的面容上刻着堅毅,修長有力的手臂上紋滿了紋身,勾勒出他危險的氣息。“盟主,河洛城的孽物,殺了多可惜,不如交給我們七殺堂審問,公子問起來,盟主也好交代不是?”
這個時候來解圍,該不會他就是河洛城留下的暗線吧?沈凜心道,來的這麼及時,恐怕一早就在旁邊觀探了。
見雲宿未動,繁西林馬上又開口道:“七殺堂的人一向做事不計後果,一時沖動傷了聖子,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既然留了台階,雲宿也見好就收,他确實不想惹柳叙白不高興,所以便将白绫撤了回來,然後轉身背負雙手道,“人你帶走,在公子回來之前,最好能給我問出來點什麼。”
“是,盟主。”繁西林看了沈凜一眼,然後嗤笑道,“走吧聖子,去我七殺堂坐坐?”
沈凜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搶手,這聖子什麼時候成了高危職業,每個人都想要他的命。反正他也不想和雲宿在這裡拌嘴,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殺,這北淵盟的人講不講道理?他跟在繁西林身後,一聲不響的出了大堂。
七拐八繞的行了一段路,繁西林将他帶到了三層的堂室内,他屏退駐守的兵衛,然後将門帶上,此刻房間内隻剩下他們二人。
堂内刑具遍地,每一樣看起來都森然可怖,有些刑具上的血迹還未幹涸,沈凜也懶得繼續裝柔弱,身上的冷絕之息也鋪散開來,越是這種場合,他越是不以為然,他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審訊椅上,右腿疊翹在左腿之上,臉上平靜異常,“問吧,省了中間的廢話。”這種反客為主的模樣,讓繁西林有些哭笑不得。
旁人進了七殺堂多數都吓得腿軟,沈凜卻自若的仿佛回了家一般,繁西林哂笑一聲,“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最好能問點新鮮的,翻來覆去的陳述,乏得很。”沈凜顯然是被雲宿剛才的一鬧,弄得的有些心煩,原本自己就一堆事情還沒想明白,躲過一個伏今朝又來了一個雲宿,這複雜的人際關系他實在處理不來。
“那我問些你感興趣的。”繁西林手指輕抹唇角,然後慢聲而道:“司命要的忘川水,你打算怎麼探取?”
“誘供?這就是七殺堂的審問方式?”繁西林的話确實讓沈凜有了精神,但僅憑這一句話,他還不能确認繁西林的身份,萬一有詐,讓幕後的暗手跑了就得不償失了。他手抵着太陽穴閉目而道。
“還挺謹慎。”繁西林見沈凜不信,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那盒子中發出輕微的嗡鳴之聲,沈凜感覺自己手腕上的銀镯正配合着一起顫動,他馬上知曉了盒子内的事物,是母煞蠱。
“子母煞隻此一對,這下你可信我是尚司命派來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