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剛到神州邊界,便看到了被阻擋在外的風眠幾人,幾人說受夜觀瀾囑托而來,但是神州似乎被全數封閉,他們嘗試了各種方式都無法突破。
一看情勢不好,所有人便開始對這神州外的結界進行了合力攻擊,但是這結界的力量并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内,即便是沈凜與白玉京合力,都無法造成一個缺口。
這個時候,都雲谏卻現了身,他沒有和二人過多交談,而是直接抵達了九阙城的上空,以命力硬生将空間撕裂開了一道,而後便因力竭而永久的倒了下去。
沈凜和白玉京陷入哀傷還沒有多久,轉身便看到了柳叙白,柳叙白的傷勢更重,沈凜不敢耽擱,但是神州霧霾未散,且他們中大多數能力不足,所以也無法回到神域修整,沈凜權衡之下便将衆人帶回了魔宗。
雲谏大哥也……柳叙白聽到這個消息後,神色也黯淡了下來,又是一位故人的殒命才換來他的一線之機,他身上的擔子,愈發沉重。
“那琅環君你呢,你遇到了什麼?”沈凜在說完之後,馬上轉口詢問起柳叙白的情況,柳叙白長長的歎了口氣,繼而開始漫長的講述。
沈凜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了先是訝異的表情,繼而轉為了憤怒,最後停在了悲傷之上。
九阙城,全數陣亡。
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實在太過難以接受,在九阙城的生活是他最為美好的一段回憶,那些曾經還與他嬉笑玩鬧的衆人,此刻竟與他陰陽兩隔。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柳叙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顧自己還有些虛弱的身子反坐而起,他将門打開,外面站着的正是已經駐足多時的白玉京,白玉京原本是送藥而來,但是聽到房内沈凜在與柳叙白對話便沒有打擾,而是靜候在此一起旁聽。
而有關夜觀瀾的消息進入他的耳内之後,他的情緒便有些控制不住,失手将藥碗打翻,這才引起了柳叙白的注意,他的眼淚早已布滿面頰,當他看到柳叙白,趕忙拉住他的衣袖,顫顫巍巍的問道:“兄長,你說……你說觀瀾怎麼了?”
“他……”柳叙白看着白玉京的焦急的神态,話在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告訴我,觀瀾怎麼了?”白玉京用力的搖晃着柳叙白的身子,眼睛之中還是透出一起期望,他希望是自己聽錯了,所以要求柳叙白再次重複。
柳叙白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道:“他……死了。”聲音微弱且無力,他并不想刺激白玉京。
聽到了确切的回複,白玉京一個身形不穩,險些癱倒在地上,他雙目無神,瞳孔放大,他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顱内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
夜觀瀾死了?他怎麼可能死了?
白玉京心裡不斷重複着這樣的話語,他不信,明明前些日子才見過他,那時候的夜觀瀾還好端端的,他可是花間庭的天尊神君啊!怎麼會這樣輕易的死去。
“玉京,都是我,都是因為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不好?”
“如果不是為了保我,他不會有事的。”柳叙白牽着白玉京的手淚意彌散,他與沈凜都知道,這失去摯愛的痛苦他們都能感同身受。
“觀瀾……觀瀾……”白玉京哭的不能自已,他趴在柳叙白的肩頭,大聲的嘶嚎着,他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固然清楚夜觀瀾這麼做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因為柳叙白在他的心中的地位過于重要,所以夜觀瀾才會毫不猶豫的提柳叙白擋下九重劍的攻擊。
他也知道,這不怪柳叙白,要怪,就怪宋景。
想到這裡,白玉京站起身将鹿鳴喚了出來,轉身掉頭就要去神州找宋景拼命,柳叙白連忙拉住他,但是這一次白玉京卻沒有理會柳叙白的阻止。
放在以往,柳叙白說什麼,白玉京都一定會依令遵守,但是這一次,他并不想讓任何人阻攔他複仇,他要去殺了宋景,替夜觀瀾報仇。
“玉京!”柳叙白想追上他,但是他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做出這麼快的反應,整個人剛踏出一步,就差點直接栽倒在地上。
沈凜先是扶住柳叙白,而後趕忙快步攔住白玉京,隻見白玉京紅着眼睛望着他,口中憤恨道:“你為什麼攔我?你不是應該比别人更明白我的心情嗎?若今日遇難的是兄長,你可還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