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琉璃?這是阿肆的全名?
二人再次将注意力全數放到了紙頁之上,确認準确無誤了之後,才将紙頁放置在一旁,歸墟以東倒是好确認,這空海指的又是何處?
不過既然知道了位置,起碼可以保證入夢之後,不會在夢海中迷失,剛才折騰的也過火,身體虛乏的很,柳叙白将身子往沈凜懷中一靠,摟着他的脖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如柳叙白所料,他在入夢之後,與沈凜并沒有分開,可能因為二人是同時睡去,所以入夢的時間也完全一緻,不分先後。
但是出現的位置并非是那座小島之上,而是在汪洋深處,此處的景觀柳叙白認得,正是歸墟。
看來此處應該是出發點,難怪宋景說需要确定方位,這麼大的海域,若是沒有指向,稍有偏移可就失之毫厘差之千裡了。
沈凜蹲下身子,他們腳下踩着的正是一片透明的浮闆,在這青天白日的海上,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浮闆的存在。
浮闆的活動範圍有限,僅有三四米的大小,二人站在原地不敢随便移動,隻能僵在原地。
“琅環君,我們這算是被困住了嗎?”沈凜不會避水之術,隻能緊緊貼着柳叙白,生怕自己掉下去,給柳叙白添麻煩。
柳叙白看着腳下的浮闆陷入沉思,他記得阿肆所住的夢間一方,十分不同尋常,完全符合夢中萬物逆悖的特型,但是反觀此處,實在太正常不過,皆是些現實之中也可見到的景觀,除了這詭異的浮闆,這片海域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寒濯,你在這裡可以使用力量嗎?”
沈凜聞言,嘗試在掌心彙聚靈能或魔氣,但是嘗試了幾次,掌心依舊空空,看來夢中,他們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人,無法借助靈心道骨或是天魔心。
“千葉之力呢?”柳叙白又道。
“也不太行,千葉之力在身體裡流竄,但是我使不出來。”沈凜無奈的聳聳肩,表明他已經盡力。
不可能,将他們困在此處一定是有特殊的含義,這應該是阿肆設下的一道考驗。
正當柳叙白深思之時,一旁的沈凜站的有些困乏,便揉着腰抱怨了起來,“這夢做的一點也不舒服,還得罰站。”
“若是每日都做這樣的夢,我還不如不睡呢。”
夢,柳叙白捏起下巴,對,他們是在夢中,所以若是按照夢中的邏輯,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隻看表象,所以,這海未必是海。
柳叙白向着浮闆之外踏出一步,腳還沒落下,就聽沈凜在身後驚呼了起來,“琅環君,小心!”
正當沈凜神情緊張之時,柳叙白卻穩穩的站在了海面之上,腳下的清濤翻湧的海水凹陷下去了一塊,像是撲了一層透明的薄膜一般。
“诶?”沈凜見狀,直接跟着柳叙白步伐走了下來,他嘗試着在海面之上踩踏了幾下,見區域安全便又對柳叙白說道:“琅環君是怎麼發現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這裡是夢境,所以不能按照我們尋常的邏輯來判斷這裡的一切,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
“所以我在想,既然阿肆讓我們直接降臨在此處,那就說明她是有心要見我們的,所以一定不會單純将我們困在一處,還有雲谏大哥給出的指示,歸墟以東,說明我們至少需要以此處為起點,向東走一段距離。”
“沒有載具,除了遊過去便隻能走過去。”
“所以,我就試試看,最不濟就是跌入海中,沒什麼損失。”柳叙白解釋了起來,見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沈凜心覺有理,便執起柳叙白的手,向着東邊進發。
每走出一段路,不遠處就會有一塊浮闆出現,似乎是為了幫他們确定自己行徑方向的正确性,再途徑了數十個浮闆标記之後,沈凜突然攔住了柳叙白。
他俯下身子,将手探向前方的水域,隻見在最後一塊浮闆外側,清澈的海水沾濕了沈凜的手掌,這說明,他們已經抵達了準确的位置,前方已無法通行。
“看來歸墟以東的位置我們已經找到了,那接下來呢?”沈凜環顧四周,依舊沒有什麼異常的事物出現。
“不知道,在查探看看。”柳叙白向着旁邊走了幾步,蹲下身子撫摸着海面,想要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他忽略的東西。
而沈凜則是站在浮闆之上,觀察這前方波濤四起的水面,他回想着柳叙白剛才說過的話,夢中之物,多半光怪陸離,颠倒逆轉,莫非這突然阻斷去路的海,也是另一種提示?
“琅環君,你過來。”待柳叙白走近後,沈凜彎眉一笑,有些玩味的說道:“通水性嗎?”
“還行,不算太好,但是肯定淹不死,你怎麼這麼問?”柳叙白不明所以的看着沈凜,但看他的表情,柳叙白就感覺他沒打什麼好主意。
“那就行,陪我瘋一次吧!”沈凜沒有給柳叙白準備的時間,全力撲向柳叙白,抱着他的身子直直向着海面墜去。
“沈寒濯!你幹嘛?”柳叙白身形不穩,直接狼狽的摔入了海中,激起無數白色的浪沫,烈陽照射了許久,身體溫熱,溘然進入了冰涼的海水之中,身體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墜力之下,被沈凜牽住手腕也脫落了出來,二人之間的距離開始擴大。
柳叙白嗆入了幾口海水,鼻腔連帶喉間都發酸的很,他艱難的在水中遊動,本能想要回到水面呼吸,但是他的身子卻無法上浮,持續向下沉去。
怎麼回事?這海水怎麼與忘川一樣,隻能下不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