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動過想要殺我的念頭嗎?”阿肆好奇的問了起來,這也是柳叙白與沈凜想要知道的事情。
宋景表情平淡的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怎麼會沒有想過,當我在千葉世界一次次受挫的時候,我腦子裡隻有殺了你這一個念想。”
“包括通過七靈來到這裡之前,我想着的依舊是與你拼個你死我活,隻有這樣,神君想要的天下,才能脫離天道最初的設定。”
“但是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你與我想象中的不同,你不高貴,不美豔,也不嬌矜,正常的令人不敢相信。”
“我們都是,普通人。”
這話中似乎還保藏着某種深意,阿肆在聽完之後笑意更勝,她看宋景的眼神也開始有些不大一樣,瞳珠流轉了一番之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便突然站起身。
“我有些事情要去做,可能時間會很長,琅環和小寒濯如果不嫌棄,就在夢見一方多待一陣吧,反正在這裡,時間是不會流逝的。”
“若是無聊就随處走走看看,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隻要是這裡有的,都可以随意取用。”
“宋景。”
“你過來,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聊聊。”
二人前後腳的出了門,将柳叙白與沈凜直接晾在了原地,不過二人正好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所以趁着沒人,沈凜趕忙與柳叙白交流了起來。
在沈凜看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當數如何彌補衆人死去這個錯誤設定,其次便是要如何确定他們二人未來的走向,還有則是如何将衆生的命運歸還于他們自己。
這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是全新的課題。
對于這個問題,柳叙白沒有直接給出看法或者答案,而是走到了方才阿肆坐的書桌前,将地上的紙團撿起展開,他想看看,阿肆原本是做了什麼樣的打算。
但是紙團上的信息很是有限,除去已知的部分故事再入,隻有兩個被劃去的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注銷。
對于這個詞彙,柳叙白無法定義,他不了解阿肆的思維模式,所以也不知道這個詞在她的世界裡意味着什麼。
但是這兩個字卻給了柳叙白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什麼東西要消亡的意思。
沈凜也湊了過來,摟着柳叙白一同觀看,“阿肆該不會是,打算破罐破摔了吧?”沈凜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方才阿肆才說過,若是他們的走向不被觀測者們喜愛,便存在強制叫停的情況。
所謂的注銷,是否是這一情況的代名詞呢?
柳叙白将紙頁捋平重新放回了桌上,嘗試着将學着阿肆的樣子坐在了書桌前,“應該還沒有到需要推翻重來的時候。”
“寒濯,你還記得我們在琅琊的時候,曾經聯手替換過一次平行世界嗎?”
“當然記得,若不是琅環君從中周旋,我恐怕已經折在那裡了。”沈凜興緻沖沖的回答道,但話音剛落,他就明白了柳叙白的意思。
“琅環君,你不是想重新創建一個平行時空,來替代現在的世界吧?”
“千葉世界中的小世界尚且差點要了我的命,這裡可是現世,想要替換它,恐怕我們兩個的命加在一起也不夠吧?”
此言在理,縱使二人的功力都已經是此間頂端,可想要替換世界,至少需要高于自己十倍以上的功力才有可能,就算加上宋景,恐怕也做不到。
除非,阿肆願意出手幫助。
這一點他們能想到,阿肆肯定也心中有數,但是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提出這個方案,恐怕應該操作起來有難度。
“這暫且當做一種可行性吧。”柳叙白說道,阿肆的桌子上還有些已經寫好的稿件,他便拿了起來,一一翻閱,見柳叙白看的認真,沈凜便沒有打擾他,自顧自的在屋子裡徘徊了起來。
他将剛才宋景端來的茶杯拿起來細細端詳,如柳叙白說的一緻,此物确實與縱偶雙技是同一材料,之前被屏風擋着的未曾看清的琴此刻也出現在了書桌旁的地上。
雖然與亂世十分相似,但是裡面卻沒有設置可裝琴中劍的暗格,看起來,此琴更像是一把未成形的試驗品,沈凜站到窗旁,觀望着這島上的一草一木。
第一次來的時候,沈凜覺得這裡很是奇特,現在疑惑盡消,靜下心來再觀,這島上的風景居然都是他在千葉世界和現世見過的,隻是他們現在同出在一處,所以看起來才覺得格格不入。
這時,宋景突然返回了房間,看來他與阿肆的對話已經結束,宋景一見沈凜便開口道:“魔尊若是對這景觀有興趣,不妨讓我陪你随處逛逛?”
“也好。”沈凜回答道,這時一直埋頭看字的柳叙白也擡起了頭,走到了二人身邊,挽起沈凜的胳膊說道:“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