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是懂事的将柳叙白安排在了二樓的雅座,柳叙白一看這個位子便心情愈加發沉,習慣了被沈凜纏着的生活,如今一人獨行,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唉,柳叙白暗歎一聲,便倚在窗邊望着下面來來回回的人群黯然失神,他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被沖昏頭,沈凜和楚雁離這麼做,多半有他們自己的道理,單純隻是自己覺得有些失落罷了。
要不,找個理由先回神域待兩天?柳叙白心想,新世之中,他還沒有見過白玉京等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退一步來說,他也應該回去安排安排,畢竟是自己的婚事,總不能耽擱撒手掌櫃吧?
正想着想着,小二便将酒水送了過來,柳叙白擡手就替自己滿了一杯,酒盞抵唇的一瞬,小二忙囑咐了起來,“公子,這是本店最烈的忘日升,您可當心着些,别喝太多。”
“我若喝醉了,那就替我開間上房,今日就在這裡住下。”柳叙白輕笑道,在所有人的印象裡,他的酒量一向不好,但能不能喝醉,完全是看他的心情,不過看今日的架勢,他把自己灌醉的概率還是很高。
小二見狀也自知勸不動,他回頭望了一眼一直在向這裡瞟的酒客,他倒不是怕柳叙白喝醉,而是怕這群人虎視眈眈的沖上來找柳叙白麻煩。
畢竟,像他這樣好看的人,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多看上幾眼,平日若是有沈凜在,小二自然不用擔心這些,可現在柳叙白一個人在這裡自飲,難保一會意識不清被人占了便宜。
柳叙白似乎也看出了小二的擔心,他感激小二的這份善意,他斜目望瞧了一眼後,對小二說道:“去忙吧,不會有事的。”
柳叙白好不容易将小二打發走,拿起杯子正準備嘗一嘗這忘日升,唇面剛剛浸入酒水之中,旁邊的酒客就醉醺醺的走了過來。
“呦,美人,一個人喝酒啊?要不要同哥兒幾個一起?”
“就是就是,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來來來,到我這邊坐。”
柳叙白沒有理睬他們,而是自顧自的将杯中酒飲盡,這就果然夠烈,一入口這柔順的酒水便在口腔炸裂,一股霸道的酒氣直沖天靈蓋,柳叙白很少喝這麼沖口的酒,一時之間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呀,原來不會喝酒啊?沒關系,我教你便是。”說完便将柳叙白放在一旁的酒杯拿起又滿上一杯,“來,我喂你。”話說的挑釁之際。
柳叙白本來就心煩意亂,這會子又有人來攪局,他冷目一橫,對着那位酒客說道:“現在走還來得及。”
“走?去哪兒?難不成美人想換個地方玩?”
柳叙白眼見殺意一淩,嘴角挑起一絲微笑道:“還不滾?那行,我送你一程。”擡手揮袖間,一陣氣勁湧動,将身旁的酒客直接卷起,柳叙白擡手一指,那位方才還張牙舞爪的酒客就被他從窗戶扔到了樓下。
一時之間,酒樓内的衆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們可沒想過柳叙白出手這麼狠辣,但衆人也是知趣,柳叙白的功力可怖,他們隻是醉酒并不是腦子有病,所以立馬收了聲,回到原座瑟瑟發抖。
“我今日心情不爽,識相的,就别來招惹我。”柳叙白朗聲道,算是給那些有賊心的人最後一次警告。
果然,在出手之後,柳叙白的周圍便安靜了很多,即便是新來的酒客,也會刻意不與他坐在一排,生怕不小心得罪了這位爺。
飲下幾杯忘日升之後,柳叙白逐漸适應了這酒的烈度,酒勁也随之攀上了他的臉,一抹俏麗的紅暈在頰面鋪開,不知不覺間,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空空的酒壺。
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柳叙白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尚且有意識,如果再喝下去,恐怕真的要住在這裡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将足夠的酒錢丢在桌子上之後,便扶着牆準備離開。
這時,酒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窗外也亮起了不屬于街面的燈火光束,像是有什麼人正在外面集結,柳叙白瞟了一眼,便嗤笑了起來。
樓下聚集的正是熒惑魔宮守衛的魔甲軍,領隊的人不用多說,定然是将離,柳叙白見狀快速躲避到了一旁,靜聽着将離與小二的對話。
“大人,您來的真快。”
“嗯,他還在裡面嗎?”将離問道。
“在在在,大人來得及時,他還沒有離開。”小二回答道,他雖然不知道柳叙白的身份,但他認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将離,之前柳叙白光顧,将離偶爾也會陪同。
能讓代尊使大人親自陪着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這是為什麼小二對柳叙白的安全格外上心,如果柳叙白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他可吃罪不起,尤其柳叙白剛到此處就被人盯上,若是任由事态發展,恐怕柳叙白會出事。
所以小二便差人給将離送了信,想讓他來看看柳叙白,但是卻沒想到,柳叙白竟然身負絕技,僅僅隻是擡了擡衣袖就将騷擾他的人扔了出去。
“琅環,趕快出來吧,寒濯在熒惑魔宮都快急瘋了,别鬧脾氣,快随我回去吧!”将離一進門,就高聲說道。
急?這會子倒是會着急了?要放在平日,柳叙白一聽這說辭肯定就乖乖出來随将離回去了,但是這次他卻打算任性一回,繼續背靠着門柱等待着,任由将離在大堂内如何喊話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