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策心理一咯噔,不會是老闆出事了吧,警察都找上門了。
挨着櫃台的學生也望向吳策,他不知道吳策叫什麼名字,可心裡想得和吳策差不多,也覺得警察是找書店的人來着。
“各位大人,我就是路履”
大家看向說話的人,熟悉的嗓音,是那位老先生。
他很平靜,面對一個個拿着武器比他強壯比他兇狠的人,沒有絲毫的膽怯,在一個個緊張、防備、擔憂的目光中,他依舊從容,禮貌地請求道:“容我把書歸還到原處”
老先生珍重地把書放回架子上,有些不舍,這本《适可齋記言》他才看了一半。
隻是轉身後他望着擔憂的目光,便坦釋然了,坦然地接受即将降臨的命運,枷鎖甚至是死亡。
領頭的警察拿出畫像對了對,确認無誤後,示意身後倆人把人铐上。
警察走後,誰都沒有說話。
隻是吳策感覺地到,那位叫路履的老先生點了一把火,一把讓這冷冷青空,瑟瑟秋日,不死寂、不冰冷的火。
……
當天吳策關門較早,一到家門口就遇到了等候的韓離。
不得不說他身體素質挺好的,一頓藥就好轉了,幾日沒見,一點都看不出曾經受過重傷。
吳策主動打招呼:“韓先生。”
韓離給他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
韓離:“多謝前日晚上的照顧,準備了些薄禮。”
吳策也不管對方是怎麼知道是自己照顧他的,可錢他沒想要,之前餓的連買一個餅的錢都沒有的時候,要給他錢他就收下了,現在他有穩定收入了,怎麼一個兩個反而都要給他錢了。
吳策擺擺手:“都是鄰居,不用客氣,況且您可别給我謝禮了,我還不知道欠您多少錢呢。”
韓離擡眼有些意外,還有他不收的錢。
“麻煩您這幾日抽空算算,我還差您多少,不管早晚,我肯定還上。”他住吳家那麼大房子,就算是當房租了。
既然他不收,韓離也沒有多強求,“已經還清了。”
到底清沒清,吳策是完全不知道,他也不在這上面多争論,“嗯,過去承您照顧了,之前托隔壁雷先生找了個看店的活,等月底發了工錢,大家一起聚聚。”
“嗯。”人的觀念也不是一時就能轉變的,吳策幫了他,他承了情,可以往的吳策太深入人心了,韓離也不欲與他多談。
韓離走後,吳策坐在門頭的台階了,卸掉了全身的力氣,就算隻是一個小說世界,今日所見所聞也讓他情緒低落,太過糟糕的感覺了。
把頭埋在腿上,雙手環握抱住膝蓋,“卓爾,路履先生會怎麼樣?”
卓爾:“非主線相關人物,請任務者自行探知。”
吳策向他丢了一個白眼。
要你何用。
“後生,這裡是雷風家嗎?”
吳策擡頭,就看到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姨,彎着腰,指着他後面的房子問。
“您找雷先生,這個點他還沒回來。”雷風最近下班的時間比吳策晚,差不多快八九點了才回來。
阿姨打量了吳策一番,身上穿的還算整潔,就是這衣服不是什麼好料子,看着也上年頭了,領子出都漏出線頭了,嘴暗中撇了撇,直起身問道:“你是雷風的?”
“鄰居。”吳策回複道。
她眼神在吳策身後的房子轉了轉,問道:“你們這片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呀?”
上來就這麼敏感啊,吳策搖搖頭,眨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抿着嘴,一臉真誠地說道:“不清楚。”
阿姨又走近一步,試探的問道:“雷風工錢掙得挺多的吧?”
還來,阿姨您這一點都不知道委婉啊,問話一次比一次敏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