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3第九章
大戰在即,最怕出内鬼。
那兩個死鬼俘虜在靳一夢的手下什麼都招了,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差不多把自己的老底兒洩得一幹二淨。值得一提的是,在整個刑/訊過程中,洛帕語翻譯(基/地工作人員)足足換了仨……
李/明夜聽着錄/音(角鬥/士用不着翻譯,靳一夢喊人翻譯是為了掩人耳目),很好奇有沒有人能頂得住靳一夢的刑/訊逼供,靳一夢義正辭嚴地表示他自己雖然一樣頂不住,但卻扛得起。他受過專/業的麻/醉品耐受、疼痛耐受和潛意識控/制訓練,腦袋裡随時備着各色完美的假口供。刑/訊逼供說白了是為了逼一個供,如何把人騙過去才是關鍵。
不過很顯然,那倆俘虜是沒有這個訓練條件的,再兼之衆人一直沒有給俘虜串供的機會,所以分開審訊(審是分先後的,李/明夜趕上的是個結尾,靳一夢把第一個人提到了第二個旁邊)的結果總體來說相當的靠得住。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命運團隊三人最想獲得的“遺忘之地”情報卻是少之又少。
——這當然不是靳一夢不夠賣力的緣故,實乃是“遺忘之地”年代太過久遠,而且洛帕哥們兒的文化傳承也相當之原始,基本還停留在結繩記事/圖像階段,大部分事/件都靠口耳相傳。要知道哪怕是文明社/會中的現代人,在信息的傳遞上也常常會出現“開局一張圖,内容全靠編”的現象,更别提作風簡單蒙昧的洛帕族以及他們流傳數百甚至上千年的風物傳說了,其中謬誤簡直是不問自明。
彼時的靳一夢聽了一會兒天崩地裂的神魔大戰,在問出了“遺忘之地”的大緻方位後(據說在太陽隕落之地,應該是西部叢林)就默默放棄,轉而将審訊重心徹底轉移向了剛達伊姆部落。綜合了衛星地圖和偵/查人員彙總過來的情報,整個剛達伊姆部落的情報,幾乎已經被瞭望者基/地攥在了手心裡。
目前剛達伊姆部落一共有四百人以上的人口,其中可以被稱為戰士的約在驚人的300人左右——這是因為原始部落生存環境比較惡劣,所以男女老幼都得掌握一手狩獵絕活的緣故。不過這也并不代/表剩下100多号人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因為毒/藥這玩意兒的适用性實在太廣了。除此之外,剛達伊姆部落的族長歐克塔姆、祭司和三個部落長老都非常擅長巫術。
而剛達伊姆部落所馴養的野獸也是十分令人頭疼,因為在綜合了情報之後,剛達伊姆部落中原有一隻一階傳/奇巨象(已經被靳一夢幹掉了)、一隻二階傳/奇雲豹(族長坐騎,應該參與了攻城,不過因為不夠耐打而沒有出現),和一隻一階傳/奇森蚺(留守部落)。換句話說,這支部落若是全盛之時,赫然有三隻傳/奇生物鎮守!這實在是相當違反常理的,通常情況下,傳/奇生物都有一山不容二虎的山大王作風,而眼下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因為血蘭花對于動物的誘/惑實在是太大的緣故。
前方的偵/查人員也适時傳來了好消息。原來命運團隊三人離開剛達伊姆部落時,另外一支洛帕部落襲/擊了剛達伊姆部落的駐地。這支襲/擊剛達伊姆部落的洛帕人乃是洛帕人中的“流浪者”(其實他們也是有聚居點的,隻是不會在某個地方長期定居而已),因為沒有屬于自己的血蘭花田的緣故,他們無法馭使太多野獸,所以為了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生存下來,其身/體素質與弓箭投矛之術也往往會更加強橫,哪怕是其神秘的領/導階層都有點魔武雙/修的意思。這一支洛帕流浪者對剛達伊姆部落留守核心腹地的老弱婦孺造成了不少威脅,雖然後者依托易守難攻的地利,最終還是打退了敵人并等到了自己部族戰士的回援,但卻也一度被攻至樹屋區域,想必也是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在剛達伊姆部落的内部情報差不多都為瞭望者基/地所知悉的情況下,進攻預案的拟定與細節的商讨并不需要李/明夜操太多心,在這方面她比起靳一夢差得太遠。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李/明夜從來不越俎代庖。于是當阿斯特羅、中立派領/導者卡巴克斯通知命運團隊去和基/地領/導層開/會商讨方案時,李/明夜二話不說把靳一夢帶上了。
——既然風暴團隊的卡巴克斯已經到達了基/地,那麼十分明顯的,凱恩·裡奇一行人也已經到了。
這一行人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其中最危險的一次乃是一隻七階水蚺被驚擾後對船隊發動了襲/擊。萬幸的是,船隊并沒有減員,而且十分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居然還把這隻水蚺給殺死了——要知道水中的怪物比起陸上兇獸可是難對付得多。對于人類這種陸地生物來說,水中兇獸随時可以從根本無法防護的地方發動突如其來的緻命襲/擊,而且最麻煩也最令人憋屈的是,一旦它們見勢不妙想要逃之夭夭,人類通常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趕走一隻七階水蚺不算難,但殺死一隻七階兇獸級水蚺,其難度恐怕不亞于殺死一隻傳/奇生物。由此也可見得,主線任務的難度雖然一貫不怎麼高(主線任務的目的一般是引導角鬥/士更好地融入曆練宇宙),但留守船隊的領頭角鬥/士卡巴克斯也确實有兩把刷子,至少參加一個作戰會/議肯定是綽綽有餘了。
用于開/會的會/議室中有明亮的大燈、精細的衛星地圖和偵/查地圖,以及所有派的上用場的部門領頭人,他們将與真正需要打仗的人商議,如何開展一場知己知彼的戰争。
這種會/議一貫開得簡潔,衆人在三兩句寒暄之後,便直接切入了正題。
——即使是村長級别的區域沖/突,那也是沖/突,一樣是打仗,一樣會死人。打仗說白了是打架的多人升級版,而打架這玩意兒其實人人都能插上幾句嘴,但如何協調、如何赢、如何少死人、如何少付出、如何收獲高額的交換比,才是專/業人/士需要面對的千古難題。
專/業人/士(比如強森)的讨論姑且讓他們讨論去,李/明夜捧着咖啡杯與會列席,但基本是個旁聽的态度。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角鬥/士中正兒八經軍/隊出身的人是沒多少的,大多數團隊領/袖都更加适應小隊模式的戰鬥與指揮,像這種拉開了架子和土著協調配合的軍事行動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領域。就算是米瑞斯的聖光會也在這裡,真正能說得上話的,估計也就隻有綠帽子出身的狙擊手亞瑟·楊,而不是米瑞斯這個團隊領/袖。
李/明夜這麼一琢磨,又覺得自己團隊和聖光會還真有點像。不過就初期來說,狙擊手本來就是對專/業素質要求極高的角鬥/士定位之一,像是堡壘團隊的JS雖然是雇/傭軍出身,但退役前(其實這刺頭兒是被開除的)也隸屬于其原生宇宙中的海豹突擊隊。這紅毛哥們兒已經和靳一夢杠上了,在會/議桌上吵得恨不得出去打一架……
李/明夜收到了阿斯特羅歉意的眼神,她略舉了舉咖啡杯,示意無礙。
實際上靳一夢與JS吵的主要是與土著的協調問題,這倆人看似吵得沸反盈天(JS負責暴跳如雷,靳一夢負責冷言冷語),實際上不過是在逼/迫瞭望者基/地讓步,因為國際基因科技公/司希望最大限度地保存神廟,所以他們不僅對此有相當苛刻的要求,更是不願意為角鬥/士提/供重武/器和太多的人員協助。在這個問題上,所有角鬥/士的立場都是一緻的,沒有人願意在攻打剛達伊姆部落時出太多力,他們都等着角逐區域探索。
再說了,一隻二階傳/奇雲豹、一隻一階傳/奇森蚺、再來幾個精通巫術的洛帕巫師、還有密集如雨的恐怖毒箭、加上易守難攻的狗屁地形……這陣仗,雖說要是硬拼應該也能拼得下來,可是這得他/媽死多少人啊?
當然,能混到這間會/議室裡的角鬥/士也沒一個會把死人當回事兒的,但問題是凡事都有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如果人死得太多了,炮灰不夠用了,到時候區域探索怎麼辦?
——不過不得不提一句,這也實乃是“雇/傭合同”規定得不夠嚴謹的緣故,因為這玩意兒隻不過是鬥獸場投放角鬥/士的一個切入點而已。畢竟若是從合同上來說,角鬥/士隻需要保護那一船科學家進行科考工作罷了,結果事到如今,保護人想要去剛達伊姆部落中進行科考工作……這就很坑了。
國際基因科技公/司明顯是玩了一手合同欺詐,就欺負這群“離群索居的超能力者”沒有專/業安保公/司作為組/織後盾。這也是一個慣用的伎倆,你不慎答應了标出一個點,然後你發現你得為了那個點畫一條線,最後不得不為其整出一個面。
角鬥/士們雖然對此早就心中有數,但這不妨礙他們以此為借口,盡可能地為自己争取更多實質性的好處(裡奇願意加薪,但這對于衆人來說顯然沒有卵用),以及更大的自/由。
會/議開到中午,衆人休息。有人去食堂吃飯,有人打算就留在會/議室,于是便有幾個溫柔漂亮的大姑娘走進來,娉婷袅娜地收拾起了桌子,為一會兒的午飯做準備。
會/議開得不愉快,室内自然濃煙滾滾,煙頭堆得小山高,空調勁風都吹不散。桌上地上都是一團糟,地圖、資料、記号筆,東一撇西一捺的,丢得到處都是。一個姑娘拉開卷簾打開窗戶,熱帶正午的蓬勃陽光像澄澈的金水那樣流淌進來,沖透室内污濁的空氣。
李/明夜正盯着掌上電腦中西部叢林的放大地圖,努力地想從那些深深淺淺的色塊兒中找出一些與“遺忘之地”可能存在關聯的地方,忽然間整片陽光嘩地一下鋪滿了液晶屏。她不由低罵了一句收了電腦,擡頭時恰好迎上阿斯特羅未來得及收回的打量眼神。
李/明夜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
“他一直盯着你看。”靳一夢在團隊頻道裡說了一句。靳一夢是個狙擊手,觀察力是基本功,不過小小一間會/議室,風吹草動都在他眼裡。
“幾次?”李/明夜一早上就沒擡幾次頭,當然,此時也并沒有多少需要她擡頭的事情。
“這一上午,6到10次吧!”靳一夢想了想,報了個大概。雖然阿斯特羅就坐他倆對面,但JS實在太他/媽聒噪了,那個死紅毛分走了他一大半注意力。
“這叫一直?”李/明夜立刻笑了。
“就是一直。”靳一夢的語調懶洋洋的,但明顯不怎麼高興。他當然是故意的,這态度分明是等人來哄。
李/明夜雖然覺得這厮越來越幼稚(可愛)了,但也實在忍不住生出某些同樣幼稚的惡趣味。她面上神色從容,卻是在團隊頻道裡若有所思:“說起這個,我突然發現阿斯特羅長得很帥啊……”眼見靳一夢淡淡斜了一眼過來,立刻話鋒一轉,若無其事地:“可能是因為我坐在整個房間裡最帥的男人身邊,所以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這一點吧。”
靳一夢滿意了。
玩笑開完了,李/明夜切回了正題:“我想我讓他有些疑惑。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去咖啡角喝一杯咖啡嗎?”
“如果他手裡沒點籌碼,他是不會去找你的,他也怕你獅子大開口;而且我們手裡的東西,現在放出來也還為時過早,你們就算談,隻會談成互相扯皮,沒有/意義。”靳一夢顯然把情勢看的很清楚:“要我說呢,你這杯咖啡還是等咱們把那些野蠻人滅了再喝吧。”
李/明夜點了點頭:“我也不耐煩和他打成拉鋸戰。”
在實力為王的世界裡,一切語言都隻是錦上添花的存在,而阿斯特羅更不是一個可以被糊弄的人。這個男人狡猾、貪婪且明智,不見兔子不撒鷹,是談判桌上最令人頭疼的那一類對手。
“拉鋸戰”這個詞瞬間勾起了靳一夢一上午的痛苦,他呻/吟了一聲往後一靠:“下午還他/媽要開/會……”
“這是工作啊,親愛的。”李/明夜趕緊調動出自己最溫柔的笑容和最軟萌的聲調來哄男人。沒辦法,如果靳一夢撂挑子,恐怕就得她自己上了。
靳一夢很是郁悶,這種來來往往的拉鋸式會/議最沒搞頭,但又不得不開。如果真是在制定戰術、推敲預案,那讓他開三天三夜的會都不覺得怎麼樣,然而眼下這種狗屁不通的會/議,在他看來就像在隔山拔河,裡奇就是那根拔河的繩兒——凱恩·裡奇雖然是整個瞭望者基/地的主管,但這事兒十有八/九得指着國際基因科技公/司那幫在高樓大廈裡香車美/女地享受、并且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大/爺們。
靳一夢畢竟是真正當過老大帶過兵的人,他的脾氣其實不怎麼好,平時看着溫柔,也不過是因為城府深修養夠,實際上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對他指手畫腳。若是那些掣肘還有些道理,他倒是能耐着性子聽上一聽,但眼下這境況……
他轉過頭不怎麼抱希望地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李/明夜眨巴了一下眼睛,果斷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甜滋滋地喊了一聲“哥”。
這他/媽的,溫柔鄉,英雄冢啊!靳一夢仰天長歎,幹脆地認了命。
“我嫉妒文森特。”他沒精打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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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靳一夢深深地嫉妒着的文森特·托雷斯先生,此時的處境和靳一夢是極其相似的——他所要面/臨的同樣也是一場談判,但他還是比靳一夢幸/運一點兒的,因為他能見到真正的主事人。
——這一切,其實要從靳一夢昨夜那一句“辦正事”說起。
靳一夢的正事自然是收拾俘虜,李/明夜的正事是和貝爾博士套交情并處理好自己的國際基因科技公/司聲望,可文森特這厮在瞭望者基地中幾乎無用武之地,他又有什麼正事呢?
他還真有。
彼時靳一夢和文森特二人皆是在基/地的後勤中心查詢失聯人員名單,他們恰好趕上了一波偵察人員的回歸,于是及時了解到了清晨時分的“狼煙”乃是洛帕族“流浪者”對剛達伊姆部落的進攻導緻的。文森特一聽這個消息,當下心中一動,便決定過去看一看。不過文森特的目的并不是去查探剛達伊姆部落,而是去查探那一支“流浪者”部落。
敵人的敵人雖然不一定是朋友,但共同的敵人永遠是最堅/實有力的合作基礎。李/明夜在聽完了消息情報與文森特的想法之後,也認為這不失為一個突破口。
——第一,對于已經擁有血蘭花田的剛達伊姆部落來說,血蘭花田自然是他們神/聖/不/可/侵/犯的财産,所以他們與瞭望者基/地絕無妥協可能。但是對于這一支連朵花瓣都毛有的流浪者部落來說,他們與國際基因科技公/司的矛盾顯然并不那麼尖銳,二者是有談判餘地的。而且根據《狂蟒之災》3和4來看,血蘭花這種神秘的植物完全可以人工培育,這也就意味着二者的談判餘地簡直寬敞得可以跳廣/場舞。
——第二,這一支洛帕“流浪者”部落剛剛和剛達伊姆部落實打實幹了一仗,這一仗可不是基/地獸潮那樣使用召喚生物進行的隔靴搔/癢之戰。“流浪者”是無法駕馭太多野獸的,這也就意味着這支部落肯定會有傷亡,所以必然會存在大量的食品、藥/品等各個方面的需求,有需求就意味着有機會。
——第三,瞭望者基/地與洛帕族之間之所以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除了血蘭花誘發的沖/突之外,無法溝通也是一大原因,而角鬥/士的“未知語言雙向翻譯”系統完全可以避免這個悲劇的發生。溝通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基礎。根據基/地中存在“洛帕語翻譯”、“洛帕問題專/家”這樣的角色也可以看出來,基/地一開始确實注意到了這方面的問題,甚至也有這方面的打算,隻是後來雙方矛盾激化,這種較為溫和的外交手段便被棄之不用,改為用最激烈的交流方式——戰争來解決問題。
綜上所述,命運團隊三人一緻認為這個想法很有搞頭,可以試上一試。如果結果比較好的話,說不定在主線任務完成之餘,隐藏支線任務的阻力也會随之大大降低。而不論結果好是不好,人都應該勇于嘗試,因為隻有永遠有備的人才能真正無患。
那麼問題來了。
第一個問題。要如何保證這一支洛帕族“流浪者”在見到生人時,能夠聽完生人說話,而不是大喜過望地一毒箭射來,争取盡快把生人做成熟人,好填飽大戰以後饑腸辘辘的腸胃呢?
——找個怎麼射都射不死的人去呗……
所以,毫無疑問的,皮糙肉厚、毒抗極高、血量高達820點、體能高達41點、擁有“閃現”這等跑路神技的文森特·托雷斯先生,就成為了唯一的人選。而且命運團隊的團隊倉庫中最不缺的就是各色藥/品,除了李/明夜花了1W塞斯購/買的常規藥/品之外,靳李二人在中土大/陸中乃是剛達巴軍官,作為萬/惡的特/權階/級,他們薅來的藥/品數不勝數,而且生效方式還都不怎麼重疊……所以不論怎樣,文森特的生命安全都是比較有保/障的。
然後,第二個問題。
能開口說話是一回事,能搭上話是二回事,能真正合作,才是最終要辦成的事。洛帕人風俗原始野蠻、宗/教莫名其妙、環境與世隔絕,雙方的交流之麻煩簡直可想而知。而這種麻煩的狗/屎程度,在此舉個簡單的例子便可說明——某天你肚子餓了,一看街頭有個清/真館子,遂進去樂淘淘傻兮兮地點一碗紅燒豬血,唰唰連捅兩個忌諱……這簡直不能用悲劇來形容。
命運團隊三人的目前打算是與洛帕族“流浪者”試探性接/觸、看情況發展,所以他們暫時不打算向基/地通報并求助。對于他們來說,與洛帕族的交流問題确實是客觀存在的,但這都不是事兒,因為他們手頭雖然沒有瞭望者基/地的洛帕專/家,可是他們有洛帕專/家的老婆……
李/明夜一路探口風,發現貝爾博士的仇/恨僅僅是針對剛達伊姆部落的洛帕人,頓時便松了一口氣。要知道瞭望者基/地的人為了紮紮實實地坑這群“離群索居的超能力者”一把,在行船路上把自己真/實目的瞞得賊死(雖然還是被提早到達基/地的角鬥/士看破了),但貝爾博士卻是毫無顧忌地提前洩/了底,可見這女人為了報仇,已經頗有些不顧一切的意味了。所以很顯然的,李/明夜保證自己一定能輕而易舉地搞定這第二個問題,而李/明夜的保證,絕對是非常有分量的。
于是順理成章地,文森特倒騰了一下自己的私人倉庫,裝上角鬥/士藥/品、土著藥/品、香噴噴的大塊烤肉和靳一夢弄來的那塊高品質血蘭精華,淡定地離開了瞭望者基/地。
任何一個角鬥/士都是分辨戰場痕迹的專/家,更何況在叢林之中,流/血沖/突所遺留的痕迹其實是非常好辨别的——隻要跟着那一群群嗡嗡亂飛的吸血昆蟲走就是了。
文森特很順利地找到了這一支“流浪者”部落。在他通/過打/倒部落外圍的崗哨戰士顯露了武力、通/過放過那些戰士并及時做出洛帕族的問候禮節展示了善意、通/過贈送食物與教授部族戰士如何使用現代藥/品處理傷勢以表達真誠之後,他終于獲得了這一支浪遊部族的接待。而當他掏出那隻傳/奇巨象所掉落的血蘭精華作為禮物之後,他見到了浪遊部落的酋長,并獲得了這支部落的友誼。
文森特的魅力屬性雖然因為囊毒豹皮靴而暴跌到非/人水準,但浪遊部落因為戰敗而遭受的損失使他有了可乘之機。世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他所行的正是雪中送炭之事,他所給予的幫助成功地為他抹平了他與正常人的差距。
當夜幕再一次降臨、瞭望者基/地中持續一天的會/議終于散場之時,文森特則坐在了浪遊部落的酋長布勞沃面前。他正在給這名滿臉威嚴風霜、但依舊體魄強/健的洛帕老人講一個故事。
“您知道的,我們外界人喜歡做各種奇怪的實驗,所以我要講的故事就是有關于一個實驗的。”文森特的語氣溫和,臉帶笑意,他覺得自己幾乎有七分像靳一夢。“我們先是制/作了一個籠子——對,籠子,就是你們用來圈養野獸的那種籠子,它可以讓裡頭關着的那些可愛的小東西逃不出去。然後我們在籠子裡放進五隻猴子,接着,我們又在籠子的角落裡挂上一串香蕉。您猜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