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風的腦袋在這一刻有一瞬間的空白,直至這位女子将面紗揭下,一張美豔絕倫的臉就這樣展現在他眼中,繼而打碎了他所有的妄想,眸光也随之暗下去。
“是你?”
“是我。”羽清淡淡回應道。
蕭湛風錯開與她的視線,轉移到身邊的齊小石身上,忽視心底的失望,不由自嘲。
已逝去的人,怎麼還會認為可能是她。
而齊小石此時已耗盡了所有的體力,顫抖的手從懷中拿出保存完好的血靈芝交到蕭湛風手中:“拜托,幫我,輕水寨……”
終于還是扛不住,徹底暈死過去。
礦洞中隐約傳來些許動靜,看來狼妖不止這幾隻,拖着一個昏過去的人,顯然此地不宜久留。
羽清上前協助蕭湛風将齊小石放到他的背上。
“走!”
羽清警惕地看了一眼礦洞,跟着他往西山走去。
到了輕水寨,守在寨門處的人看見齊小石趴在一人背上,渾身是血的模樣甚是可怕,忙迎上去詢問情況,後将他們帶到齊小石的房間内。
将他放倒在床上後,蕭湛風把血靈芝交給寨裡的人。
梁叔看着床上傷痕累累的人兒,兩眼泛起淚光。
“多謝二位義士救下我家小石頭,還帶回了血靈芝,你們是我整個輕水寨的恩人呐!”
他朝着蕭湛風二人就要跪下,兩人急忙伸手制止。
“舉手之勞而已,大叔不必如此,這位小兄弟的傷勢要緊,此傷為妖物所緻,一般藥物怕是無法有效醫治,我有一同伴專治這些特殊的病症,我會傳信于她盡快前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二位請受下老夫這一拜!”
梁叔執意向他們深鞠一躬。
拜别後,出了輕水寨,一路上羽清都沉默地跟在蕭湛風身後。
行至東山與西山的交界處,蕭湛風才停下,轉過身面對着她:“你一直跟着我們?”
“是。”
“昨晚,那個人是你?”
“是。”
“你們魔族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是……”
“嗯?”
蕭湛風雙眼一眯,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她,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回答了什麼,慌忙搖頭:“不!不是!”
羽清曾暗自下定決心,除了那件事外,不再對他有任何欺瞞,所以無論他說什麼,自己都會承認,誰知竟被他這般套了進去。
蕭湛風偏頭嗤笑一聲,再次看向她時又一秒變嚴肅:“我不管你們有沒有陰謀,别再跟着我們!”
說完便轉身往東山方向走去,羽清跑到他前方擋住他的去路。
“蕭湛風,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們尋找神識!”
“你們魔族别來搗亂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這沒你什麼事。”
蕭湛風想繞過她,卻被她一手拉住:“這不止關系到仙族,我們魔族,乃至整個妖族,人族,命運皆在于此!”
眼前的女人是如此執着,眼裡滿滿都是不屈服的勁兒,就如同曾經那執着于提升靈力的人……
“随你!”
想着強硬拒絕的話,說出口後竟成了最後的妥協,明知魔族之人不可信,卻還是被她眼底那份熟悉的誠摯所蠱惑,一時松了口。
得到他的同意,羽清終于松了一口氣,嘴角微微翹起來,眸中染上笑意,心情甚好。
蕭湛風抿嘴撇過頭,扯開她拉住自己的那隻手,大步的徑直往前走。
落後幾步的人小跑着跟上他。
再次回到礦洞外,狼妖的屍體已化作塵埃,此時,這裡是異常的安靜。
兩人隐去氣息進入礦洞之中,離洞口不遠處還有那些失蹤者留下的挖礦的工具,壁面布滿了錯亂的劃痕,越往裡走,血腥的氣味越是濃郁。
前方已是盡頭,看起來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礦洞。蕭湛風觸摸了一下黑色的壁面,然指尖沾染上的卻是紅色的印記。
“不對,這不是真的礦洞!”
他擡起雙手,食指與中指相并,兩手指尖緊靠,運轉靈力,掌心向外翻轉緩緩推開,随着他的動作,整個礦洞像被撕開一層黑紗,露出了它真正的樣貌。
所有的礦石皆變成了普通的石塊,兩側的壁面上有不少已經幹涸的血迹,盡頭處的石壁上又出現了稍小一些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