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朵蓬松的白雲悠閑地漂浮在湛藍天幕上,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下柔和的金色光芒,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貴族男校内植被覆蓋面積極廣,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高低排布有序的植被遠遠望去好似暈染開的美麗油畫。
聞行嶼離開後,白蘇百無聊賴坐在辦公椅上發呆。
就算他是個直男,也不免被聞行嶼層出不窮的玩笑和話語撩了一手。
非常猝不及防。
像這種男人,白蘇想不到他有什麼煩惱。
這也說明自己大抵也沒法回報聞行嶼什麼對方需要的東西。
四下無人,白蘇昨晚熬夜玩手機到淩晨三點,中午又沒有午睡,在陽光濃恹的下午選擇了倒頭就睡。
待再次醒來時,白蘇模糊視線裡出現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
那人的手一看便是養尊處優慣了的,指尖瑩潤細膩,不見一絲繭的痕迹,而順着這隻完全可以作手模的藝術品往上,則是帶着江詩丹頓的手腕。
就在白蘇迷茫盯着那隻鑲鑽手表的間隙,那漂亮的手忽然屈起指節,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白蘇瞬間從倦怠裡清醒了,擡頭看向手的主人:“同學你好,哪裡不舒服嗎?”
南宮槿已經看這新來的校醫沉沉睡了半天,此時臉上笑容帶着兩份促狹:“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他一過來,就看見這長得過分漂亮的Beta毫無防備地趴在桌前呼呼大睡。
花瓣般的嘴唇還微微張着,顯然是睡得很熟。
如果是旁人在上班時間不忠于職守,南宮槿定然會蹙着眉頭指責幾句。
可一貫珍惜自己時間的南宮槿在這樣的場景前,竟一時之間沒有立刻把對方叫醒給自己開藥。
而是站在桌前,饒有興味地欣賞了片刻,又仔細确認了對方氣味絕非Omega後,才把對方叫醒。
“啊?沒有沒有...”白蘇撓了撓頭。
白蘇看着對方表情似乎在說“你上班時間摸魚被發現了哦”的表情,霎時間臉上有些發熱。
南宮槿咳嗽了兩聲,說:“我有點兒感冒,所以...”
白蘇了然,上午姜曉潑的那桶冷水看來還是影響到了南宮槿,隻是不知道尉遲雲蔚怎麼沒一起來。
白蘇記憶還停留在上午尉遲雲蔚和姜曉拿着喇叭對喊“你是豬”的那段震撼白蘇全家讓白蘇腳趾摳出新太平洋的土尬場景裡。
青年熟練讓電腦從睡眠狀态啟動,說:“麻煩把你的校園卡給我。”
兩人面面相觑片刻,南宮槿才開口:“我沒帶,不能直接報學号麼?”
“也行,但要面部識别證明身份。”白蘇回答。
他剛來,還不太會使用醫務室裡的一些儀器,試了幾次才讓南宮槿的面部識别通過。
南宮槿作為Alpha帶着一股讓白蘇難以忽視的威壓,白蘇必須強行控制着自己發抖的手腕,故作平靜。
隻是這種感覺,或者說味道如影随行,讓白蘇很難做到完全忽略。
正當他根據南宮槿症狀開始在電腦上開藥方時,桌子對面的男生突然開口了:“你是Beta?”
這個問題其實并不算冒犯,但如果是學生問老師就有點兒奇怪了。
于是白蘇隻是說:“你猜。”
“你長得太好看,不像Beta,但聞起來不像。”南宮槿對自己的嗅覺很有自信,所以才會近乎冒犯地問出這個問題。
一直處在上位的少爺,有着很強的好奇心。
在這個世界裡,就算Alpha或Omega沒有處在無法控制的信息素釋放階段或是刻意釋放,處在放松狀态的腺體也會釋放少量信息素。
對于嗅覺比較靈敏的Alpha而言,想要分辨ABO很容易。
這也是聞行嶼沒有問白蘇就确認對方是Beta的原因。
白蘇生怕南宮槿因為這個懷疑對自己産生什麼别樣的興趣,立刻澄清道:“我是Beta。”
這麼長時間以來,猜自己是Omega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是因為樣貌的緣故。
然而雖然Omega生來就會享有各種資源,享受最好的教育,擁有各種Beta無法想象的工作機會和财富,但白蘇卻從沒想過自己希望分化成Omega。
他,是一個直男,甯願一輩子打工也不願意和某個被聯邦認為和他非常匹配的Alpha結婚然後過上一胎八寶的恐怖生活。
尤其是Omega的易感期那個像是身上有格早(跳蚤)渾身癢又不去洗澡寂寞難耐深夜求男人的模樣,白蘇看着都難受。
學院裡的Beta很少,除了美德學院都是O,其他學院的學生裡超過80%都是來自全聯邦各地的優質Alpha。
南宮槿好像猜到了他為什麼着急解釋似的忽然一笑:“你不用這麼着急解釋,我沒别的意思...”
這beta警惕心還挺強,南宮槿确實覺得有些好笑。
但不知為何,一向多疑的他,卻莫名在很短的時間内對這位新來校醫有些信任。
“咳咳!”養尊處優的少爺面色有些蒼白,坐下時仍然帶着不怒自威的氣場。
白蘇給南宮槿開了感冒藥:“你先去沖一杯吧,正好和藥片一起吃,那邊有飲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