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瑾被抓走之後,裴憐塵憂心忡忡地打聽着山上的消息,程小滿倒是沒心沒肺地在錦陵城裡吃了個痛快。
過了三日,月如瑾終于有了消息,隻可惜不是好消息:流雲山大師兄要成親了!滿城張燈結彩,布施七日,喜帖已經發向了四面八方!
裴憐塵隻覺得一陣絕望,他或許隻能等大婚那日混進去搶親了。
搶别人家的親,自己的清白名譽,怕是徹底要沒了!
“他們為什麼可以成親?”程小滿很是震驚。
“他們不都是男人嗎?”程小滿說着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巴,說:“我知道了!他們是死斷袖!”
裴憐塵更頭疼了,說:“小滿,不要說死斷袖,沒禮貌。”
“為什麼?”程小滿不能理解:“可是他們都是男人,成親好奇怪!”
裴憐塵連連歎氣,斟酌着解釋道:“有人喜歡男人,有人喜歡女人,是正常的。”
“女人也可以喜歡女人?”程小滿又問。
“可以。”裴憐塵說,“這樣喜歡一個人,是件很難的事情,你不應該用嘲諷的語氣去說他們。”
“哦。”程小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月哥哥和那個流雲山的大師兄,剛見面幾天,就喜歡上了嗎?”
“不!不不不!”裴憐塵急得嗓子差點劈了,火急火燎地說道:“他們不是,他們那是交易,根本無關情愛!修士結道侶就是凡人的成親,甚至比凡人的婚娶更嚴格,要一生一世互相扶持,不可有二心,而道侶生死契,隻有用情至深,願與對方同死之時,才能結下,那鄭钤絕對要用什麼非常手段控制月道友的神智,用這種手段為自己續命,實在是太卑劣了。總之,你絕對,絕對不能學他們!這不是可以拿來玩笑的事情,也沒有後悔的餘地和退路!”
程小滿有點被裴憐塵嚴厲的語氣吓住了,縮着脖子連連點頭。
裴憐塵說完了仍舊氣不打一處來,想起了蘇妙妙,蘇妙妙怎麼會交這種朋友,當即甩出一個傳訊符:
“蘇妙妙!你不許再和鄭钤往來!”
“啊?”蘇持盈愣住了:“可是我在路上了。”
“你在什麼路上?”
“後天就是鄭钤的婚宴啦,我要去赴宴呀。”蘇持盈說,“我還帶了賀禮呢。”
裴憐塵:“······”
“師兄?”蘇持盈喊他,“怎麼不說話了?傳訊符壞了嗎?”
“妙妙,帶上我。”
蘇持盈:“······你想去幹什麼?”
“搶一個人。”
“搶誰?!”
“月如瑾。”
“那是誰?”蘇持盈一頭霧水。
“鄭钤那個道侶。”
“天。”蘇持盈激動地捂住了嘴巴,“師兄,你真的移情别戀了?老樹開花了!昭昭,你聽到了嗎!師兄他真的老樹開花了!哎昭昭你别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的,至少去見見,不一定就是上一個那樣的,萬一是個乖孩子呢······咳咳師兄你放心,雖然我和鄭钤是好姐妹,但有事我絕對幫你。”
“别胡說八道!我隻是想救他出火坑,到錦陵了喊我。”裴憐塵掐了傳訊符,看見了程小滿閃閃發亮的大眼睛。
“師父,妙妙姐為什麼說你移情别戀啊?老樹開花又是什麼?”
“你聽錯了。”
頭疼!非常頭疼!
第二日,蘇持盈就帶着唐景策抵達了錦陵,唐景策依然沒個好臉,甚至臉更臭了。蘇持盈追着裴憐塵問月如瑾如何,裴憐塵不想同她說話,蘇持盈隻好去問程小滿。
程小滿想了想,豎起大拇指,說:“月哥哥特别好,我喜歡跟他一起玩。”
“看吧,看吧!”蘇持盈拍着自己的手跟唐景策說,“我就說跟前面那個不一樣,孩子喜歡,多難得!”
程小滿:?
唐景策抱着雙臂,一臉不屑一顧:“那也得等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