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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畫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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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有些事想同你商量。”裴憐塵放好了剛買回的紙筆,避開旁人,叫程小滿跟自己走到了無人處,斟酌着開了口:“今年······我們留在蓮堤過年好不好?”

“好。”程小滿點點頭,“那我們是過完年回小橋村嗎?”

裴憐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了片刻,才說:“不,過完年,我們去玉京。”

“可是我,想我娘了,也想我爹了。”程小滿有點不高興,背着手,低頭踢腳下的石子,“師父,我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我知道沈哥哥要人陪,我們幫他修完屋子,肯定趕不上除夕回家,可是我們能不能,除夕之後,去學宮之前,回去一趟呀?”

“抱歉,小滿。”裴憐塵也覺得十分心疼,可雲仙師的出現,讓他害怕極了,怕程小滿身上或許有什麼淵源什麼秘密,是足以叫别人惦記的。

他忽然意識到,十四年,這個數字巧合得幾乎可以确認,程小滿孤零零出現在小橋村,就是源于那場修真界的浩劫,他的父母十有八九牽涉其中!

十四年後,縱然程小滿一無所知,也難保不也會有有心之人,循着蛛絲馬迹再度找上他。

裴憐塵越想越覺得心驚,溫铄為溫迩雅将當年騙他之人一一斬殺,他們攜手逃亡,以他們二人的能力,避開追殺應當是輕而易舉,可溫迩雅還是被找到了,被殺死了,這雙暗處的眼睛,到底是誰?

溫迩雅真的有能力将圍剿他的那麼多正道修士殺個片甲不留麼?

月如瑾的父輩幾乎全然死在了那裡,溫迩雅既然與月家某人有故交,以他的性子,又怎會放任溫铄對月家出手?

雲仙師,是否會是溫迩雅那位雲姓故交呢?他對程小滿的敵意又究竟來自于何處?他的提醒究竟是善意還是别有用心?

“師父?師父?”程小滿試探着喚了他幾聲。

這孩子已經失去了親生父母,若是再因為自己思慮不周将禍水帶去了小橋村,裴憐塵不敢去想,到時候自己有沒有能力護得住程家夫婦。他們二人,原不該被牽涉進這樣的危險!

裴憐塵忽然隻覺得後悔,若不是當年他路過小橋村帶走了程小滿,程小滿原應在程大保與容娘膝下好好長大,雖然無路修真,但至少是安全的、快樂的。

可如今程小滿跟着自己東奔西走,或許已經被暗處的眼睛,看見了。眼下唯二值得慶幸的,大概隻有程小滿與小橋村暫且平安。

“小滿······”裴憐塵說得有些艱難,“考學宮需要很多準備,我們先不回去,好嗎?”

程小滿盯着他看了一會,一聲不吭扭頭走了。

裴憐塵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卻不知道要如何去哄。

“為什麼不跟他說明白?”溫迩雅問他。

“我······要想想如何告訴他。”裴憐塵看着程小滿的背影,心裡蓦地升起了一陣惶恐。

程小滿,以後會恨自己麼?

他全然信賴着的師父,其實才是毀了他平靜日子、害得他有家不能回的罪魁禍首。

裴憐塵心裡七上八下的,撚了一張傳訊符找上了自家冰雪聰明的師妹,或許跟她聊聊,自己能想得清楚些。

“你是說,溫迩雅的死,可能并非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蘇持盈也有些驚訝。

那個時候她正跟着楚靈均在落日川的虞淵深處修行,與世隔絕,出來才知道前幾年竟發生了這樣一件大事,唐景策一個人留守宗門,當時也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他一個人,再厲害,又如何殺得了那麼多人?”裴憐塵看着眼前從下方開始一點點化成灰的傳訊符,又說“我去鳴珂山上看過了,許多毀壞傾塌之處,以緻不可以回溯之法追看當年舊事,而他自己的屍體,則被太歲拖入了半山腰的洞窟。”

裴憐塵頓了頓,有些不确定地說出自己的猜測:“腳上有很多劃傷,我覺得他當時可能······在逃命。”

“在逃命?”蘇持盈下意識重複了一遍。

“對,他似乎一直沒有穿鞋,可能是躲在山中久了,先前的鞋子壞了,沒有合适的鞋子可穿,便一直光着腳。而屍身的腳上,有許多還未來得及愈合的創口,就像是在山裡着急地跑了很久,他若是真有以一敵百的修為,别說禦劍禦物飛行,山裡頭這點距離,他什麼都不憑借,也是可以禦風而行的。”

蘇持盈想了想,道:“我着手去調查,得找京中天謹司的李道友——對了,此事你先不要同唐昭昭說。”

“為何?”

“他是個實心眼的,”蘇持盈頭疼地說,“你信不信你今天告訴他,明天他就朝全修真界布告,要求徹查當年之事。這後頭若真有暗中操縱之人,那可是徹徹底底地打草驚蛇了。師兄,你要不帶着小滿回清都宮來吧,你去過鳴珂山,或許那時就被盯上了也未可知。”

裴憐塵卻猶豫了,沉吟片刻,說:“不,我還是帶小滿去玉京罷。”

玉京學宮,天子腳下,各項勢力盤曲錯雜,互相制衡,沒有哪家敢輕舉妄動,就算是有人想要作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能逃過朝廷天謹司的監察。

自學宮設立以來,這數百年唯一一個在學宮裡出事的,隻有唐景策一人,還是因為他自己受人撩撥過早結丹,若是程小滿,自然不會有這個危險。

蘇持盈見說不動他,也不再堅持,隻叫他自己小心行事,随時聯絡,裴憐塵一一應下了。

蘇持盈又話鋒一轉:“師兄,我前些日子找人給你算過,你這輩子命裡沒有正緣,要是遇到什麼桃花,趕緊跑,否則害人害己!”

裴憐塵一愣,不知道蘇持盈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還說什麼沒有正緣,自己都快入土了,朝哪找正緣去!

一張傳訊符還未燒完,就聽得隔壁傳來了一聲尖叫。

是沈硯書!

裴憐塵忙掐了傳訊符,朝尖叫傳來的地方跑去。

“怎麼了!”

裴憐塵剛一推開門,一個人就一頭撞進他懷裡,死死地抱住他,哭喊道:“有鬼!有鬼啊嗚嗚!”

裴憐塵和邵嘉面面相觑,邵嘉放下筆,讪讪地從厲鬼化成了人形。

“哪有鬼?你大半夜不睡覺,眼花了吧。”裴憐塵拍拍沈硯書的背,哄道:“你回頭再看一眼?”

“我不我不!有鬼!那麼高!青面獠牙,還有好尖的爪子,我不看!”沈硯書拼命搖頭。

“沒有,真沒有,那是你白天畫畫的地方,怎麼會有鬼呢?”裴憐塵試圖讓他相信。“要是有鬼,咱倆站在這半天,他怎麼還不來吃了我們?”

沈硯書呆呆地思索了一會,說:“因為他剛剛在畫畫,或許還沒畫完,等畫完了就要來吃了我們。”

“你喜歡畫,他也喜歡畫,你不是壞人,那喜歡畫的鬼,又怎麼會是吃人的壞鬼呢?”裴憐塵故意繞着圈說話,沈硯書果然被他說懵了,連哭都忘了,擡起頭問他:“那他是個好鬼?”

裴憐塵忍着笑:“是。”

沈硯書于是緩緩地松開裴憐塵,站直身子,躊躇着想回頭看,卻又有些害怕,忽然猛地回了個頭,又疑惑了:“沒有人在那。”

“他被你吓得藏起來了。”裴憐塵幾乎要忍不住笑了。

“他怕我?”沈硯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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