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但我想不通,到底遇到什麼情況,才會讓他即便活着也不來見我們。”維爾德說,“如果他死了,真的是因為該死的實驗事故?”
“查過當年的參與人員嗎?”塞斯又問道。
“一個塔克斯的失蹤當然引起不了當局的興趣,”維爾德皮笑肉不笑地說,“也不能用槍指着腦袋問當時發生了什麼吧。”
“你可以試試,”塞斯提議道,“至少叔叔的确被寶條的子彈結結實實地來了一下。”
“你說什麼?!”維爾德的音調突然變高了。
“文森特·瓦倫丁因寶條偷襲,幾乎命喪當場,”塞斯看着維爾德微微顫抖的手,說,“我從頭到尾講一遍吧。”
維爾德靜靜地聽着,隻在期間适時地提出了幾個問題。
聽完後,他低着頭,沉默不語。
塞斯也沒有催促,打量着塔克斯的辦公室。
“雖然細節和邏輯沒有出錯,”維爾德忽然問道,“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呢?”
“你盡管可以找寶條或者叔叔求證,”塞斯無所謂地說道,“反正叔叔快來了吧。”
維爾德盯着他:“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文森特告訴你的?”
“差不多。”塞斯模棱兩可地說。
維爾德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現在該談談你自己了吧?”
“不是克隆,又是完美的對應。”塞斯說,“這像什麼?”
“就像世界上出現了不同年齡的同一個人。”維爾德諾有所思地說,不過顯然他早就隐隐有些猜測了。
塞斯的笑容更深了:“你覺得,放下科學因素,什麼原因會導緻這個情況?”
維爾德抽動着嘴角:“蓋亞,這更像是雷諾他們喜歡的話題啊……”
塞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總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維爾德沒有表态,隻是忽然說道:“比起剛見面乖孩子的樣子,還是現在的你更有意思。”
“蒙承誇獎。”塞斯回道。
不一會,曾敲門進來了。
“帶他去休息室,剩下按之前說的辦,”維爾德說,“對了,最近幾天或許有客來訪,找人去接待一下。”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幫我?” 塞斯突兀地問道。
“薩菲羅斯有這麼重要嗎?還是說,一開始就沒有第二個選項?”
“就當是心血來潮吧。”維爾德淡淡地說。“也許你更願意相信,這是塔克斯的戰略安排?”
“最好真的是這樣。”塞斯冷冷地哼了一聲,跟着曾出去了。
隻留下維爾德看着桌上的合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米德加的夜風還是有些冷。
雷諾拉了拉西服的衣領,跺着腳罵罵咧咧道:“就不能把西裝做得再厚實一點嗎?”
“或許你第一步應該考慮,把衣服穿戴整齊。”魯德站在背風處,悠哉地說。
“免談,這是個性。”雷諾想也不想地答道。
“可以提議讓主任給塔克斯多添幾種工作服。”魯德說。
“不管哪種都好貴,”雷諾吐舌道,“而且,穿着沖鋒衣的塔克斯?好奇怪。”
“加個外套就夠了。”魯德秉持着實用主義,說。
“一個個都要半個月的工資……”雷諾哀嚎道。
“你平時是這麼關注工資的人嗎?”魯德毫不留情地說。
“那也得有時間花才行。”雷諾随口說。
忽然之間,他們都不說話了。
他們站在陰影裡。清澈的月光照亮了貧民窟的遊樂園,掩蓋了一切不堪、貧窮和粗陋。
此時白日的喧嚣已經遠去,隻留下一些流浪漢和各種屬于黑夜的人。理所當然的,沒有人對他們投來哪怕微小的一瞥。下層的好處。
“今晚他會來嗎?”雷諾問道。
“他答應今天來的。”魯德說。
“不知道會不會打一架。”雷諾出神道。
“我們拐走了他的孩子。”魯德提醒。
“是曾和西斯内,”雷諾糾正。他蹲了下來,用手支着膝蓋,“傳奇塔克斯啊……”
“一聽就不好打。”魯德客觀地說。
“但要打的時候還得打。”雷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是啊,要和傳奇塔克斯對戰了,高興不?”魯德用一如既往的語氣說。
沒等雷諾說話,一個聲音忽然說:
“反正我不是很高興。”
雷諾和魯德同時往聲音來源望去。
月光下,仿佛憑空出現了一個人。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又旁聽了多久。
“烏鴉為什麼像寫字台?” 男人開口道,猩紅的瞳色仿佛在燃燒。
他頓了頓,稍微猶豫地說:“請轉告出暗号的人,他的手藝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你自己說給他聽吧。”雷諾幹巴巴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