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羅的直升機上,薩菲羅斯補了一個覺。
半夢半醒間,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薩菲,你應該多讀書。
我有在進行必要的閱讀。
都在讀什麼?
科學前沿期刊,報紙,神羅公文。
……也行。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小說、詩歌、散文,社科類也不錯。你有讀過嗎?
LOVELESS。其他的……沒有。
如果不是傑内西斯,你也不會讀吧。
我不反對。
你可以嘗試一下别的。
平時閑暇不多……
薩菲……我想你明白,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的成長環境都算得上“與衆不同”,對嗎?
世界不隻是我們一直看見的樣子,它是多元化的、多樣化的。
虛構類文學可以告訴我們這一點。
……我不否認。
然後,它能幫助我們從不同的視角看待問題,“就像給感官做一台奇妙的除障手術,讓人變得更加敏銳”,“揭去世界的遮罩,讓生命變得更強烈”*,是不是很吸引人?
你甚至去引用書籍了。
沒關系,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提高你的共情能力。
我明白。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一直說下去,對嗎?
我會讓你知道名為“薩菲羅斯”的是多麼固執的生物。
我投降。我答應。
神羅将軍的投降!讓我截屏紀念一下。
請千萬不要。我要撤回消息了。
不行!你答應我了!
我不會食言的。
(撤回消息)
真是固執。你知道我不會亂發消息的。
我知道。然而名為“薩菲羅斯”的都是非常固執的生物(笑)。
敗給你了。
放心好了,我會陪你一起看的。
你要是樂意,我們甚至可以連麥讀書。
謝謝,我拒絕。那太奇怪了。
好吧,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我們可以看同一本書。
順帶一提,我最近最喜歡的一段話是——
塞斯當時說了什麼來着?
薩菲羅斯隻記得一個朦胧的印象,便沉沉睡了過去。
***
薩菲羅斯大踏步地前進着。所有人紛紛讓出一條路。
他把這歸結于上戰場的後遺症,而不是他低沉的臉色。
薩菲羅斯徑直走向科學部。
今天的科學部似乎比往常還要繁忙,所有人都馬不停蹄地幹着活,各種設備不斷地被運進來、擡出去。
薩菲羅斯掃視一圈,沒有看見寶條。
他拉住一個年輕的研究員,問道:“寶條在哪裡?”
那個年輕人似乎吓了一條,結結巴巴地說:“将、将軍,您怎麼會在這裡?”
薩菲羅斯沒有回答,隻是又問了一遍:“寶條在哪裡?”
“寶條博士在完成一項重要的實驗,沒有結束前拒絕訪問。”年輕人似乎鎮定下來,說道。
“我有急事找他。”薩菲羅斯說。
“可他現在……”年輕人猶豫地說,“如果不遵守他的要求,我們都會有麻煩的。”說到這,他似乎打了一個寒顫。
“你不覺得,他要是錯過了我,反而更加麻煩嗎?”薩菲羅斯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年輕人遲疑片刻,終于開口:“您說的是。我這就領您去。”
薩菲羅斯跟在年輕的研究員後面,穿行在狹窄的通道裡。
“博士現在在的實驗室離這裡有一點距離,需要走上一會……”年輕人歉意地說道。
“沒關系。今天怎麼這麼熱鬧?”薩菲羅斯問。
“哦,聽說一個珍奇的實驗體就要被送來了,所以訂購了新的設備,”年輕人口無遮攔地說,“我猜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動物吧。”
那是一個人。薩菲羅斯在心裡厭惡地說道。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繼續問:“寶條這次為什麼在那麼偏遠的實驗室?他不是一向喜歡中央那個大的嗎?”
“博士不喜歡我們過問他的項目,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年輕人想了想,“似乎是因為比較危險吧,之前的實驗都沒有成功,他發了好大的火。”
“我看他這次心情還不錯,據說即将來的實驗體對推進實驗進展很有幫助,或者别的什麼的,我不知道。”年輕人說。
“對了,這些您可千萬别和博士說。”年輕人慌忙補充道,“也别提是我說的。”
薩菲羅斯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你是今年新來的?”
“沒錯,我剛畢業,能被神羅錄取真是像做夢一樣啊……”年輕人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其實我剛開始是想參軍的,”他滑稽地比了一個軍禮,“家裡不讓,我身體素質也不行,我以為我隻能放棄了,沒想到學的專業和科學部正好對的上,就進來了。”他感慨地說。
“一會您能給我簽個名嗎?‘緻内森·裡德’,請務必這麼寫。”裡德的眼睛閃着光。
“有機會吧。”薩菲羅斯說。
“好的,如果我在走廊上和您問好,您會回應我嗎?”裡德問。
“應該。”薩菲羅斯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要不是即将面對的人和事,他可能會笑得更加自然吧。
“到了。”裡德指着緊閉着的實驗室門對薩菲羅斯說,“按邊上的門鈴,就可以讓博士遠程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