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幫,我站在正義的那一側。”安吉爾畫了個十字。
薩菲羅斯沒有理會,他被櫥窗上的一張海報吸引了目光。
他指着廣告問:“你們覺得這個怎麼樣?”
***
8月11日。
塞斯提着一個大盒子,敲響了斯特萊夫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克勞迪娅。“是塞斯啊,”她看上去是從廚房的活計裡好不容易抽出身來,還系着圍裙,“克勞德還沒起來呢。”
“阿姨好,”塞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先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了。”
“今天是克勞德生日,讓他再睡一會吧。”塞斯說道。
“他以前是個很貪睡的孩子,”克勞迪娅輕聲感歎道,“沒想到現在天不亮就能起床了。”
“長大了嘛。”塞斯随聲附和着,他見克勞迪娅好奇地打量着盒子,連忙說,“我帶了蛋糕。”
“巧克力蛋糕,”他說,“本來想做水果蛋糕的,但一些水果不好買。”
“有勞費心了,”克勞迪娅笑了笑,“尼布爾海姆什麼都不好買吧。”
“也不是,各有各的好處,”塞斯說,“這裡很多野味外面見不到。”
塞斯掃視了一圈屋子。斯特萊夫宅的廚房與客廳并沒有分開,他一眼就看見了克勞迪娅切好的食材、散發着暖暖紅色的烤箱和正在清唱的炖鍋。
“真是豐盛啊。”塞斯不由自主道。他很清楚斯特萊夫家的年夜飯,可能也不過如此了。
“這是克勞德成年的日子,”克勞迪娅的眼中閃着一絲自豪和傷感,“我們家很難來這麼多人,這次終于給我大展身手的機會了。”她故作精神地說道。
“您說的是,”塞斯說,“您真該看看克勞德邀請我們參加他的生日宴的樣子。”
“他一定費老大勁才說出來吧。”克勞迪娅毫不留情地說。
“你們在說什麼呢?”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克勞德似乎剛剛起床,睡眼惺忪,頭發亂糟糟的,比陸行鳥還像陸行鳥。
他看見塞斯,瞬間清醒了過來:“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已經過中午了。”塞斯指了指窗戶,示意克勞德已經日上三竿了。
克勞德哀嚎一聲,沖過去洗漱了。
塞斯和克勞迪娅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在那邊掰着手指數了半天,不知道邀請誰。”
“我以為他會在這件事上更堅定些。”克勞迪娅說,她正在揉一個面團。
“其實現在他和班級裡大部分同學都處得不錯,”塞斯說着,順便詢問了一下克勞迪娅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于是他開始削蘋果,“隻是他堅稱自己沒什麼朋友罷了。”
“這不是事實嗎?”克勞德已經把自己收拾好了,他穿了一身新衣服,甚至綁了一根新發繩。
“得了吧,”塞斯說道,“你忘記多少人下課時問你題目怎麼做了?”
“那是因為你沒空。”克勞德悶悶地說,坐下來開始吃他的午餐,一大塊面包。
塞斯坐在他旁邊,往他盤子裡添了片剛切好的蘋果。克勞德開始抗議這是用來做蘋果派的,塞斯說有什麼關系,你現在應該營養均衡,對吧,阿姨?他朝克勞迪娅使了個眼色。
你快要比我矮一個頭了,塞斯憐憫地說。
隻有半個,而且你比我大一歲,克勞德氣鼓鼓地說,不服輸地一叉子把蘋果叉到嘴裡。
克勞迪娅笑了起來,說快吃吧,一會來幫忙。
克勞德說好。塞斯比了個勝利的動作,蘋果皮甚至沒有斷。
您真應該瞧瞧克勞德邀請蒂法的樣子,塞斯繼續說。
喂喂,别再提了。克勞德漲紅了臉。
哪有人邀請女孩子去參加派對,還要好兄弟在邊上撐腰的?塞斯嘴越來越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約架的。
塞斯!克勞德連耳根都紅了。
哦,好吧,反正最後成功了就行。塞斯的安慰裡沒有半點良心。
克勞迪娅看着兩個孩子相互打鬧的樣子,隻是微笑着讓他們小心點,别被刀劃傷了。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讓她不用擔心,接着繼續鬥嘴。
就這樣,斯特萊夫家的餐桌上逐漸擺滿了格式佳肴,斯特萊夫家的門鈴響了一次又一次。
晚餐時分,克勞德的14歲生日宴終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