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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前塵事,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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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幾個醫師去罷”

以手撐額,文帝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般無力,黃門領命,可又在踏出門檻之時忽而轉身,将堂門重重合上

元恪:......

如今的氣氛極為奇怪,獨他一人微躬着身候立在正中,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擡眸,是各懷鬼胎的風平浪靜,低頭,是一道比一道冰冷的如芒刺背

就好像,是他替代了元華的位置,成為了那衆矢之的,值得被審判的——罪人

沉默,是山雨欲來的萬馬齊喑

“父皇?”

元恪尾音開始發顫,說到底,十五歲的少年心性終究承受不住如此千鈞之壓

為什麼都不說話,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是啊,他都幹了些什麼——文帝最痛恨手足相殘之事而太子卻當着皇帝的面控告親王,自己也真就這麼......啊!他腦子是壞掉了嗎!

誰說軍師不能有私心?

李僖壓了壓唇角

第一步,将邪惡小蜘蛛逼入絕境

那個秋天,少年太子再一次低估了親王們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也再一次,高估了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還是無話,元恪也不知自己在那站了多久,隻知站到雙腿微微泛麻,那種感覺就像蜈蚣的千足慢慢爬上人的軀幹,而帶來從心返吐的惡心與反胃

呀咧呀咧,你不是~早就習慣這種感覺了嘛~

帝待諸弟勝過親子,這又是誰的一生夢魇

終于

“孽障!”

怒極,文帝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虎型筆架狠狠砸向少年腦袋,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可他沒料到

他沒躲

終于

元恪還是想多了

玉質堅硬,鮮紅的血從少年額角默聲淌落,一滴一滴砸在與地上碎玻璃瓶神似的心上

甚至對元華

他都是輕輕一句——“從未有過你這個妹妹”

對他呢

他是不是巴不得跟他那個蠢貨長兄一樣,處死他賜死他啊!

太偏心了.....

少年袖中之指一根一根緊握

“陛下!”

第二步,成為患難時的“真兄弟”

那青衣溫然的太子舍人慌忙下台來到自己“主子”身邊,撲通跪地抱拳頓首呈現出完美的求情狀,唉呀,請别問李僖幹嘛剛剛不站出來,畢竟,元恪也沒在元華喝下毒藥之前,制止她不是?

作為某人欽定的“混不吝”,他很記仇,簡直睚眦必報

沒有動,元恪眨眨眼,眼眶中卻了無濕意

“他可是你皇叔,嫡親的皇叔!”

“......”

“切”

見少年不答,馮令燦嘲諷着神色繼續扔了把柴

“殿下可威風了,别說皇叔,連自己同父的阿姊殿下可都下的去手,陛下有所不知”

女郎轉身看向文帝,她的位子較四兄馮夙更靠上座,離鹹陽王極近,近到隻要稍稍一定神,便能将後者眼中冰冷的成算盡收眼底

“自您離京後,太子在洛陽是多少的——胡作非為”

殊不料,元恪也正瞥着他

少年不敢去看那象征着絕對權力與權威的天子,隻能“卑微”地低着頭,一邊僞裝出認錯的委屈,一邊,以那精心度量不會被文帝察覺出的角度,盯着自己的,二叔

那種眼神

哀怨,是麻木的蒼白,眼眶微紅瞳孔卻是不動,不甘,是闆直的血紅的唇,破碎而又銳利——是天真又絕對的

也許連元恪自己都不知道,他有着一雙與母妃極為相似的眼睛,霧蒙蒙水胧胧,能将所有的情緒都巧妙地藏于其中

他好恨啊

人總有這樣或輕或重的病态心理,自己沒有的東西,總想将他人擁有甚至比自己更好的那一部分,親手捏碎,毀滅

“朕以前教你的道理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八王之亂遺恨未雪,劉宋荒唐不可再複,孝義憐悌,叔伯兄弟阋于牆者更是大忌,而恪兒——”

恪兒

是啊

元恂十歲上時就擁有屬于自己的字——“宣道”,而他,直到如今都隻是一聲一句的“恪兒恪兒”地喚,這跟扶蘇之于胡亥,秀竹之于野雉有何區别!?

元恪移目,慢慢轉向上首天子,他的父皇

人心都是偏的,爛掉的白月光也好過石上青苔

“汝言‘鹹陽王弑殺太師’,呵呵”

文帝失笑,是成龍苦歎小龍政治手段的青澀

“你可知——此乃誣告,控告,謀逆之舉!?”

謀逆,謀反

元恪死水般的瞳心猛地一顫

你說他,會不會,也殺掉你?

切哈哈哈哈!你和他,又有什麼區别呢!?

還是有的

“父皇.......”

二子恪會裝,他更為虛僞也更為,恐怖

少年擡臂擦去臉上血漬,濕漉漉的眼兒眨啊眨,是幼獸受傷的可憐

“你為何,總是不聽恪兒把話說完呢”

哀怨?

不~當然不是

他在看着他,歪着腦袋直直盯着他看,夏末秋初換季之時,在少年通紅眼白的遮掩下,那名曰“大逆不道”的野心正如一簇一簇竄起的熊熊烈火,燃燒到了極緻

恨,元恪恨生父恨到——

殺心已重,隻想取而代之

神啊,也該輪到他了罷

“皇兄”

估摸着時間他也需表個态,鹹陽王站到了元恪身側,是假惺惺的求情

“本是同根生何必如此劍拔弩張,二弟與,太子,間,許是有什麼誤會”

太子

他可是太子,儲君

“陛下”

接收到那混不吝抛來的暗示,溫惠起身下了看台,雙膝跪地,将一封黑色封底的書信恭恭敬敬舉過了頭頂,黃門接過,遞到了文帝案前

可天子擺了擺手,依是看向太子——他隻要他的解釋

大可取而代之

“父皇,若兒臣說——二叔與齊人互相勾結,您可會信否?”

鹹陽王挑了挑眉

“提上來!”

太子立喝,語落,堂門再度被向内推開,李瑾提着個比他人還高的家夥入場,并将後者重重推倒在了地闆之上

“我*,真狠”

陳伯玉低罵一聲,用下巴抵着地借力強撐跪起,這,這又給他幹哪來了

“啟禀陛下”

小将軍半跪于地朗聲道:

“此乃齊國護軍大将軍陳顯達的二公子,陳伯玉,亦是此戰鐘離的守将”

呦,天子?

陳伯玉擡頭看向文帝——魏國的天子看上去,嘶,是比自家那個酒囊飯袋風神俊朗些哈

“你認識我?”

搶先一步,鹹陽王指着自己的臉,笑眯眯開口發問:

“有病”

陳伯玉臉色此刻比文帝還臭,大抵俘虜被拎過來強制加班心情都是極為糟糕的

“你們魏國的家夥除了那個姓盧的,别人我哪去認識?”

“你認識,我阿叔?”

忽地,一道溫溫柔柔冰冰冷冷的少女嗓音打破了室内燥氣,被五花大綁的陳伯玉梗着脖子瞪去,綠衣女郎跪得筆直,亦在傾眸瞥着他看

銳鋒藏于軟棉中,她的氣勢讓他一瞠

“你誰啊!”

少年嘴犟,依是沒好氣的咄咄逼人

“範陽盧氏,盧溫惠”

女郎轉過視線,氣定神閑,就好似懶得與他這等人士計較般

“範陽盧氏——?”

少年咧嘴一笑,被輕瞧的薄怒使他變得頗有些口不擇言

“熟啊,當然熟,堂堂大魏的使者不是?兩條腿跑的比千足蟲還快,幾天就從建康竄到荊楚了,怎麼?——你們魏國,探子業務這麼廣啊——”

溫惠輕笑,頂着一衆或疑惑或好奇或了然的目光,繼續“激将”

“難道不是嗎?赭陽之役我阿兄被困城内,卻已為俘不還是得逃而歸?”

小老弟你國是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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