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芷節承載了胡夢人對美好事物的向往,也是年輕男子女子之間互送花草的羁絆所現。
因為這特殊的一天到來,少主府也是喜氣滿滿。
“你說蘇姑娘會成為少主夫人嗎?”
“少主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為奴為婢的能猜透的。”
“如果說少主是喜歡她,那為何每隔半個月才來看她?如果說不喜歡,那為何又讓我們給她簪上胡夢最名貴的花朵?”
“仔細想一想,她左右都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切記慎言。”
“我以為所有的胡夢女子都是粗鄙不堪的,沒想到你還很謹小慎微嘛。”蘇晴栩走過來喊住了她們。
蘇晴栩捏着瑤岑的下巴,仔細端詳,見她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一會兒便感到索然無味。
蘇晴栩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這樣說容易得罪人,可我對胡夢就是有這個偏見,男子也是照樣的怯懦無為!”
接着蘇晴栩語氣厭惡道:“這邊境就是風沙大,也不知道你們今日在樂什麼。”
瑤岑聽着這誅心之言,卻沒往心裡去,明明是苦過來的還要反過來安慰着:“姑娘莫不是在這裡待悶了……”
蘇晴栩譏諷道:“那我今日要出去,你們還要攔我嗎?”
謝琨源來了,幽幽說:“是哪個婢女在嚼舌根,讓你不滿?”
瑤岑快要哭了:“少主恕罪。”
蘇晴栩冷嗤:“這麼快話就傳到你耳朵裡了?看來不是一兩個人想搞死我啊。”
謝琨源牽上她的手,跟她耳語:“這點事不算什麼,我最關心的是你的情緒。”
蘇晴栩不耐甩開了他的手,當即開始發作:“瑤岑是吧,這麼乖巧懂禮啊?那你就在這裡陪少主吧。
“怎麼了?就當我提前行使少主夫人的權利了呗。”
蘇晴栩眼看着屋内的所有人都臉色一變,除了她,都是陰沉的不行。
她知道這樣毫無分寸感,也容易降低别人對自己的好感,但是她是真的爽到了。
謝琨源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握成拳,眼裡有很多意味,都是些不好的:“我還不知,你這麼大度啊?”
瑤岑頭埋得更深,心想:少主一向都立着規矩,可見這用于破壞規矩的女子……正是少主心尖上的人。
蘇晴栩仍舊嫌“火勢”不夠大,還要澆油:“你看看她,長得算在胡夢裡很好看的了吧,濃眉大眼,充滿異族風情,陪你暖暖床也好啊?”
都說人和人在一塊久了,連争吵都能戳準他心裡最脆弱的地方。
謝琨源臉色頗為惋惜:“本來我對你這段時間的溫順想給個獎勵的,如今一看,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蘇晴栩忽然來了點興緻,問:“這禮……是人還是物?”
謝琨源從進來到現在目光一直都鎖在她身上,見她眸色開始生動了,自己眼色反倒一暗:“上次沒把你折騰爽麼?”
中間有着很漫長的寂靜,下人紅着臉急忙都退下,瑤岑也在内。
“是沒怎麼爽到。”蘇晴栩覺得自己就算是蓮花也是黑芯的,下一瞬的話語間透着恃寵而驕:“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這禮肯定很合我的心意。”
謝琨源還沒忘要抓住些流失太快了的東西:“為什麼對我親自撥給你的婢女大肆訓斥?”
其實這個時候,原先的一批屋内侍奉的婢女早就被換掉了。
蘇晴栩見有獎賞,自然不想錯過,所以幹脆軟了些語氣:“我不習慣待在這裡,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夢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說不準他們就會罵我。”
“看來我這次終于摸着你的心思了。”謝琨源的笑看起來很溫柔,好像他在她面前就沒有把刺露出來過,對别人都有僞裝。
謝琨源離開後沒多久,蘇晴栩眼前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女子。
姜染榆微微一笑:“晴栩,我來找你了。”
蘇晴栩連忙抱住她,喜極而泣:“染染!他怎會同意放你進來?”
“他在乎你,而我也是甘願遂了他的意。”姜染榆低低一歎:“我和韓烨赫之間再無可能,也是通過韓烨赫,我才發現原來在大義面前愛情是那麼的渺小。”
“所以說,還是姐妹靠得住。”蘇晴栩摸了摸她頭上在真花裡渾水摸魚的、人制造的逼真花蕊,也想早點帶她走出來并調整好心緒:“你頭上的花挺好看的,我猜猜……是陳延津給你準備的!”
姜染榆笑容一僵:“他是送了,但我沒要。”
蘇晴栩知道他們肯定聊了不少,籠統說道:“你要是有花了我就不給你挑了,謝琨源送來的也都是那些。”
姜染榆回憶道:“其實我見延津對我是懷着一片真心,我心裡挺感動的。”
蘇晴栩蹙了蹙眉:“他能和謝琨源走這麼近,也不是什麼好鳥。看人還是要擦亮眼睛。”
姜染榆默了默:“我也不會故作矯情說我本身就是向往自由的啊怎麼的,經曆了這事,我對愛情已經看淡了不少。”
“有些人認為他們是英雄了,看法因人而異。”姜染榆不好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