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年過去,小舟山。
蘇晴栩和謝琨源的日子過得依然如膠似漆。
誰曾想他們接收的消息也随之比别人慢了一步。但是他們一直關心國事,與陳延津和姜染榆聯系緊密。
于是來到這一天,蘇晴栩聽聞彙報一拍桌,驚站起:“你說什麼?賞橋曾多日昏迷不醒?怎麼不早告訴我。”
“是賞橋怕你會擔心。”詩羽自責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跪了下來,擔憂道:“這孩子年少就聰慧過人,不少人因為他聲名遠揚都羨慕妒忌,不料他們動起手來簡直是狂妄到極點。”
“他今日被人悄無聲息帶走了,是我們一時疏忽不察。我們一開始還以為能找到他,結果希望越來越渺茫。我這已經盡快傳消息了,但底下的人還是疏忽了。”詩羽甘願受罰,主子的手下因為主子歸隐,做事都漸漸松散了許多。
到底是什麼在蘇晴栩的日常中悄然改變呢?
蘇晴栩知道事不宜遲,開始從最接近賞橋的人入手調查:“快,我們一起找。”
謝琨源更是為了确定範圍,親自出去找。
沒過兩天,一白衣少年不顧艱難把他們要找的人帶了過來,容貌頗為俊俏:“蘇前輩,我在上大舟山時看到這個昏迷不醒的少年,跟您找的人很像,便把他帶來了。”
白衣少年作起了揖:“在下裴博超。”
“離得這麼近我卻沒找到……賞橋,你受罪了。”蘇晴栩如是說着,卻無意間感受到一絲說不上來的怪異。
很快,她也許是愧疚過多沒有細究,但也不想欠人人情:“多謝裴公子,你想要什麼報酬?”
裴博超大方朗聲道:“我想讓蘇前輩收我為徒。”
蘇晴栩稍作細思,坦誠直言:“可以,但我未曾鑽研武藝徹底,教不會你什麼東西。而且你要知道,我如今主張避世,不适合你們這種壯志淩雲的人來跟我學習。”
裴博超氣質如皚皚白雪一般讓人一見就生好感,他淺淺勾唇:“師父太謙虛了,我隻是太欽佩你了。”
蘇晴栩打趣道:“那這是收了個挂名徒弟啊。”
裴博超不願給她太多壓力,神情更加恭敬:“師父隻要願教,我自然跟随肯學。”
随後謝琨源回來了,他打量了院子裡在練功的裴博超,輕聲問:“阿栩,這便是你新收的徒弟?”
“其實我沒想到還有人願意來跟我學習。”蘇晴栩點頭,神情鮮少有過疑惑。
謝琨源言語裡少有停頓,眼底閃過一抹陰鸷:“那人……不是賞橋。”
蘇晴栩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她當然願意在裴博超和謝琨源之間選擇更相信謝琨源:“難道我探查出裴博超的清白底細有誤?”
詩羽愁眉不展,回謝琨源的命令,說:“主子,我們招募的高手現在死了不少。”
“真的賞橋行蹤已經被我找到。”謝琨源眼中複雜一片,這會兒隻好以退為進:“此處有敵人埋伏,已經不安全了。”
于是他們踏上尋賞橋、被追殺之路。
蘇晴栩這時咳嗽不斷,裴博超給她制了許多枇杷露,見她面色有疑,自己先主動服了一劑。
裴博超眉清目秀,此刻眼裡也能說話,全是關切:“師父快喝點吧,身體不舒服是最折磨人的。”
蘇晴栩在嘴裡含了一會兒,靜靜等着這露潤嗓子,徹底咽下後才說:“嗯,這藥制得不錯。”
謝琨源進來時,見到的依舊是裴博超蹲在地上,一手拿着藥瓶,仰臉看着蘇晴栩神色認真。
謝琨源心中醋意翻湧,直接過去大力把裴博超拉了起來,惡狠狠盯了裴博超一眼:“你先退下。”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收了。”蘇晴栩看着他的臉色,這才弄懂了一點,以前她從來都不懂,他的喜怒轉變原來跟自己的幹系居然這麼大。
蘇晴栩輕輕笑起來,屋裡氣氛緩和許多。
謝琨源坐到了她身邊,聲線低沉如晴日碎雪,好聽卻全是刺。他裝模作樣說:“師父,你真是懂得許多藥理呢。”
蘇晴栩哄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正色道:“到底是誰在暗地裡興風作浪?我竟不知我們還是易招敵體質。”
謝琨源将面前礙眼的枇杷露拿起來放到一邊,氣質頗有種甘泉結冰的強勢暗沉:“可以說這是一場浩劫。我大概猜到是誰了,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布局了。”
蘇晴栩吃了一驚:“我們隻能坐以待斃?天下既統一,可還有暗藏的反對分子沒被消滅?”
“他心術不正,你知道的,屬于壞人的勢頭在沒迎來最後的結局前總是最強勁的。”謝琨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他的神情從來都是胸有成竹。隻是,這次他們真能扳回一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