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栩沉吟道:“所以……這浩劫是所有百姓的浩劫啊。”
謝琨源想讓她不那麼擔心,悄悄握住她的手:“好在他主動朝我們攻擊了一次,這是挑釁,也是警告……可有另外一點好處是,我們思考的時間足夠多。”
蘇晴栩咬唇道:“我絕對不會允許世間再現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悲劇。國與國之間的戰争,能少一次便就少一次。”
清州,郊邊一個破廟裡。
賞橋方醒,瞪着面前站着的一個黑衣年輕男子:“你要拿我來要挾我幹娘幹爹?我告訴你,休想。”
賞橋平生最恨自己被人拿來當棋子,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要這樣,他也很難釋懷。
好在秦思薇對他的愛足以打破所有猜忌。
“小子,我救了半死不活的你,到頭來你還反咬我一口。”婁玉泉一邊怒罵,一邊将手上的烙鐵往他的胸前就是一貼:“疼不疼?有沒有讓你學乖一點!”
賞橋死死咬緊牙關不發出痛呼,丢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壞,枉我還以為能喚醒你可憐的良知……真是白費口舌。”
婁玉泉冷哼:“我還要你幫我?你這沒人要的東西,滾!”
謝琨源坐在馬車裡,緩和了一下情緒,才慢慢提起:“婁玉泉是我在自小生長的村子裡所結識的一個長兄,他很聰明,但是心思從來沒用在正道上。”
蘇晴栩自我已然完成深明大義的轉變,她有點無法接受:“那你還結交他?不應該離他遠遠的嗎?”
“村子那麼小,那有用嗎?我和他早晚也是要撕破臉的。”謝琨源之前留意過婁玉泉此人,但都讓他很狡猾地避開了,實屬詭計多端。
謝琨源面容絕品,而那雙深邃的眼眸始終留在她的身上:“之所以我要認識這種人,是因為我想真的了解他,以便提前洞察禍患。誠然如你所想,他沒被我母親弄死,但也是死裡逃生了。”
蘇晴栩輕輕呼出一口氣:“不愧是你,這種人也能成你的棋子。”
待一陣馬蹄聲傳來,賞橋連忙向外喊道:“幹娘幹爹!我在這!”
蘇晴栩迅速應了一聲,将自己做的衣袍拿來披在他身上。
婁玉泉自暗處出現,想要動手被謝琨源攔住了,隻好百無聊賴舉起雙手,眼神很是肆意怪誕:“别來無恙啊謝琨源,喲,還娶了一個媳婦呢?”
謝琨源一直在守着蘇晴栩和賞橋,看婁玉泉的眼神如同看着死人:“你以為你這種過街老鼠,能活多久?”
婁玉泉養的一批死士也在謀時而動,他始終面色尋常:“你不該娶妻的,你應該陪我一起下地獄的。若我生來就要毀滅,你也永遠不會成為那個能為别人擋風遮雨的英雄。”
蘇晴栩和謝琨源一直都很有默契,她見婁玉泉開始回憶,适當開口:“婁玉泉,你的執念太深,難怪有異于常人的偏執、且破壞力強。而我們源源,不會上你的當的。”
婁玉泉冷嗤一聲:“蘇晴栩,跟你沒關系的事少操心,懂嗎?”
謝琨源眸色宛若琉璃一般剔透,在這破廟裡也能發出光彩:“你這以鼻孔看人的習慣能不能改改?真是醜陋。”
婁玉泉先是眉頭一皺,再開口時卻又笑起來:“廢話少說,你們三個人物總得先死一個,目的便是為我接下來的大範圍殺人助助興。”
賞橋在用了一些上等傷藥後,病情終于止住了。他陰郁道:“照你的性子,恐怕另外兩個不死也得殘吧。”
婁玉泉表情依舊陰森可怖:“答對了,沒獎。”
接着婁玉泉手勢一動,他們便打了起來。
後來,蘇晴栩望着滿地血色,眼眶紅紅的:“即便是身隕此地,我們也不會放你出去為亂世間!”
“将夫人和幹兒子照顧好!”
“我和他速戰速決!這次,也得護住你。”
蘇晴栩這裡終于沒有了對手,當聽聞這兩句時,隻遙遙看見了謝琨源的背影。
裴博超在他們分開時出現了,盡管他的腿被謝琨源的人給廢了,也毫不猶豫朝蘇晴栩射出去毒箭:“去死吧!”
婁玉泉跟謝琨源打鬥不分上下,最後率先逃離:“沒想到吧,你們的徒弟也是我的人,哈哈哈。”
蘇晴栩當即吐出一口黑血。
“先不要說話了。”謝琨源抱起她,掃了裴博超一眼,刹那間風起雲湧:“裴博超,你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