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今天都沒有找斯内普教授。”這時候想到與斯内普學攝神取念的事,科麗安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她該去找他一下,“還沒有到宵禁吧?”
比爾拿出懷表看了一眼,“還有半小時,你這會去找他無論怎樣也太晚了。他都不一定在辦公室。”
“但是鄧布利多教授讓我找他,我就……解釋一下,說好時間。”科麗安說,“我想現在去,現在我很精神,心情不錯,明天還可以睡懶覺。”
“不要複習?”
科麗安哼了一聲,“我睡醒了再複習。”
比爾笑着說:“不知道斯内普在這個點被你打擾心情會不會不錯。”
“反正他也沒什麼心情不錯的時候。”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你就說是不是吧。”
“所以你了解他。”
科麗安看向比爾,“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嗯……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斯内普教授,我老去他那裡幫忙,關禁閉或是什麼,雖然他不是很喜歡我……”
“等一下,我覺得,相比于他對所有人的态度,他已經說得上是很喜歡你了。”比爾說。
“嘻嘻。”科麗安愛聽這話,“我也覺得現在他對我是還行,不對,我本來想說什麼來着……我很喜歡斯内普教授。”
“嗯。我相信是真的。”比爾點頭。
“可能比一般的喜歡還要喜歡,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奇怪……”
“确實。”
比爾這一附和,科麗安頓了一下。
她繼續說:“我都沒有告訴誰,我原來還因為斯内普教授嫉妒佩妮呢,不過像奧萊恩羅溫他們都看出來了……總之,嗯……我非常喜歡他。”
比爾又體會了一下她的意思,“難道是愛戀的心情嗎?”
這樣問過于直白了。
“不是,這我哪能承認?我喜歡和他相處,但是也就這樣了,他是教授嘛。”
“然後呢?”
“沒了。”
比爾點了點頭,“所以……你想讓我把嫉妒對象換成斯内普,還是問我介不介意你更喜歡斯内普?”
“不是!我沒有說我更喜歡他。”科麗安抿了抿嘴,“而且他是教授,你這樣說有點奇怪。”
“你擔心學習攝神取念的時候被他看見?”
“有點。”
“這樣,那确實是,有些過于……喜歡了,你甚至擔心讓他發現的話。”
“隻是有一點,現在好像也沒那麼擔心了。”
“謝謝你告訴我。說實話,聽到你說喜歡和斯内普相處,我覺得這比起你愛上他還要難以相信。”沒等科麗安回話,他接着說,“或許隻是因為我與斯内普沒有深入交流過,停留在大家對他的一般印象。想想奧萊恩也能那麼愉快地和他相處,或許他人不錯。”
“那沒有,他确實脾氣挺差的。”科麗安毫不客氣,“奧萊恩他也是有問題,他有一次和我說他覺得我能用這張臉勾引斯内普教授。”
比爾撲哧笑出聲,“你确定他用了‘勾引’這個詞?”
科麗安想了想,“好像沒有。”她也笑了起來。
在門廳與比爾吻别後,科麗安一個人走向地窖,敲響了斯内普辦公室的門,運氣不錯,他還在這。科麗安解釋了來意,果不其然被陰陽怪氣一通,“您可真會挑時間啊,海郡小姐。”
“不是,不好意思,教授,我隻是碰巧到現在才有時間。下午我自己思考了一下攝神取念這件事,然後我又給唐克斯過生日去了,然後晚上還得魁地奇訓練……”
“難為您這個大忙人了,訓練完了還要約會,嗯?”
科麗安怔了一下,懷疑他在對自己用攝神取念,立即雙手捂眼。
斯内普哼哧一聲,“非常幽默。”
科麗安在心裡默念老蝙蝠,松開一點手指看向他,斯内普正在擺弄桌上的瓶子,并沒有看着她,于是她放下雙手。
“不過……沒錯,眼神接觸對于攝神取念來說至關重要。”
當他看向她時,她又捂上眼睛。
斯内普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你腦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你難道沒有嗎,教授?”
“我沒有對你使用攝神取念。”斯内普說,“放輕松,海郡小姐。”
“可是,你會的話,你看,像我有時候就是光看别人的眼睛也能看見,不是刻意的……”科麗安說,她還是松開了手。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在那些時刻,你看見的不是人們内心深處見不得人的秘密,隻是那一瞬間最強烈的情緒。”斯内普微微偏頭。
科麗安回憶起在走廊撞見艾弗裡的時候,要她來說那樣的念頭是很見不得人的,但确實更像那一具體時刻的想法。想到就令人不适,科麗安蹙了一下眉頭,對斯内普點了點頭。
“你害怕我看見什麼?”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問。
“那能告訴您嗎?”科麗安沒有回避他的視線,但是斯内普很快偏開頭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下午三點,教室。”
“好的,教授。這個……需要學習很久嗎?”
“以海郡小姐的天賦——你又是個天生的攝神取念者,想必不用多久。”
“哦,好,那我明天再來。”
科麗安離開之後,斯内普敲着桌子思量了許久他該如何教授攝神取念術。按照那個女人所說,隻要告訴她咒語和手勢,演示一遍,她就能施展得七七八八。如果是這樣當然好辦,他剛才本可以花幾分鐘把這項任務解決,隻是……他對于讀取麻煩的青春期小鬼的心情一點興趣也沒有,那個死丫頭一有機會肯定要捉弄他。另外,如果他單獨給她上課,要她在誰身上練習呢?
——————
科麗安準時到了魔藥課教室,斯内普給了科麗安一本書,讓她自己看。然後演示了一遍咒語的念法。
“能不能不用念咒語?或者不用魔杖呢?”
“等你練習精通之後。”斯内普說,“我知道你天賦異禀,不過在你甚至沒有任何實踐的情況下就在想無杖無聲魔法,也未免太過好高骛遠了。”
“我知道得一步一步來,教授,我隻是覺得這樣的魔法,用起來該是偷偷的才對。不然誰想讓别人看自己的腦子呢?比如你要是對我念咒語,我肯定想辦法不看你或是逃掉什麼的,對吧?”
斯内普看着科麗安,用魔杖指着她,給了她幾秒鐘準備,念道:“Legilimens!”
一開始的場景是湖邊木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身着白裙,光着腳坐在甲闆上……麻瓜小鎮上,幾個大女孩對她惡言相向,她剪碎了她們的裙子,不知因果……她和一個棕發女孩打網球,玩得開心……雅各布·海郡,相處和諧的兄妹,他們一起拆房子……盧修斯開始對她并不友好,當她收到來自舅舅的禮物時很高興……海郡宅,她為盧修斯擋下神秘人的鑽心咒,假裝痛苦倒地……她的母親瑪利亞悲痛欲絕,為了兒子失蹤或是丈夫去世……她進入霍格沃茨,有了很多朋友,也有人和她作對……她是阿尼瑪格斯,形态是白隼……魁地奇的畫面很多,魔藥相關的畫面很多……違反校規的畫面也很多——
“啊!”科麗安捂着腦袋。
“你其實可以早點反抗我。”
斯内普看出來科麗安本打算對他坦誠,她第一次被這麼直接地攝神取念,在改變主意後,她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内脫身,已經很不錯了。
“你沒禮貌!”科麗安喊。
“阿尼馬格斯?”
“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了。”
“沒有注冊?”
“暑假去。”
如果直到阿尼瑪格斯的畫面她都不介意他看到,那确實很不錯。她的大腦封閉術也能學得很快。
斯内普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注冊,見她還低着頭,出聲道,“我不會因為那些陳年舊事扣你的分。”
科麗安擡頭,一拍手,“好。”
“去吧,自己找人練習,下個周末我們繼續。”
“下個周末還有什麼?”
“我得驗收你的學習情況,解答你可能遇到的問題。”斯内普說。
“您也太好了。”科麗安微笑着說,沒有立刻離開,拿出魔杖,看着他欲言又止。
“想拿我練?”
“教授,你又讀我心!”
“你真的覺得這需要用到攝神取念?”
科麗安舉着魔杖躍躍欲試,“行不行嘛?”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魔杖,給他介紹了一下,“金合歡木,鳳凰羽杖芯。”
斯内普撇了撇嘴,“那你試試吧。”
“Legilimens!”科麗安進行了第一次嘗試,她感覺這道咒語是有力量的,但是她沒有看到很多,隻看到一點畫面還不确定是不是她讀取到的……斯内普敲着桌子煩惱怎麼教她攝神取念。
“怎麼樣?”
“好像沒什麼。我再試一次,教授,你看着我。”
“希望你的讀心對象都能這麼配合你。”斯内普語帶譏諷。
“謝謝。”科麗安又試了一次,“Legilimens!”
科麗安以為自己準備好了,或許會從斯内普童年的畫面開始,像剛才自己被讀心取念一樣。
不,她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Legilimens!”
高聳的煙囪,灰暗的磚房,髒兮兮的牆……一個沒有人畫面?
陽光草地……樹蔭下面龐蒼白的紅發女孩一閃而過……秋千與落葉……還是煙囪……
科麗安沉浸于那個畫面裡,再看不見什麼卻不想中斷,她聽到斯内普的聲音,他叫她的名字。科麗安放下魔杖看着他,“我隻能看見一點點,果然是需要練習嗎?”
“已經很好了。”斯内普平緩地說。
科麗安有點驚訝能得到他這樣直白的認可。
“看不見的時候不要太執着,你對我攝神取念卻好像被别人入侵思想一樣。”
“這個咒語有風險嗎?”
“當然,像任何咒語一樣。人的思想又是那樣難以掌控的東西。”
“我隻是想看看……”
“——尤其是,如果對方能使用大腦封閉術,你隻會徒勞無功并且陷入危險。”
科麗安與斯内普對視了一會,垂下眼眸,“嗯。”
“那就走吧。今天結束了。”
“對了,教授……”科麗安又一次看向他的眼睛,但是她沒有說話。
“還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科麗安以為他能看見自己的疑問隻是不想回答,本想算了,臨走卻還是忍不住問,“那就是科克沃斯嗎?”
……
“是。”
——————
科麗安獨自前往斯内普的辦公室,昨夜睡前她也想過斯内普能給那三人什麼樣的懲罰,或是她希望他們得到什麼樣的懲罰。捋了捋事情經過之後,她發現隻要讓他們恢複記憶懲罰就完成的差不多了,或者再給他們一點勞動任務,科麗安完全可以接受。催情魔藥以及猥亵行為十分惡劣毫無疑問,尤其是魔藥,但是科麗安沒有受到傷害,而且把他們打的很慘。不過艾弗裡應該被搜尋記憶看看他有沒有對别人做過這樣的事,如果還有其他受害者那事情就要另當别論了,進阿茲卡班也是他應得的。
最後,科麗安依舊覺得,對于意圖在身體上傷害她的行為,她不需要誰幫她讨公道。
“教授,我來了。”
斯内普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不同于昨夜的正常的科麗安·海郡。他先提起了她夾在作業裡的一篇關于腐蝕藥劑的論文,他們達成一緻意見,OWLS考試後再進行實驗,并且他可以免去她的魔藥作業。
科麗安的心情豁然開朗。
然後斯内普問她想怎樣懲罰那三個家夥,科麗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說了。事實上她很樂意完全交給斯内普處理,她不想在這等着審判那三個家夥,她不關心了。還有和斯内普說話的氛圍有些奇怪,或許是因為上過攝神取念課之後的心理作用,她覺得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令人不自在。
“恢複他們的記憶?”
就像此刻,斯内普洞察的目光直射向她,科麗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這個要求明明很好理解,在他們丢失的記憶裡她狠揍了他們一頓。
“你知道嗎,海郡小姐?一個技藝高超的攝神取念者能夠在你的腦海裡放置景象。”
“呃……您接下來要教我這個嗎?”
“——可以是虛假的,甚至讓你瘋狂的……景象。”
科麗安嘟哝道,“您這斷句時間有點長了。”然後立即換上正常音量,“我當然樂意學一學,但是我覺得這事不太地道,而且,我不想給他們放什麼編造的記憶,我的記憶和他們的記憶總歸是不一樣的,隻是讓他們想起來就好了。您看記憶魔藥怎麼樣?”
斯内普又盯了她半天,科麗安差點以為他已經開始篡改她的記憶了,眨了眨眼飄開視線。
“我昨夜已經讓他們恢複了記憶。”斯内普把科麗安塞給他的魔藥“咚”在桌上,“這是拉斐爾·艾弗裡自己熬制的,很有天分,我得說。很遺憾由于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所以我也不好将他送到阿茲卡班。”
“哦。”科麗安說,“那您要不要教我那個放置記憶什麼什麼的?”
“不,我要教你大腦封閉術。”
科麗安的視線從斯内普轉向時鐘,“十五分鐘夠嗎?”
“周三晚上,我到時候再通知你。”斯内普拿了一本書給她,“自己先看,我現在可以簡單和你說說。整個過程或許需要多次的訓練。”
科麗安接過書,坐到沙發上翻看起來,這書不薄,她飛快地看過目錄以及前兩頁的内容,“教授,我需要學到高級的内容嗎?還是基礎大腦封閉術就行了?”
“你以為基礎大腦封閉術很簡單嗎?”斯内普的語氣比平常還要嚴厲。他不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
“沒有,教授,就是問問。”科麗安又翻過一頁,上面說回避視線就是關鍵一步。
“科麗安·海郡,我知道什麼事都難不倒你,不過我真的希望……”斯内普在科麗安身邊坐下,從她手裡奪回書本,迫使她看向自己,“有時候你可以不要那麼自大。”對視上她的眼睛,他問,“你為什麼選擇喝下那杯酒……”
科麗安瞬間睜大了眼睛。
“——在你發現了它有問題之後?”
科麗安很快收斂驚訝神色,平靜地問,“……您怎麼知道?”
“你剛剛告訴我了。”
科麗安一手拍在自己的雙眼上,倒向沙發。
科麗安記得自己沒有給他看這一段,可能是他在問了艾弗裡一些問題後推理出來的,無論怎樣,此刻的場景也讓她更認同了學習大腦封閉術的必要。當她抿下那一口酒的時候,就想了好幾種面對關心或責問的解釋,但她沒想到真的有人會責問她,更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斯内普。
她仍覺得自己有理,就像她本就不需要他來主持公道一樣。她飛快地分析眼前的情況,他不會理解自己的一二三點道理,他就是覺得她輕率魯莽不顧後果*,擺明了隻想罵她,解釋反而麻煩。早該表現出難過的樣子,他就是覺得她現在能挨罵了,欺負她脾氣好,昨晚他怎麼不這樣咄咄逼人?
半分鐘後科麗安坐起來,重新露出美豔雙眸——已是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對不起,教授,我錯了。”
在拿到專業書的五分鐘後,科麗安就放空大腦開始了第一次實踐。
斯内普不需要取她的念,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她的把戲,心頭湧起怒氣的同時仍是不可避免地被晃了眼。多麼漂亮的臉,多麼懇切的神情,水盈盈的綠眼睛無辜至極。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隻能,隻可能是她對面那個人的錯。
斯内普抿了抿嘴,回到辦公桌後面,又“咚”了一下那個魔藥瓶,“你覺得這是什麼劣質魔藥?在你完全不了解它的情況下?或許在魔杖決鬥中十個拉斐爾·艾弗裡也打不過你,你确定你了解他的魔藥水平?是啊,你的魔藥水平也是高超的很,剛剛才說到可以免去你的魔藥作業……想一想我哪裡有這樣資格?我怎麼忘了,事情永遠在了不起的科麗安·海郡的掌控之中,我這個卑微的魔藥師能讓她稱一聲教授已經是三生有幸,實在不該妄想讓她承認什麼她從沒有過也不可能犯的錯誤。”
“教授……”科麗安站起來朝他走去,再不敢出聲,微蹙眉頭,仍是以懇切的眼眸看着他。
“收起你那假兮兮的眼淚的吧,你以為我想聽你虛僞造作的道歉嗎?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善于僞裝,嗯,天才小姐?我猜,你覺得你現在就可以用大腦封閉術對付我了,看在梅林的份上,了解你那點心思用得着我用攝神取念?我根本不用看你也知道你在想什麼——”斯内普的聲音越發尖刻,“什麼迷情劑,我又不是沒喝過,下藥下的如此拙劣,酒裡摻這麼兩滴算什麼,全喝下去我也不在話下,要是這個羅裡吧嗦多管閑事的教授沒出現我早就把那幫人打進醫療翼了,他不會以為他在幫我出頭吧?”
某種程度上他确實說中了科麗安的想法,隻是更過激一點。科麗安連連搖頭,“對不起……”她拉他的袖子,這回恐怕是真心實意的。哪怕是因為讓他這麼生氣,她也要好好道歉,他總不會是為了罵她而罵她的,或許他最開始隻是想告訴她那魔藥的厲害,是自己用慣了的那套假服軟的操作氣到了他。
“我真的隻喝了一點點,很少很少……”科麗安晃了晃他的手臂,“我沒有小看它,教授,我剛剛隻是,隻是不想你罵我……我回來不是馬上找來解藥了嗎?我肯定再不會這樣的。”
“松開。”
“哦。”科麗安退開幾步,對他投出一個絕對真誠的請求原諒的眼神。
斯内普失去了繼續為難她的興緻,擺了擺手讓她去坐着。科麗安仔細看了一眼那個被他吹捧的迷情魔藥,當然,瓶子是看不出什麼……
“怎麼,想嘗嘗?”
科麗安搖頭,一愣,鬼使神差地攥了攥自己的領口,當斯内普領會到這個動作的意思,一瞬間憤怒地幾乎漲紅了臉。
“科麗安·海郡——”
“啊啊啊——别扣分,别扣分!我的問題,我走,我走。”
敲門聲響起,兩點鐘到了。
——————
在最開始學習大腦封閉術時,科麗安還有點緊張,然而在第一周的練習中,斯内普可謂是心慈手軟,隻是為了瑞克匹克集訓時教的戰鬥技能、媽媽寄來了什麼包裹或是OWLS複習計劃這樣的事不讓人知道,封不封閉大腦根本無所謂。當然,魁地奇的戰術是不可能讓他看到的。總之,科麗安很容易保持情緒和思□□定,也能夠很好地反抗他。
科麗安沒有因此放松警惕,斯内普的策略可能是循序漸進,先讓她掌握基本的方法。第三周斯内普開始窺探她的感情生活并時不時發表一些或許會令一般人感到不愉快的評價,科麗安隻覺得他幽默,腹诽自己果然還是愛他。科麗安看出來斯内普什麼都不感興趣,甚至想回避,卻要硬着頭皮從她腦中探尋出一些記憶。科麗安有點理解,就像她不會再對查理攝神取念以防又讀到什麼“吼叫信”。
無論怎樣,隻要科麗安清楚這是為了練習,堅定這一個想法,她同樣能保持心緒穩定從而反抗他。
在最近一次的練習中科麗安向斯内普提出了這一點,在規定的時間内到他的辦公室接受攝神取念已經不是最适合練習大腦封閉術的方法了。斯内普誇獎了一番科麗安的自信從容,然後鼓動科麗安對瑞克匹克試試她那神乎其技的攝神取念術。
顯然沒有人指望她能讀到瑞克匹克的秘密,與雅各布的過去或是與R的關系,但或許有一些瑞克匹克願意告訴她的事。對瑞克匹克攝神取念之後,科麗安好像體會到斯内普讓她這麼做的原因了,她看到了一種更高深的大腦封閉術的使用方法。科麗安不介意把這些事告訴斯内普,但是臨時增加訓練可能會拖延她的晚餐時間。
“我讓家養小精靈把晚餐送到這來。”
斯内普的态度和善得令人奇怪,甚至讓科麗安再度萌生了一些害怕被他攝神取念的念頭。這樣的念頭很危險,因為他确确實實将要對她攝神取念。
“教授,上次你絕對用了大腦封閉術,本來我可以看到更多。”
斯内普很快反應過來科麗安在說什麼,“一如既往的自信,海郡。”
“你覺得不用防我什麼,但那可能隻是你的習慣、本能。”
“對瑞克匹克的攝神取念怎麼樣?”
科麗安小聲嘟哝,“轉移話題。”
“好。”斯内普點頭,看上去心情尚可,“你希望怎麼樣呢,海郡大小姐?要不要我盡力克服我的這種習慣或本能,讓您再好好練習一下攝神取念?”
“我不介意。”
“海郡!”斯内普拍了一下桌子。
科麗安不會被吓到,但是會認慫,“對不起教授我亂說的。”
“所以,你在瑞克匹克那裡看到了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她可以隻向我展示她願意告訴我的事。您的大腦封閉術不會不如她。”
“哦?她告訴了你什麼事?”
“我告訴您會不會不太好?”
既然是瑞克匹克願意告訴她的,那肯定是無關緊要的事嘛,科麗安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問的。科麗安也覺得自己這些想法太磨叽了,但她看到的畫面真的……太奇怪了。
斯内普撇了撇嘴,端起茶杯,“随便你,我也沒有多感興趣。”
“瑞克匹克教授……”科麗安瞅着斯内普喝水的時候說,“她在布萊克家的溫室,吻了布萊克太太,嘴對嘴的那種。”
果不其然斯内普被嗆了一下,科麗安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
“咳咳……”斯内普把茶杯重重一放,“科麗安·海郡!拉文克勞咳,咳——扣十分!”
“啊,我又沒騙你!”
科麗安還是忍不住笑。
斯内普很快順過氣來,“你今天真是欠教訓的很……”
科麗安吐了吐舌頭。
“我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情況下給了你這種印象,讓你覺得你可以把你的教授當做任意取樂的對象。”
科麗安收斂了笑容,“我真的沒有騙你啊。”她手托下巴做思考狀,“我也很奇怪,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雷古勒斯呢。”說完,她還朝斯内普眨了眨眼。
斯内普面不改色,“這樣重要的問題還是留給你自己煩惱吧。”
“你和雷古勒斯不是……朋友嗎?”
斯内普頓了一下,“隻是從前的同事。”
“你們原來還是一個學院的呢,魁地奇比賽裡你們也支持一個隊……”
“那不是我該給你提供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的意見的理由。”
“這點也和瑞克匹克教授挺像的……”
去年溫莎生日前科麗安問瑞克匹克關于生日禮物的建議,瑞克匹克說到“溫莎沒什麼朋友”,科麗安說“你們就是好朋友”,瑞克匹克沒回話。科麗安回想認識瑞克匹克後第一次向溫莎打聽她的對話,科麗安問溫莎“你們是朋友嗎?”溫莎回“你可以這麼說”——不完全肯定的語氣原因在瑞克匹克。
“你又在咕哝什麼?”
“你和盧修斯舅舅是好朋友嗎?”
“不是。”
科麗安猜想,會不會是他不喜歡“好”這個字?
“是朋友嗎?我好像看到過他準備的聖誕禮物有你的一份。”沒等斯内普回答,科麗安又問了一串,“鄧布利多教授?費爾奇先生?奧萊恩?你和麥格教授一定是吧?我覺得……”
“停!我沒有興趣和你玩‘猜猜朋友’的遊戲。”斯内普用魔杖把一張椅子從藥櫃旁拖到辦公桌對面,“請坐。”
“這不是你踩着拿東西的椅子嗎?”
“不是。”
和科麗安交流的大多數時候,斯内普很容易轉移話題,也是因為需要他轉移話題的時候常常是科麗安在亂說話而她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但是——
科麗安看着椅子,“教授,你有沒有覺得這有點不公平?”
“什麼?你想坐我的位置嗎?”
“可以嗎?”
“海郡!”
科麗安連忙坐下,“你自己先問的,每次都這樣……”
“你想說什麼?”
“我練了三個星期大腦封閉術,教授,你一直在對我攝神取念,我在你面前都沒有秘密了,可是你連有幾個朋友都不願意告訴我。”
“我沒有朋友。”
“你真的這麼覺得?”
就算有人不樂意承認,性格原因或是什麼,但一般來說,無論是誰,總會有幾個相處得不錯的人。或許是斯内普教授對朋友的定義要求比較高,這倒是科麗安非常能夠理解的理由。想想看,羅溫是朋友,圖麗普·卡拉蘇也是朋友。科麗安自己抿嘴笑了起來。
“我當然不像海郡小姐一樣擁有那麼多朋友。如果你允許,我們或許可以開始今天的……”
“我可以不允許嗎?”
斯内普的臉皺了一下,“你和弗立維教授也這樣說話嗎?”
“弗立維教授不會像你這樣和我說話。”
科麗安的聲音柔柔的,所以,就算她的話無禮,也能叫人相信她隻是無禮,尊重尚存。
斯内普扶着額頭歎了口氣,用魔杖指向科麗安,“Legilimens!”
開始,大腦封閉術,科麗安默念一遍,從容不迫地對視上他的眼眸。這次,她要嘗試隻讓他看見特定的記憶,但是選擇什麼記憶讓人猶豫,在某種程度上,科麗安可以說是事無不可對他言。那麼,先看看他想打探什麼。
聖誕節……閃亮的果實……西可沃斯……
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
懷表……
“不要相信他……”
“不要相信他……不,不要相信……”
斯内普收回魔杖,怔愣了片刻,然後從一個立櫃上的木盒中取出一塊懷表,拿在手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科麗安瞬間緊張起來。
“海郡……”
科麗安說不上來斯内普這是什麼反應,等了一會他也沒說話,出聲問,“怎麼了,教授?”
“你……的大腦封閉術呢?”
科麗安沒什麼好解釋的,隻是不介意告訴他,斯内普如此反應顯然不是因為大腦封閉術本身。科麗安與斯内普對視,從他眼中看到了一點悲傷。
斯内普打開懷表,取出白羽毛,很快發現了這隻是一支白羽毛,問科麗安,“你拿走了?”
“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