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沒來上班。
今天早上我來給診所開門,又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後再出來時前台沒有半個人在,照理講他兩個小時前就會跟鶴田小姐拿鑰匙來開門。
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我給他開的月薪是三千日圓不是三千美元,長谷川在這的工作性質更接近打零工,哪天想開了想起來在便利商店打工都比在這好賺,不來了非常正常。
還有一種情況是他在來的路上因為某些緣由進了監獄。
這不是沒有發生過,某次長谷川在電車車站的鐵軌上給不認識的女性來了下筋肉爆裂,然後沒有意外的進了監獄(詳情請見原作153訓)……
想着想着,我默默捏住鼻梁。
我當初為什麼會同意讓MADAO來當兼職護士?
分不清是心死還是糾結,我打開小電視想确認新聞裡沒有出現MADAO給誰做了羞恥摔跤動作的畫面。
【經曆兩年的沉澱,近日創作型歌手MADAO迎來了事業巅峰……】
轉到娛樂台時,長谷川穿着嘻哈留着油膩長發的照片忽然出現,下方跑馬燈與小畫面中的主持人講着我沒有任何映像的事情。
【其作品"瓦楞紙箱之神"登上熱銷排行榜第三名,經過街頭LIVE回演出,目前在有"無用族"之稱的年輕人中聲勢如日中天,讓我們采訪幾位MADAO的粉絲……】
哈?
花了幾秒研究照片上那是我認識的長谷川沒錯,又看了眼采訪中渾身隻套了紙箱的流浪漢後,坐在前台還拿着遙控器的我陷入沉默。
我越來越不懂現在的時尚流行了。
随便吧,至少我不用擔心會有白目記者跑來,訪問我身為診所所有人員工犯下違反善良風俗的罪刑有什麼感受。
叮鈴──
很快把長谷川的事抛到腦後,店門口的鈴铛響起,我擡起頭準備接客,卻看見白鳥批件白色外袍踏着很魔性的步伐走了進來。
很魔性這個形容可能不太對,讓我換個比較生動的形容:她來了,白鳥英子踏着隔壁棚死神的炫炮畫風與BGM來了。
房間中隻剩黑白與極度鮮豔的色彩,肅然中别具魅力的表情與中二煞氣的姿勢,一切都是那麼詩意帥氣。
我的視線在她扛在肩上的太刀停留幾秒,在她忽然間留長、随風飄逸狂野不羁的黑發上停留十幾秒,再在她并非藥師袍而是國高中黑勢力會穿的繡字白袍上停留幾十秒。
至于為什麼我們長達兩分鐘沒說話──大概是因為BGM要播完。
然而等死神調調的GBM播完後,我希望它再播個兩小時。
隻見死神畫風的白鳥微微一笑,用一種久戰歸來的老兵語氣對我說:「醫生,好久不見了。」
「……」我默默打開桌上的手機,确認自上次作者更新後隻過了一星期。
「好懷念阿,這裡一點都沒變呢。」白鳥環顧四周,自顧自地歎息着「還是跟停屍間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還有醫生身上連消毒水也沒辦法覆蓋的厭世感也一樣,好懷念呀。」
一上來就開嗆,妳是來談辭職的嗎?
「白鳥醫生,這是在做什麼?」我捏着鼻梁的手就不該放下。
「白鳥醫生……哎呀呀,好久沒聽人這麼叫了,沒想到醫生居然變都沒變。」白鳥保持着那種叫人無名冒火的微笑,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醫生不會是忘了吧?上診結尾的時候我們不是讨論着診所以後的發展,并決定要利用最近因為作者拖更多出來的時間,用各自的方式去獲得力量,再以新的姿态聚首。」
邊說,白鳥邊握着太刀帥氣地甩個劍花。
「2年後,一起前往闇黑大陸!!」
「……」
我靠着椅背,面色死寂地看着白鳥。
我現在的心情,有點像是剛看完真人版死神電影、或者權O遊戲第七季那樣──我想罵人,但我不想講話。
「兩件事情,一,本人很肯定上診結尾作者就跟以往一樣,草草結束掉篇章劇情後下診便生硬地開始新劇情,中間絲毫沒有銜接的意思。二,本人從來沒有在虛圈或者闇黑大陸開分店的打算,以後更不可能有。」我直接忽略了白鳥人設崩壞的問題,單手揉着太陽穴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闡述立場。
我今天……不對,這診開始不該跟往常那樣遭遇奇怪的病人或者被叫去收拾卷毛還誰的爛攤子嗎?為什麼是面對不知從哪個平行世界穿越來的白鳥?
「這樣可不行喔醫生,人要是在原地踏步的話,可是會被抛下的喔?」
「本人不在乎。」我對自己目前頹廢的人生很滿意。
「真是無情,這段時間我可是很努力的在修煉耶,雖然還不會卍解但始解還是可以的喔。」
已經不掩飾自己的捏它了嗎妳??
這個時候,有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
「英子大姊,談得如何?」
「……」
聽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我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想直接破窗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