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趕緊下一個。”楊枝怕江故尴尬，催着下一個人去摸卡片。

下一個人是伍恩賢。

“到我了。”伍恩賢昨晚睡得不太好，眼皮子上下都挂點兒疲憊，可是整個人還挺振奮，有點兒已經灌了一整壺黑咖啡之後亢奮的感覺。

伍恩賢自己抽了卡就念出來：“和戀人的交往模式是怎麼樣的？希望是怎麼樣的？”

“唔，”伍恩賢咬着唇思考了一下，“我喜歡……很舒服的那種相處方式，想到什麼的時候都可以說，要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一起去做，永遠都高高興興的。”

伍恩賢說着說着，就笑了。

蔣琰看着他，眼底也泛起了點兒笑意。

“像個小孩兒。”穆子平也因為伍恩賢這話，淺淺地笑着。

和伍恩賢相處幾天，他們大多數看到伍恩賢的狀态都是昂揚向上的，他往哪兒轉一圈，歡樂也往哪兒撒一圈。

他有時候說話也不是那麼得體，考慮事情也不是那麼周全，可是大家都很喜歡他這種狀态。

尤其是在灰撲撲、死氣沉沉的日子裡，伍恩賢好像從窗外吹進來的一陣風，帶着野外清新的芳草香。

“小孩兒怎麼了，”伍恩賢向來不介意别人說他幼稚或者是不成熟，可以的話，他想一直幼稚、不成熟下去，“小孩和大人都要快樂啊。”

“是，非常好的回答，我為你鼓掌。”楊枝真舉起手，啪啪啪地給伍恩賢來了幾下。

“好的，謝謝你的鼓勵，”伍恩賢也附和着拍了兩下，“發言完畢，請下一位嘉賓抽取您的真心話卡片。”

楊枝的動作倒有點兒慢吞吞地。

他不知道會抽到什麼，怕有難以招架的問題。

翻開卡片。

“長得帥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楊枝一愣，把抽到的卡片也直接放到抽過的卡片堆裡，挺嫌棄，又松了一口氣，“這問題不該問我吧。”

“這麼快就把卡片放下了？”周上看着他。

“我長得不帥。”楊枝擺擺手，對這個問題沒一點兒實感。

“哪裡不帥？”伍恩賢和江故聲音一前一後響起，愣了愣，剛好這倆也就坐在旁邊，對視一眼，又笑，都看回楊枝那邊去。

“你長得挺可愛的。”穆子平慢慢地也開口。

[穆子平：“雖然楊枝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穆子平斟酌着用詞：“你的氣質很特别，也很用心打扮。”

“用心打扮是因為長得不帥才用心打扮啊。”楊枝歎了口氣，可愛也不是誇人長得帥的第一用詞啊，他挺無奈地說，“要不我們來搞個小屋最帥嘉賓的投票吧。”

伍恩賢是有點兒不認可楊枝說自己不好看這個行為的，可是楊枝一說投票，他又很快起了興趣：“三，二，一……”

大家也很快配合起來，三三兩兩指向不同的他們心目當中覺得最帥的人。

指誰的都有。

江故指的楊枝，這答案多少有一點兒水分，可是現在他就想說是楊枝最帥，給他點兒信心也好、給他撐腰也好。

蔣琰棄權。

穆子平下意識指向了祝餘。

而伍恩賢伸着兩隻手，指了楊枝和陸裡青。

陸裡青睜着眼睛，反應微微有點兒慢一點兒，帶着驚訝和猶豫似的指向了江故和周上那邊，不明确指的具體是誰。

楊枝指的江故。

祝餘喝着咖啡，聞言緩慢擡眼，擡手，指向陸裡青，陸裡青發現祝餘指着他之後還挺驚訝。

周上是唯一一個指着自己的。

楊枝和江故對上眼神，這對前室友組皆是一笑。

江故主動握住楊枝的手指：“配對成功。”

楊枝笑得更開心了。

伍恩賢也挺驚訝地看着蔣琰：“琰哥，你指的是誰？”

“想不出來，”那三秒速度太快，蔣琰反應過來了都不知道要選誰，“我對人的外貌沒什麼感覺。”

“這話說得……”江故笑着，沒說完之後的話，“不行還能指着自己。”

“就像周上那樣。”伍恩賢補充完就自己笑倒了。

大家客氣一下，至少都指着别人，周上被指出來，神情還挺理直氣壯。

“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說我最帥。”周上就是這麼自信，頂多就再能說一個他心上人全天下最帥。

“有沒有人來跟我換個位置的？”江故作勢起身，“這自信的光芒太強了，閃着我了。”

周上一把拉住江故，也假裝威脅的樣子湊過去：“想跑？沒門。”

江故被周上壓得身子都歪到一邊，再次若無其事似地推開周上，但這次坐直身之後，腿還和周上的腿貼在一起，手也從微妙的角度拍了拍周上後腰，像是安慰。

穆子平抽到的卡片和楊枝的也差不多：“交往的時候看重對方的外表嗎？”

“不太看重，”穆子平回答，“我可能更喜歡他身上特别的氣質。”

穆子平隐秘而克制地朝祝餘那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