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打電話。
真的沒有心動的人嗎?
楊枝有想有打出去的對象,隻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都不願意把那電話打出去。
最後,選擇了江故。
“喂,晚上好。”楊枝揚了揚聲調,“你好你好。”
“晚上好。”江故是聽出了跟他睡過一個房間的前室友的聲音,因為楊枝揚着的聲調而彎起唇角。
“給你打個電話。”楊枝說。
“給我打個電話。”江故重複。
江故也不覺得楊枝打電話給他是因為喜歡。
楊枝想想,好像可以誇誇江故晚餐做得好。
蟹黃拌面好吃。
但是那個拌面是祝餘做的,那應該誇祝餘啊。
想想給祝餘打電話,再想想穆子平。
算了算了,還是算了吧。
雖然穆子平也不會知道他把電話打給了誰,但是他自己知道這件事,知道祝餘和穆子平的糾葛,這電話也必不可打。
“江故啊江故,”楊枝有些感慨,“你平時在家會幫着做飯嗎?”
楊枝其實還挺少見男生會做飯、做家務的。
一堆同齡人,尤其是男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他是出來打拼生活租了房之後才開始學做飯,那江故呢?
江故還比他小幾歲,竟然那麼會做飯。
真神奇。
“不會。”江故是和周上分手之後才開始學做飯。
他爸媽到時也吃過他做的飯,隻是他沒和爸媽一起做過飯。
他爸媽做飯的時候他也不怎麼會去打下手。
“……啊。”楊枝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你做飯真好吃啊。”
“謝謝。”江故笑着應。
“真不客氣啊。”楊枝笑了一下,再次感慨。
“嗯哼。”江故聲音帶着笑。
“明天要不要一起做早餐?”楊枝和江故都起得早,在很多方面都很合得來。
“好。”江故答應。
“明天見。”楊枝說完,電話也結束了。
楊枝走回二樓。
伍恩賢不在那裡。
房間空空蕩蕩的,楊枝走進去,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從這個窗也能看見月亮。
明亮,皎潔,不圓滿,孤零零的一個月亮。
江故也就呆在自個兒房間來着。
陸裡青不在屋裡,他也就是一個人。
看着跟兩塊兒磚頭放一塊兒差不多大的醫學教材,翻開書,又各種密密麻麻螞蟻般大的印刷字。
江故打電話總是不太糾結。
[江故:“糾結什麼,我打個電話,又代表我就要和誰在一起了。”]
江故往門口走,在一樓客廳看見祝餘,和祝餘互相擡了擡眼,打了招呼。
往屋外走,一聲短促又輕快的口哨順着空氣飄向他。
江故擡頭。
周上走到欄杆邊上趴者,沖他彎着唇角笑。
[周上:“是明示哦,希望他把心動電話打給我。”]
江故擡頭看了一眼。
露台上的柔黃色燈光打在周上身側,把他周身線條都襯得溫柔又模糊。
一個模糊的人影。
是周上。
江故也許回應了什麼。
也許什麼都沒有回應。
周上看着他繼續往前向電話亭的方向走。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明亮。
江故走進電話亭,關門。
還關什麼門呢?
也沒人。
這麼有禮貌?
周上把手機就拿在手上,低着腦袋,看江故,看手機會不會亮起來。
江故拿起電話。
周上往手機側面按了一下。
屏幕亮起來。
21:03。
江故在電話亭裡按下号碼。
電話亭周圍草叢裡、樹木間的燈光映照得那一片都微微發亮。
從遠處看,周上看江故也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屏幕熄滅。
屏幕又被周上按亮。
沒有電話打過來。
“晚上好。”
“晚上好。”
“在看什麼呢?”江故在電話亭裡,也還看得見周上所在的位置。
周上沒走,還挨在欄杆上。
還帶着奶黃色的小雞帽子。
還看着江故。
江故也看着周上,以周上可能不是很明顯能察覺得到的方式。
“楊枝和穆子平帶回來的小屋貼紙畫。”祝餘看得很仔細,發現那貼紙上連咖啡機都挑的是和屋裡咖啡機相類似的款式。
“哦。”江故輕聲應了一聲,他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麼。
周上在二樓。
他看不到江故在電話亭裡說話,但猜到了。
江故在那拿着電話半天了,總不能是在擺姿勢拍海報吧?
周上又按亮了手機。
沒有來電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