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枝!楊枝!”伍恩賢打完心動電話之後回房間,人還沒完全進門就已經開始叫。
[伍恩賢:“有點兒擔心他今晚打完電話之後情緒怎麼樣。”]
伍恩賢自己情緒也不算太好。
想找陸裡青,可面對陸裡青有時候又不知道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态度和情緒去面對陸裡青。
不對了的地方怎麼都不對。
當年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會吵架。
現在不明白為什麼會弄成這個尴尬的樣子。
有點兒壓力。
反而是和楊枝呆着的時候感覺到比較輕松。
可能是因為知道楊枝同樣和他都對前任無可奈何,都不好受。
也可能是因為夜晚他不睡覺,想要聊天的時候,楊枝也能應他應得很積極。
伍恩賢一想起來楊枝說“我們完了”的時候就覺得楊枝真是無比可愛。
楊枝今天也還問他有沒有玩遊戲來着。
楊枝自己情緒不好的時候,也沒有把不好的情緒帶給他。
每天給大家做早餐、做飯、做甜點。
覺得大家都是好人,心懷善意。
伍恩賢和楊枝相處的時候覺得很舒服。
不用想要去說什麼。
簡簡單單地,就能很自然地把話說下去。
還能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聊聊可愛的漢堡包。
浴室裡亮着燈。
滴滴答答的水聲從門縫裡傳出。
還夾雜着音樂和歌聲。
手機播出音樂。
楊枝在唱歌。
“楊枝?”伍恩賢猜到楊枝應該是在洗澡了。
楊枝好像不是做事情會收拾得特别幹淨的類型,他拿衣服去洗澡,總是挑完之後落下一兩件在床上或者櫃子邊。
沒疊好、挂好的那種。
楊枝把手機帶進了浴室,音樂聲開得不算小。
堪堪覆蓋好浴室,但聲音大多隔絕在門牆裡不傳出去多少。
楊枝沒聽見伍恩賢喊他。
“楊枝?”伍恩賢又叫他一聲。
“哎?”楊枝終于聽見了。
“你在洗澡嗎?”伍恩賢問。
“是啊。”楊枝那邊水聲停了一下,“你要洗澡嗎?等會兒啊,我馬上就好。”
“不着急。”伍恩賢坐到自己床上,雙臂也撐在床上,放松下來。
陸裡青打完電話之後沒有立刻回房。
他看了一眼二樓樓梯的方向。
視線和腳步都停頓過。
客廳裡,祝餘已經不在客廳了。
人跑到了廚房那裡。
鼓搗、整理東西的動靜幾乎算是沒有動靜。
陸裡青走近了也沒聽見什麼躁動的聲響。
“這麼晚,還喝咖啡嗎?”陸裡青抱着漢堡包靠近祝餘。
漢堡包其實不太喜歡咖啡味,湊近咖啡機就從陸裡青懷裡掙脫跳下來,奔着陸裡青的房間去了。
陸裡青微微睜大眼睛,一直看着漢堡包是跑回房間,才放下心。
“沒,清理檢查一下機子而已。”祝餘把咖啡機各個部位都檢查完,把按鈕和用過的工具也都歸位完畢,“平時習慣了。”
“每天都要檢查嗎?”陸裡青轉回過頭來,看着祝餘問。
“嗯。”祝餘應。
廚房裡被祝餘整理過。
沒喝完的飲料、用過的玻璃杯、擺得不夠整齊的餐具都一一收拾好了。
連竈台上的水迹和油迹也都清掃幹淨。
祝餘原先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搬出家裡獨自生活之後,慢慢都學會了。
“要喝點兒什麼嗎?”祝餘拿出兩個幹淨的杯子。
他帶來的那堆酒水也都放在了廚房架子上,随手一調還能調個酒。
“不了,謝謝。”陸裡青到了夜晚,就不怎麼吃東西、喝東西了。
祝餘放回一個杯子,從架子上拿下來兩瓶酒,還有幾樣陸裡青看着也不太清楚是什麼的飲料。
隻見他徐徐将不同顔色的酒水倒入調酒杯裡搖晃,最後調出一杯清亮的藍色酒。
祝餘給自己做晚安飲料也用心,調完之後還講究擺盤。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咖啡的?”陸裡青倚在吧台邊,眼睛的餘光看到被框起來的漆黑的林子。
他還挺喜歡這種安靜又靜谧的感覺的。
“十七歲吧。”祝餘喝了一口自己調的酒。
酒味很香,端起來的時候那股清淺的凜冽清香倏忽從陸裡青鼻尖飄過。
冷得像祝餘這個人給人的感覺。
酒味也特烈。
十七歲的時候不才高中?
祝餘那時候就已經在學做咖啡了嗎?
“那時候不怎麼務正業。”祝餘像是看出了陸裡青的疑惑,平靜地又補充了一句。
陸裡青很淺地笑了一下:“那現在?”
“也不怎麼務。”祝餘說。
陸裡青保持着很淺的笑意,沒接話。
祝餘也沒再說什麼,也靠在吧台那裡,喝了一口酒就放下了杯子,和陸裡青一樣看向一樣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陸裡青先回了房間。
雙人房裡,周上還在江故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