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楊枝穿着睡衣走到廚房。
雖然是夏天,但是穿的是長袖長褲。
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穿戴得太整齊了。
“需要幫忙嗎?”楊枝問。
“可以切一下番茄和青椒嗎?”江故偏頭看楊枝。
江故的目光在楊枝眼睛上面停頓了一下,才收回視線。
他把手從盆裡拿出來,指間隻有很微末的一點兒面粉碎。
“做意面嗎?”楊枝還記得江故昨天說的那什麼什麼意面,不過也有點兒驚訝,“面條也自己做嗎?”
“嗯。”江故回應的态度溫和,洗淨手,拿出案闆。
楊枝都沒想過要自制已意面,感覺還挺驚奇的,湊過去看:“弄得還挺好的啊。”
周上可一點兒也不謙虛,聽到誇獎就拿出揉好的面團,故意在楊枝面前抛了抛。
楊枝才沒管他,猜也知道肯定有江故教導,又問江故:“接下來要擀面嗎?”
“是。”江故把面粉灑在擦幹的案闆上。
“加油。”楊枝對周上說。
周上挑了挑眉,繃不了多久就又笑。
“過來。”周上向楊枝招招手。
楊枝瞧周上瞧了一會兒,沒靠近,反而靠近冰箱:“番茄夠嗎?”
江故從冰箱裡拿出來有洋蔥、口蘑、青椒、香腸,還有番茄。
番茄就隻剩下兩個,冰箱也沒有了。
夠是肯定夠的,要是喜歡番茄想再添點兒番茄,也行。
“客廳還剩下幾個小番茄,要放進去一起煮嗎?”江故問。
“可以嗎?”楊枝說着就已經動心往客廳那邊蹭步了。
江故拿出來擀面杖,往上薄薄地撒了一層面粉,示範了一下之後就讓周上擀:“弄薄就行。”
周上之前是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沒想過學下廚,可和江故一起做這些無疑挺有趣的。
學校的宿舍不可以下廚,之後公司裡的宿舍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過聽說公司的員工宿舍也就是個小單間而已,有食堂,估計是沒有下廚的地方。
等到以後和江故一起……
算了,太以後了,周上不想去想還需要太久才回到來的未來的事情。
楊枝拿着昨晚吃剩下的聖女果回來,問江故:“夠嗎?”
“夠了。”江故是不喜歡吃酸的,番茄有點兒味道就行。
他又拿出兩塊砧闆,拿出盤子,準備和楊枝一塊兒切食材。
周上往後彎腰,瞧着楊枝。
“幹什麼?”楊枝被看得疑惑。
“昨晚睡得好嗎?”周上問。
“每天都差不多,”楊枝洗了手,把砧闆搬到另一邊流理台。
“眼睛還沒消腫呢?”周上學着之前江故那樣,用手按着擀面棍把面團推開。
周上不鹹不淡的語氣反而讓楊枝感到感激。
不是那麼大的事情。
随随便便地也可以提起,不需要避諱。
但是傳達出關心。
楊枝心軟得總是很快。
“不是因為哭的,”楊枝這話說得有點兒虛張聲勢的模樣,“我有卧蠶,看起來像腫了,其實不是腫了。”
“就剩兩天了,感覺你這兩天還得哭。”周上說。
“怎麼說話的?”楊枝有點兒不服氣了。
“不哭了,證明給他看看。”江故撺掇。
“就哭!”楊枝理挺直氣挺壯地恢複了一句,接着就歎了口氣,“我感覺明天大家分開的時候我肯定就就要哭了。”
“真有氣勢啊。”周上無奈地笑了,“分開又不是不見面了。”
“下了節目之後得多難才能把大家聚起來見一面啊。”楊枝說。
這倒是,周上也沒什麼可應了。
安靜。
繼續幹活。
周上感覺自己已經把面皮擀薄了,叫江故來看。
江故上手,随手推了兩推,面皮又向外擴展。
有些厚薄不均的地方變得均勻。
“差不多了。”江故拿來刀,不用量,從邊緣切起,每一條都是直的。
剩下些邊角料,被周上拎起來一根。
周上抓起江故一隻手,拿那塊兒邊角料往他無名指上繞。
軟塌塌的一條小薄片圈住了江故的手指。
“幹什麼?”江故擡起眼看着周上。
“戒指。”周上舉起江故的手,表情還挺虔誠,“像嗎?”
“你求婚就用這樣的戒指?”江故問。
“你要和我結婚嗎?”周上看着江故的眼睛,“你想要什麼樣的戒指?”
江故看着他,笑了笑,沒說話。
楊枝背對着他們。
[楊枝:“我什麼都沒聽見,沒聽見他們調情,沒聽見他們秀恩愛。”]
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裡,楊枝裝得像兩耳不聞身邊事的專心切菜工人。
切口蘑,切切切。
切青椒,切切切。
[楊枝:“下次我再繼續在他們身邊,我就戴個耳機。”]
楊枝一直裝死到其他人出現。
“早上好,”江故剛把香腸切好,轉過頭就看到了祝餘,“我想喝咖啡。”
“好。”祝餘應聲。
“你跟人打招呼就是為了喝咖啡啊?”周上偏過頭看江故。
江故知道周上這句就是沒事找事的撩閑,沒應。
“我是不是該學學怎麼做咖啡了?”周上想了想,又說。
江故偏過頭看了周上一眼,這句話倒真像是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