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與人類有許多習性延伸至習俗的差異。
比如嘴巴對于辟邪來說是一種強大且趁手的武器,雖然說化為人形後不會再進行原始血腥的撕咬動作,但文化上還是完全不流行接吻的。
出于類似的原因,他們也很少牽手,但在表達鄭重的、并且安全的場合,也會手拉手面對面地來一次真心告白。
打眼一看,這個民風實在過于保守。
有時候會難以想象辟邪們是如何建立和維系感情上的聯系的,真就全看天意嗎?
性上的需求也有點薛定谔,辟邪顯然更喜歡在戰鬥中釋放精力而不是床上,也沒聽說過哪個辟邪和誰有純肉|體關系。雖然打聽八卦的時候比較委婉,但黎行晚隐隐覺得,沉迷肉|體關系真的會被辟邪鄙視,直接釘上天鹿城的恥辱柱,且八成是沒有翻身的機會的。
剛來天鹿城不久的時候還沒感覺,越是了解辟邪習性文化,越是懷疑……
呃,以前她和北洛時不時走大街上拉手接吻摟摟抱抱的,辟邪們是真的沒意見,還是單純素質高?
……有的事情不能細想。
但是後來真的注意保持距離了,霓裳又不經意地問起北洛的近況,懷疑他們鬧了矛盾,讓黎行晚有些尴尬,不得不解釋一番。
黎行晚吞吞吐吐:“以前年少不懂事……”
霓裳倍感欣慰:“總看你籌謀上下,思慮深遠,感情上卻像個稚子。單純熱烈有餘,但總擔心不能長久,如今也是長大了。”
“呃,嗯……”
黎行晚默默腳趾摳地。
雖然說,單看霓裳幾百歲的年紀,是能稱一句長輩(單看年紀,天鹿城哪個辟邪不能當她長輩?正在中壯年的,當她曾曾曾曾曾祖親都綽綽有餘了),但是……這種奇怪的亂|倫與背德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意了,她單愛看北洛戀童癖的樂子,沒想過這回旋镖也會飛回自己身上。
這就是夫妻間的榮辱與共嗎?這次她真的悟了!
誠然對辟邪文化的無知,也是造成黎行晚難以辨識辟邪間親密關系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她覺得還有很大的原因,在于北洛真的很适應她作為人類,甚至作為一個現代人的思維行為方式,簡直是太配合了。
身為辟邪丈夫,難道沒有給妻子解釋辟邪文化的責任嗎!指指點點!
然而北洛真沒覺得這是個大事,可能也根本不覺得辟邪有什麼特殊的文化,他在人間生活幾百年,除了作息時間差别比較大,也沒覺得有太多格格不入的地方(無疑得益于正直的師父師娘)。
再者說,隻要沒觸碰一些正邪方面的底線問題,辟邪幾乎不會對其他種族的生活方式說三道四(即便觸碰了也不會說三道四,别問,問就是打),本身這一點就不會成為阻礙兩人感情的障礙,人類妻子又是他自己選的,各方面多遷就一下也是理所當然。
包括黎行晚在處理天鹿城事務上的遊刃有餘,也給了他一種她很了解辟邪的錯覺。
北洛确實是不太習慣接吻的,尤其黎行晚并不是隻有在床上非常動情的時候才接吻,有時候開心了就親一親……有種難以表達的奇怪感覺。
她可能隻是在玩兒,但他就本能地想咬一咬,但是又不能咬(物種差距放在這兒,這個地方一不留神咬重了會出大問題),于是通常都處在予取予求的被動狀态,甚至會出現黎行晚在認真接吻,北洛閉着眼睛認真摸她頭發的狀況。
有意思在于,他不太習慣親吻,但時不時又會湊過去,蹭來蹭去,做出索吻的樣子。
屬實是溺愛了。
雖然北洛不會在接吻的時候咬人,但是其他難以自制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沒有吮吸、親吻,純咬。
一處的牙印咬深了,就換個其他地方接着咬,總之底線是不要真的咬傷。
後來黎行晚的靈力運用比較純熟了,北洛就比以前咬得稍微盡興一點。
每次到這種時候,都不可避免地把口水流她半個肩膀,總讓她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或許還有微妙的淩辱感,恍惚覺得自己是一頓食物鍊意義上亟待享受的大餐。
分神想一想,要不是這些痕迹消失得太快,不知道北洛事後看到會是什麼感覺……
也太不文明了……
除了這一點小小的xp,北洛多數時候給她的感覺還是單純且無害的。
私下場合非常喜歡貼貼抱抱,但又不會表現得太急切或者刻意,常見操作是睡覺翻身的時候不小心把胳膊搭過去。
——如果黎行晚一開始就是枕在他身上睡的,晚上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
喜歡膝枕,不過通常是他把腿放平給老婆枕,多數時候他不好意思枕老婆。
這都是在現實中的一般情況。
如果是在夢域,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又有很大不同。
做夢的事情,那可就放得太開了,手牽手壓馬路隻能說是小意思,黎行晚經常會教唆北洛進行危險動作,甚至考慮過自己也變成個辟邪耍。
但是由于黎行晚隻能比照北洛的樣子拟态,這個靈感被北洛無情拒絕。
他絕對不想在這種事上,看到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或者是和自己一樣的身體。
黎行晚和北洛一定程度上夢域相通,精神領域上是近乎交融的狀态,所以才能經常在夢中不期而遇。
因為相同的原因,黎行晚的夢中,偶爾也會出現缙雲的身影。
夢中的缙雲比較沉默,行為交流也有些呆闆,喜歡在她的夢域裡巡邏似的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