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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clipse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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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有。”

“那為什麼……?”

權志龍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将頭忽然埋進了已經接滿了水的水池裡

面。

他在夢遊廊裡漫步了一下,發現依然沒有退出的‘門’出現,想要回去,大概隻能另外想辦法。

他又走到走廊的盡頭,這裡是一片空白。

2014年之前的房間們在2014年的權志龍進入夢遊廊之後,對他永久關閉了。

他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當他第一次進入夢遊廊的時候,明明所有的房間都是對他開放的。

他嘗試進入了一個2014年之後的房間,然後退出,再進入。

迎接他的,是2015年在酒店房間等他等得睡着了的江留月。

“志龍哥……你回來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顔,暖黃色的燈光下,她注意到對方似乎心情低落,表情也是冷峻的吓人。

江留月懵了一下,下意識的問:“怎麼了,志龍哥,發生什麼了?”

權志龍靜靜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好像很久不見了。”

江留月露出‘又來了’的表情:“……在說什麼啊,哥,我們兩天前才在東京一起去逛了街啊。”

沒有疊加。

江留月不記得,他上一次的拜訪。

她對他的态度、記憶,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鎖死在房間固有的循環中,沒有任何改變。

權志龍站在那,一動不動。

江留月覺得哪裡不對,她下了床走過來,走廊隻亮了一盞很小很小的燈,權志龍又在剛才就低下了

頭,于是她走近了,才發現權志龍在流淚。

“怎麼了哥……?”

江留月吓了一跳,她趕緊伸手去抹去對方的眼淚,有點急切的說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怎麼在哭啊志龍哥?!”

對方沉默不語,隻是不斷的流淚,他将濡濕的臉放在她的手心,淡色的瞳孔裡浸透破碎的眼淚。

不知所措的江留月隻好抱抱他,讓他可以将體重壓在她的肩膀上,兩隻手撫摸着他的後背,像是安

撫小孩子一樣的摸着他的後背:

“沒關系的,志龍哥,沒關系的,會好的,會好的。”

她不知道出了什麼,所以隻好重複着這些話:

“我在這裡,志龍哥,别難過,我在這裡。”

權志龍透過淚水凝視她的臉。

他想說話,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像是什麼人捂住了他的嘴,掐住了他的喉嚨,再剖開他的

胸口掏出那顆心丢在地上踩得稀爛,隻有空蕩蕩的胸膛在漏風,在嗚咽,在流淌水淋淋的悲鳴。

你不在這,塔伊。

你不在這裡很久了。

我失去你很久了。

我一個人流淚很久了,你不來擁抱我很久了,你……

你睡得很久很久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聽不見,我的忏悔、痛苦、示愛……你聽不見,看不見,也記不住。

【過去無法改變】

無法被改變的永遠不是過去。

如果可以,我可以告訴你,過去那些傷害你的話語都是我的僞裝,都是我的言不由衷,我可以跪在

你的腳邊乞求你的諒解,我可以将心剖出來捧在手裡遞給你,告訴你這顆心任憑你處置,我可以為

你建造一個家,我們兩個哪裡都不去,就在那裡面虛度人生……

我要告訴你,那些灰蒙蒙的過去裡,我從來沒有吝啬我的愛意和忠誠。

你從來不是孤零零的。

那些痛苦的回憶,是鬼使神差的誤會,我要一個個告訴你我那些行為背後乞求你垂憐的卑微的心。

打不開的房間。

隻能循環的過去。

你永遠記不住我的眼淚、忏悔、乞求。

是因為,你和我之間,再也沒有未來了,是嗎?

是因為,我們的人生,在這個瞬間,朝着不同的時間線,再無重合可能的互相背道而馳了是嗎?

2014年的‘我’可以打開房間,可以被你記住的理由,是因為你選擇留下,所以你們之間存在

着‘幸福的可能性’。

——————塔伊。

塔伊。

塔伊。

塔伊。

“志龍哥,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你别吓我呀!”

江留月驚慌的聲音,拉回權志龍些許理智。

他凝視着眼前的江留月,不,不對,他凝視着,2015年,‘記憶裡的江留月’。

隻屬于我們之間的記憶,是否會被新的2015年的記憶覆蓋呢?

在你和那個人一起留在2014年的時刻,你所度過的每一天,都将覆蓋原本的記憶,你會一點點忘記

我嗎,塔伊?

你會忘記‘權志龍’嗎?

本就分不清楚的你,大概會無知無覺的這樣生活。

那……我呢?

我被你永遠抛棄了嗎?

2014年之後,十年裡,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會被你忘記嗎?

“……志龍哥?”

江留月呆呆地叫了一聲。

她本能的感覺到了害怕,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非常害怕。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她熟悉的權志龍,可是對方看着她的眼神,卻沉郁得吓人,明明一直在流着淚的

人是他,但江留月卻像是被毒蛇咬住的青蛙,恐懼感逼迫她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權志龍的手卻像

是鉗子一樣緊扣着她的手臂。

“我們不會分手的,對不對。”

權志龍聲音輕飄飄的問道。

“塔伊,你會永遠都選擇我的對不對?”

“這個世界上,你隻會看我,對不對?”

他這個樣子太過駭人了,江留月一下子被震懾的說不出話,她以為權志龍大約是被什麼網絡輿論傷

害到了,或者碰到了什麼事情所以到她這裡尋求安全感,于是安慰道:“志龍哥,是誰說了嗎?别

在意……這個世界上愛你的人很多……啊!!”

她痛得叫了起來。

權志龍掐着她的手臂的手更加用力,她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攥斷了。

權志龍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他眼眶都變得通紅,呼吸急促的看着她:“你隻會看着我,塔伊,

你隻選擇我。”

“說話呀,塔伊,說你不會離開我,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急促的呼吸,破碎的聲音,忍不住步步緊逼的步伐,江留月被他壓迫得站都站不穩,他越是傾身

下來,她就越是往後躲。

然後,權志龍眼眶裡的眼淚,直直砸在了她的臉頰上。

那顆淚又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滑落,冷冰冰的。

江留月愣愣的看着她哥,直到對方的眼淚不間斷的打落在她的臉頰上。

下一秒,兩個人齊刷刷摔倒在地毯上,她是跌坐,權志龍則整個人都跪在地上,整個人都蜷縮着

壓在她的上半身,擋住自己的臉不給她看。

她的手擡起來想摸摸權志龍的頭,卻不知道怎麼的落不下去。

就在這個瞬間,門口傳來刷卡的聲音,滴的一聲,權志龍被‘彈’出了房間。

刷卡進來的人是經紀人,江留月還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勢,經紀人吓了一跳,趕緊去攙扶她。

她愣怔了一秒,旋即回過神來,自己也莫名自己怎麼到地上去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水中月一般的夢境罷了。

權志龍再次走進這個房間,江留月正躺在床上睡着,她手裡還有一本翻開一半的書,聽見門響,她

眼睛沒睜開,先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誰啊’,再揉着眼坐起來。

權志龍站在走廊口,靜靜的看着她打了個哈欠,然後看向他。

“志龍哥,你回來啦。”

她又打了個哈欠,說道。

無數次循環裡,江留月從未記住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可是年輕的自己,卻可以讓房間裡的江留月記住他,這種記憶和行為的改變,甚至可以延續到下一

個房間。

……為什麼?

如果是換了個人,也許能解釋,但,對方甚至是年輕的‘自己’。

同一個人,同一個靈魂。

為什麼他做不到的東西,年輕的‘權志龍’可以?

……這個夢遊廊,到底是什麼東西?

權志龍在夢遊廊裡探索,試圖尋找答案,在這個過程中,他又碰見了‘江留月。’

她還是穿着車禍那天的衣服,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一身破破爛爛的蹲坐在角落裡。

權志龍強迫自己不去看她,但他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卻感到了強烈的暈眩,這種暈眩迫使他看向對

方。

‘江留月’歪着頭看着他,她看起來瘦的吓人,蒼白的發青。

她說:

【哥哥,你該放我走了。】

強烈的暈眩帶着嘔吐感襲擊身體,權志龍隻覺得身體内部的五髒六腑都被攪碎成了漿糊,他站不穩

的跪下來,他用力的捂住嘴,試圖壓住什麼的時候,汩汩的鮮血從他手指的縫隙裡湧出來噴到地面

上,然後很快被吸收,什麼都不留下。

刺眼的白。

望不到邊緣的白。

鋪天蓋地的白。

下一場好大,好大的雪。

【即使把我帶回來,你也知道的。】

【即使把我帶回來。】

權志龍嗆咳個不停,手掌已經捂不住鮮血的肆意橫流,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内部像是放入一把巨大

的攪拌機,正在将他的一切攪碎又從喉嚨裡噴湧出來。

他能感覺到,他在迅速的變得虛弱。

夢遊廊……

在試圖吞噬他。

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一次次變得虛弱……?

這個夢遊廊……到底是……?

【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恨你。】

【哥哥,我好痛,我好痛,好冷……我要死了……哥哥……哥哥救救我……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哥哥……?】

住嘴……别再說了……不要在我耳邊哭泣……

【哥哥,哥哥,哥哥。】

【這個世界上我最讨厭你了。】

【都怪你。】

【都怪你,讓我變成這樣。】

權志龍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艱難的喘着氣,他吐出的血都被夢遊廊的地闆

盡數吸收。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了,眼前的‘江留月’卻很清晰,她頭上的傷口在流血,臉色青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睛也是紅腫的,像是哭過。

“……塔伊。”

權志龍喃喃的叫了一聲,他艱難的喘息着,試圖操控自己的手指。

“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我一直在叫你,志龍哥,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都怪你,都怪你,我恨死你了……”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塔伊。

塔伊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塔伊……寶貝……很痛吧……很冷吧……很害怕吧……塔伊……塔

伊……

權志龍意識模糊,他艱難的喘息着,撐起自己的身體踉跄着走到了‘江留月’的面前,他伸出手将

對方摟到懷裡。

好冰冷的身體。

他用力的抱緊了對方,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對方。

别怕,塔伊。

别怕,别怕。

塔伊,塔伊,塔伊,對不起,對不起,寶貝,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丢下了,

我怎麼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冰冷的雪夜裡遇見這種危險,我怎麼能……

我為什麼聽不見你的哭喊和呼救呢?

在你遭遇車禍,在冰冷的雪夜裡無法撥打求救電話,隻能絕望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我為什麼會毫

無預感的在溫暖的房間裡呢?

我在幹什麼啊。

我為什麼……聽不見你的聲音,為什麼沒有立刻趕到你的身邊……為什麼沒有緊緊地抱着你,為什

麼沒有把你救下來……?

“哥哥……”

權志龍模模糊糊的聽見了。

帶着哭腔的呼喊。

他朦胧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他懷裡明明抱着一個冰冷的身體,為什麼,卻看到不遠處的白霧

處,有熟悉的呼喚在傳來。

是塔伊。

他的漂亮的,可愛的,讓人心碎的心肝寶貝。

她穿着睡衣,粉藍色的頭發亂七八糟的翹着,額頭和臉頰上都是汗水,整個人都像是要從床上掉下

去一樣伸着手拽着什麼。

是‘他’的衣角。

……是通感……?看來是因為在房間外面,所以他再次感受到了‘2014年的自己’所處的環境裡。

很神奇的是,就算沒有在房間裡,所有的‘通感’也隻作用于身體,這是第一次,權志龍感覺到自

己的衣角也被‘通感’了一般被拽住了。

“哥哥……你去哪裡……”

他的心肝寶貝臉都皺巴成一團了,委屈的癟着嘴,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她臉頰上滾落,她哽咽着用沙

啞的聲音哀求到:“你帶上我……”

……我要去哪裡?

權志龍愣了一下,混沌的腦子裡仿佛忽然清明了一下,他艱難的喘息了下,猛然用力的推開了懷裡

的人。

‘江留月’像是一大片雪花,瞬間消融在他的懷抱裡。

一陣風吹過,白茫茫的一片驟然被風吹雲散,遠處傳來了青草的氣息,權志龍身上劇烈的疼痛也随

之被風吹走,隻有暖洋洋,輕飄飄的惬意感。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終于擡起腳,朝着前方走去。

越是往前走,白色的一切越是消散,他終于站在了那片綠色的草地上,他慢慢的往前走,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棟紅屋頂的帶花園的漂亮房子。

他走過房子,看了一眼花園的草坪上攤開的野餐布,樹上面綁着的秋千,旁邊放着的紅色小木馬,

還有安裝着一米高圍欄的遊泳池。

權志龍輕輕地推開了門,一步步的走過木地闆,推開防護欄,走上樓梯,又推開主卧的房門,看到

了床上沉睡的人。

“原來在這裡啊,睡美人。”

權志龍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他在床側坐下,伸出手摸了摸床上人的頭發,他撫摸到對方柔軟的發絲,溫熱的臉頰,涼涼的耳

朵,最後停留在微微張開的小巧的嘴唇上,輕輕地用指尖點了一下她的唇珠。

權志龍坐了很久,床上的人一直沒有醒來,他猜她大抵是不會輕易醒來的,他猶豫片刻,站起來走

向了床的另一側。

這裡果然有着一張單獨的帶着護欄的床鋪,他微微探身,看到裡面一個金色卷發的小男孩正摟着一

個小女孩睡得香。

權志龍一時無言。

隻有清爽的風揚起白色的紗簾,窗外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榕樹,陽光被撕碎成無數光影灑落在他的臉

上。

【塔伊,你的家在哪裡?】

“……原來這才是夢遊廊。”

“原來這就是夢遊廊。”

權志龍笑了一下,他此刻心中情感太過複雜,竟堵在喉嚨裡,吞不下也吐不出來。

他走到門口,手握着把手,拉開門的瞬間,忽然聽到了動靜。

“哥哥……你去哪裡?”

‘江留月’揉着眼睛撐起了身子,用懵懂的,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撒嬌的伸出手:

“帶我一起好不好?”

權志龍靜靜的看着她。

【夢遊廊,這是一個為了滿足昔日執念而誕生的精神巫術。人通過卷軸前往過去,在精神世界裡完

成自我遺憾的彌補,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

遺憾完成的瞬間,夢遊廊就會關閉,再度封存。

江留月是被金優強行拖進來的,她是非自主進入的,因此她沒有‘我是外來者’的概念,在瀕死狀

态中從自己過去的身體裡蘇醒,她的意識認為‘這本就是我’,所以毫無阻礙的和過去的自己融為

一體。

權志龍是自己主動進入的,他的執念隻有一個,那就是帶回江留月的靈魂。

2014年的權志龍是在巧合的瀕死狀态下和2024年的自己進行了靈魂置換,雙方都很明确自己是誰,

所以一個身體裡容納了兩個同源一體的靈魂。

年輕的權志龍是被迫進入夢遊廊的,他不知道夢遊廊的作用,也沒有什麼執念,直到看到江留月的

過去之後,他的執念變成‘改變江留月悲慘的過去’,所以他可以進入房間,房間裡的江留月可以

記住他,在千百次的嘗試之後,他可以在夢境房間裡改變江留月在曾經歲月裡的遭遇。

……那麼,他呢?

“如果夢遊廊已經成為完成‘我的執念’而産生變化的東西。”

他絕望之下的自毀,誕生的‘受傷的仇恨的江留月’,他渴望自己也回到2014年,所以碰到‘還在家裡相信他的江留月’,他希望自己被挽留,所以在離開‘家’的時候,沉睡的江留月就會醒來。

權志龍輕輕地拍了拍手,床前看着他撒嬌的江留月瞬間化身為無數花瓣飛揚,房子也随之變成一場

龐大的櫻吹雪。

在這場盛大的‘雪’中,花瓣再度凝結成江留月的身體,從空中落在了權志龍伸開的手掌裡。

——她變得很小很小,隻有權志龍的巴掌大,抓着他的一根手指,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甜甜的

叫着:“哥哥!”

【這是……?這是Alice的娃娃,我覺得能給我帶來好運,所以就一直帶着了。】

【權志龍真的瘋了,這家夥帶着Alice的周邊娃娃挂在腰帶上到處走,說什麼能給自己帶來運氣,還說可惜Alice本人不能帶……哇啊啊啊這家夥完全是個變态吧!!!】

是他2009年的妄想。

權志龍心随念動,手心裡的小孩兒再度化為花瓣,随即變成了三四歲的孩童模樣,被他結結實實的

抱在懷裡。

“……哥哥?”

亂七八糟的狗啃頭,黑白分明的眼睛,髒兮兮的臉蛋子。

是躲在榕樹下的江留月。

權志龍掏出一枚橘子糖遞給她,她歡天喜地的剝開了之後,先遞到了權志龍的嘴邊,用奶聲奶氣的中文說:“哥哥吃。”

聽得懂。

語言不再是他們之間的阻礙。

在權志龍意識到‘規則’之後,他終于确定,這個東西,完全聽命于他。

從一開始,他走進夢遊廊的時候,看見無數個江留月的記憶房間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是按照他的

執念生成的。

他的困惑,不解,痛苦,并不是江留月的離開。

她的自由,她的另起高台,她的‘背叛’,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在乎的從來都隻是——————

【塔伊,你這孩子,為什麼又在掉眼淚呢?】

他想搞清楚江留月每一滴眼淚的來曆。

所以,每一個房間,他都能看到,江留月流着淚的臉龐。

沒有一個房間,是幸福的。

所以,他總是碰到‘受傷的江留月’,對方總是一遍遍的對他說:‘哥哥,我們沒有交往就好

了。’

那從來不是江留月的想法。

是他不敢面對的自己,是他卑劣的猜想,是他無盡的忏悔和心碎。

要是沒遇見就好了。

她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淚水。

她就不會孤零零的在雪夜裡陷入沉睡。

她就不會有那麼多心碎和絕望的瞬間。

他可以永遠當她的兄長,她永遠最依賴他,最相信他,最喜歡他,他的順位在她的男友、丈夫、孩

子之前。

不管遭遇什麼,她都可以理直氣壯的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

【哥哥,救救我。】

她本可以哭着向他求救的。

如果他們沒有交往,沒有那麼多痛苦和倔強,沒有那麼多歹毒的詛咒,沒有那麼多的誤會隔着的

話。

他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在大雪落下之前,他就能趕到的。

“志龍哥,你在想什麼?”

吊着棒棒糖的江留月坐在秋千上歪着額頭看他,她頭上顔色鮮豔的塑料頭繩在嘩啦啦的響,此時是

2008年的她。

他們還有交往,保持着兄妹的距離,她坐在秋千上,權志龍坐在草地上。

權志龍看着她,她澄澈的眼底。

這裡并不是房間裡。

這是他在空白區域,憑空捏造出來的江留月。

他試驗了很多次,終于證實,夢遊廊根本就完全聽命于他,而年輕的權志龍可以穿梭房間,改變那

些東西,也證明,他同樣可以使用夢遊廊。

————金優打開的夢遊廊,完全聽命于自己。

權志龍終于撥開雲霧,看到了真相。

這件事情,實際上誰也沒有證實過。

是江留月陷入昏迷之後,他去找明燭,才知道有夢遊廊的存在。

他來到了2014年,才知道了金優和夢遊廊的關聯。

從頭到尾,金優沒有說過夢遊廊的存在,也從未使用過這個東西對他們造成穿越之外的任何影響。

那麼。

金優極有可能隻是‘被動’穿越,他幹的事,可能隻有‘穿越’和抹去了江留月的部分記憶。

所以。

夢遊廊的主人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那麼這個東西……根本就是我的。”

“……是我開啟了這個東西。”

“它才會如此聽命于我。”

所以。

權志龍嗆咳出一口鮮血,他靜靜的看着鮮血噴染的地面迅速變得光潔如新,江留月吓得尖叫起來,

朝着他撲過來,他接住懷裡的人,手掌輕輕一抹,便将她化為滿懷櫻吹雪。

他的虛弱,并不是互相交換身體帶來的。

而是夢遊廊在将他吸收為養分。

這不是什麼南柯一夢。

這是一場自我獻祭的等價交換。

注:龍的認知是正确的,的确是他開啟了夢遊廊,金優之前說是自己導緻的穿越,是因為他成為了龍開啟夢遊廊的一環,這個到後面就會解開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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