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斯蘭在迎來既定結局之前,最能挽救航運公司和家族免于沒落的機會告吹,親手殺了未婚妻,夜夜噩夢,心力交瘁,無法活下去。
他的殘念是振興航運和家族。
宿主會不會一不小心又實現了原主殘念啊?
主角又會不會被宿主一不小心弄死啊?
男主作為人魚能手撕虎鲸。它該擔心宿主。
這應該是宿主經曆過的男性最為弱勢的世界了。
聽說有些世界滿是無性别的泰迪熊和彩虹獨角獸,不過人類輪不上那樣的童話世界。
……反正劇情什麼的宿主不問,系統就不說。
問了也不說,都是跟他學的。
吃了苦頭也怪不着它。
上帝之眼和空間轉播都有硬性隐私規則。
尤其空間轉播,公認的底線的私密活動不予顯示,在那之上還有一層軟性隐私規定,就是宿主心理認定的隐私不予顯示。
于是系統就發現,宿主獨處時它什麼都看不到,出現在人前才有畫面。
他認定的隐私也太嚴苛了吧?
解決方法有三個:不看,和宿主協商,花十積分買。
系統怕他背地裡殺人放火籌謀統治世界,盡管知道了也阻止不了。
跟宿主協商肯定碰壁,肉疼地花了十積分。
結果很虧,沒什麼好看的。
式涼除了管理公司,就是研究煉金術,為此在學拉丁文和化學。
不過出乎系統意料,原本還虛有其表的公司被他管得要散架了。
式涼力排衆議,削減公司中高層人員和薪資,把省出的錢投入造船工廠和底層勞工福利。
底層員工幹活有勁了,中高層離職的離職,罷工的罷工,沒了她們拉的客戶和商單,公司難以為繼。
危機一來,早已對公司前景失去信心的股東紛紛抛售股票,所幸斯蘭一直持股一半以上;
而投資沒了,資金鍊随時會斷,銀行晴天打傘雨天收傘,火燒眉毛了,式涼照樣逛公司底下的船廠、研究煉金術。
這幾個月他拆了東牆補西牆,公司苟延殘喘着。
倒因為得了工人們的口碑,身份也足夠,他被推選成為地方議員,參加了議會。
議會上他提出健全海員補貼制度,為海員的殘障、養老兜底。
因為城市臨海,全城近半數家庭都是靠當海員的妻子為經濟支柱。
提案引發了小範圍讨論,但沒有提上章程。
議會結束後,式涼收到了為公主生日舉辦的皇家宴會的請柬。
式涼對西式宮廷宴會有些好奇,沒多想就去了。
去了發現男子全都穿着禮裙,衣裙帽子極盡龐大華麗,妝容精緻。
話題除了打扮。未婚的讨論如何找個好妻子,已婚的讨論如何取悅妻子或抱怨妻子。
婚戀以外偶有文學哲學話題,不是這個文化語境長起來的式涼日常有些俚語都聽不懂,更無從融入。
至于女人們,來參加宴會的無一不非富即貴,她們互相聯絡,沒人搭理眼看要涼透的阿裡森伯爵。
宴會上的食物也和式涼這段時間吃的差不多。
他在建築找到了點樂趣,看過開放的廳室、後花園的布局和所有吊燈、雕花後,打算走時,王子和她哥哥——宴會的主角菲林大公主——出場了。
喬安一身剪裁漂亮的制服,墊肩垂着金穗,棕發盡梳腦後;
菲林公主露肩的深紅衣裙曳地,頭戴棕榈葉銀飾,如藝術品般美麗典雅。
式涼遠遠望了會兒,準備走了,沒想到會被叫住,那個人還是王子。
“殿下。”
“叫我喬安就好。”
她發現他不僅穿的不精心,臉上也沒化一點妝。
“額頭還有痕迹。”
“是麼。”
式涼并不在乎那點疤痕,喬安也聽得出。
她沒想到自己也有見他一個人在角落忍不住上前搭話的這天。
方才遠看就感覺他整個人不知哪裡變了,葬禮之前的他金發金眸金表金鏡框,虛張聲勢的豪奢很是令人煩躁,如今卻有種燦爛而不浮華的貴氣。
近看,他黑眼圈淡了,也瘦了,臉上沒有贅餘的肉,便顯出精緻了。
“絲巾綁花随樞沉海成新風潮了。”
“哦。”
式涼知道她想找話題,但這件事沒什麼可聊的。
“你開始對煉金術感興趣了?”
“主要是對造船實業感興趣。”
“是聽說你這段時間總跑船廠。”
“公司歡迎我的人少。”
“這我也聽說了。”
“看來成談資了。”
喬安從路過的侍者托盤中拿過兩杯酒,笑着遞式涼一杯。
“有讨論度說明你還當年。”
“當的什麼年,”式涼接了,并不喝,“再撐陣子關門大吉,我就卷鋪蓋出海,做個水手。”
喬安大笑。
“那你會是有史以來第一位男水手了。”
式涼側了下臉,才明白她在笑什麼。
“但是怎麼辦……”
喬安托着式涼執杯的手,讓酒杯碰上他的嘴唇。
“我覺得你應該繼續經營公司。”
式涼喝了,味道還不錯。
喬安給式涼介紹了一位候爵。
隔天式涼提前半小時來到馬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