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進說完“開始”,就跟把做這種事當成任務一樣布置了下去,等着另外兩個人開始執行了。
他端着架子,靴子也沒脫,貴重的铠甲還穿在身上,映着燭光,反射出龍鱗似的金色光芒,顯示出霸道的氣勢,擺明了高人一等。在宴席上,他喝了許多酒,畢竟才17歲,少年人當然氣盛心高,王子恩寵,同袍相捧,一時間風光無限,情況心态和在吐火城的時候肯定不一樣了。這是到了他自己的地盤,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床是他睡習慣的,眼前的兩個人也是他的,劉三進自然而然的趾高氣揚起來,坐在那等着,就好像這是在給另兩個人表現的機會。事實上,他沒做過,不知道該怎麼開始,但他好面子,他就等着。
劉進坐得端端正正,和上尉挨在一起,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上尉摸自己大腿的手拿開。面對“這個”提議,劉進談不上抗拒,但也沒有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劉進不喜歡劉三進酒氣熏天,還一臉洋洋自得的表情,覺得他這樣子真有點被慣壞了,對待階級不如他的人充滿壓迫。可是劉進又把他當成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之一,擔心他喝成這樣,穿着沉重的盔甲在王子面前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肯定辛苦了。劉進有點生氣,更多的是關心,用很講道理的語氣說:“你怎麼能穿着鞋上床?把铠甲脫了吧。”
劉三進心裡想的是,很好,他這是要主動開始了。
劉大進在一旁都要笑死過去了,嘴咧到耳朵根,心裡在想什麼另外兩個人絕對猜不着。
劉三進理解錯誤的把兩條腿往前一伸,非常放肆,靴子都要搭到劉進的大腿去了,低沉道:“行,你來給我脫。”
劉進猛低頭看着他的靴子。劉進又猛擡頭瞪着劉三進,這回是真生氣了,反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喝酒喝到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嗎?誰教你穿着鞋就能上床的?别人還怎麼睡覺?你自己脫,要不然就下去吧。”
劉三進趁着酒勁兒,火往上撞,動手就把劉進按到床上。
劉大進笑得打滾,滾到床上,靈活的鑽到兩個人中間,把劉進護在身後,用手推住劉三進胸前金屬盔甲,搶着說:“我來脫,我來脫,你急什麼?你是真喝多了吧?别來硬的啊!”玩歸玩,鬧歸鬧,該怎麼把握尺度劉大進比誰都清楚,特意加重了語氣提醒劉三進:“你可别忘了你的力量是我們的幾倍,一隻手就能把我們拎起來,你這麼大體格,長得這麼高,渾身肌肉塊,什麼都不穿就200多斤了,再加上這一身的鐵甲,你知道你有多重嗎?直奔300斤去了!你直接壓下來,真就是人肉坦克了,你要壓死我們啊?我們的骨頭都比你脆,比你細,你穿着盔甲容易搞出事的。這裡可沒有醫療艙、再生繭,骨折了、内出血、撕裂傷,可不會很快就跟沒事人了似的,搞不好我們三個都得躺平了。”
劉三進果然停住了,看着劉大進,醉眼朦胧的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有點過分了,也不解釋,更不會道歉,反而用右臂敲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武士本來就推崇強壯,他簡直驕傲的不得了。看在劉進眼中,真想當頭給他一巴掌,讓他醒醒酒。劉三進又朝劉進看了過去,嘿嘿醉笑,那張臉讓劉進覺得這就是個還沒長大的自己,也是最傻版本的自己。為了向劉進炫耀似的,劉三進故意用一隻手把劉大進拎起來,摟到懷中,一臉得意勁兒就别提了。
……
結束後。
劉大進意猶未盡,劉進躺着一動不動。
劉三進得意的問:“我讓你們感覺怎麼樣?”
劉進态拒絕回答,蓋上被子,假裝自己已經睡着了。
“我還想要!”劉大進露出了牙齒,笑眯眯的像隻狐狸。
……
再次結束後。
劉大進躺到看上去真要昏過去了的劉進身邊,餍足的說:“這是我可以排上前十名的體驗,三倍快樂!”
“前十這個說法隻會激怒我!這是我第一次,隻是在經驗上輸給你,我的能力遠不止于此,以後我會向你證明。”劉三進說。
他們三人睡了個好覺。
……
天快亮了,伴随着一陣鼓聲、鐘聲,劉進最先睜開眼睛。他想,這聲音是怎麼回事?現在幾點了?劉進下意識的想看一眼時間。
劉進的電子手表早就成為了劉三進的心愛之物,武器、裝備都還給他們了,唯獨這塊手表就像是長在了劉三進的手上一樣,壓根就不想還。劉進想要回來,沒有準确的時間讓他很不習慣,還有,他也想家,想媽媽……這塊表很有意義。
密集的鼓點和遠處傳來的鐘聲讓劉大進用被子蒙住了頭。他和劉進睡一個被窩,劉三進個頭太大,單獨蓋一張被子。睡覺的時候,劉進被他們兩個擠到了床的最裡面,越睡越擠,被擠得貼到了牆上。
“外面為什麼要敲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劉進醒了,坐起來借着床帳裡朦胧的光線,看到劉三進波瀾不驚的躺在床鋪中間,就知道不會有事。同時劉進也明白了,這麼大一張床,自己怎麼會覺得那麼擠,合着面積分配是一側空着,劉三進占中間的三分之一,他和上尉兩個人擠剩下的三分之一。
劉三進閉着眼睛說:“這是到了五更,天光放亮,當然要全城鐘鼓報曉。從王宮到各條大街,各個裡坊、市場有上百個鼓樓,城裡城外還有上百所寺廟、塔樓會撞晨鐘,千門開,萬戶放。你們那沒有統一報時的規矩嗎?早上全城的居民怎麼起來?”
劉進說:“我們那可以自己定鬧鈴,就類似每家每戶有一個微型的小鐘樓,早上也要按規定的時間上學、上班。”
“這不就是給全城統一定了個大鬧鈴嗎?什麼破規矩!難道就沒考慮到有人不想起床嗎?”劉大進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密不透光,煩悶的直罵:“敲敲敲,敲你媽個頭啊!”
劉進和劉三進都笑了。劉三進故意告訴他一個更鬧心的消息:“為了督促晨起,一共要敲鼓撞鐘五次,這才是第一波。”劉大進蜷縮在被窩裡直哼唧。
“你平時也是根據鼓樓的聲音起床嗎?能說一說你身為禁衛軍武士都有哪些職責嗎?”劉進在這陣餘音繞梁的鐘鼓聲中完全清醒了,腦海中充滿了對新鮮事物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