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早早滅了燈,但夜半三更仍未入睡。有影衛來同她講過,沈灼華安然無恙,隻不過得過幾日才能放她離開。
聽聞自家姑娘無礙,她這心裡才稍稍松了口氣,
現如今她被齊淵帶到了一處偏房,完全被囚禁起來,外頭的事一概不知。
她是沈灼華的心腹,這處屋子雖然偏,可擺設都甚好,但此時她隻一心念着被明霁帶走的的沈灼華,姑娘身子弱,可别被氣着了……
思及此處,桃夭愈發心急,聽着門外沒了聲響,許是齊淵看她一個弱女子,沒對她設防,自己或許可以趁着夜深偷偷溜出去。
可還沒跨出門檻,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桃夭姑娘怎麼還未入睡?”
攔住她的,正是齊淵。
“怎麼?我難道是畜生,走動都不成嗎?”桃夭沒聲好氣。
齊淵瞥了眼她嗔怒的面孔,眼神中摻雜着些許歉意,抱拳作揖道:“此番是我們不妥,日後定向您和夫人賠罪。”
桃夭哼了一聲,“我出去後,定要讓人把你狠狠揍一頓!”
莫說是她受了委屈,她家姑娘哪裡被人如此待過。
齊淵語氣平淡,“若能讓你解氣,未嘗不妥。”
桃夭從前還能做足面子,如今翻了臉,“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靠在門前思索了半刻,桃夭的手撫上了胸前挂着的平安鎖。
進來前,有女影衛搜身,将她身上的首飾,腰間的香囊一概沒收,唯獨怕冒犯了她,忽略了她隐藏在脖頸下,被衣裳遮擋住的平安鎖。
這平安鎖是許念秋所贈,裡頭镂空,放着緻人昏迷的曼陀羅香粉,但凡吸入,即刻便失去意識,本是為了她防身而用,此刻也該派上用場了。
她佯裝腹疼,再次推開了門。
“我有些不适,你們院中總有醫師在吧,送我去瞧瞧,或者把人喊來。”桃夭躬着身,眼神故作焦急。
齊淵心有疑慮,“方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腹疼?”
“這哪是我能料到的?若我有個三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