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齊淵便說了句得罪了,拉過桃夭的手,想替她診脈,看看是否如實。
就在齊淵看脈象之時,桃夭将指甲裡藏着的香粉一灑,面前人高馬大的人還未來得及疑惑,立時就要倒在地上,她扶住人,費力的把人往裡拖。
齊淵被桃夭随意放在地上,歪七扭八,毫無往日的神氣,可桃夭依舊不解氣地扇了他兩巴掌,又用腳踹了兩下,這斯竟然敢這麼對她。
她又不客氣地扒開了齊淵的衣裳,把令牌收入囊中,誰知道會不會有用處呢。
趁着夜色茫茫,桃夭悄摸出了門,果不其然,前方的洞門還守着人,若是想要迷暈他們,風險太大,出了差錯,那便得不償失了。
所幸,這處府邸她是仔細探過的,她管家多年,習慣對府中了如指掌。
就如現在,她知曉一旁的牆上有處洞口,隐匿在牆邊的灌叢下,入府時本想着修葺,可一想到這處院子是明霁居住的,她就懶得管了,明霁這滿院子都是習武之人,哪裡懂得這些門道,更何況這處院子又偏僻,怕是沒人仔細瞧過。
她小心翼翼走到被矮樹遮住的洞口前,輕輕撥開,鑽了出去。
這洞口狹小,她身量小,穿過去時仍費了好些力。
艱難地從洞口裡爬出來,臨近的街道上寂靜無聲,她隐約聽見一牆之隔的院中似乎有腳步聲,撩起裙擺就跑,腳下一急,卻被路上的石子絆得踉跄了一下,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桃夭欲哭無淚,隻得狼狽地爬起來,拼了命地往隔壁街道的醫館處跑。
東院的人手不足,貿然前去隻會打草驚蛇,不如去與許念秋謀劃,讓吳淩來救人。
月黑風高夜,澤蘭醫館緊閉的大門被疊聲叩響。
夥計打着哈欠疑惑地出來開門,看到的是一個瘦弱的姑娘在敲門,仔細一看,竟然是跟在沈三娘子身旁的桃夭,當即把人扶進去。
燭火搖曳下,許念秋正在桌案邊用杵臼将新采的草藥搗成粉末,一聲月白色衣裳,吹落在胸前的辮子隻有一朵絨花點綴,質樸簡單。
桃夭像是見了救星一般,踉跄着生撲到許念秋身上。
“念秋!”桃夭眼中噙着淚。
她努力保持着冷靜,道:“明霁他把姑娘困起來了,連我都是僥幸逃出來的。”
許念秋抱着桃夭瘦削的身子,她這丫頭是被沈灼華寵着長大的,如今看來真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勢不容緩,明霁的人不需多時就能發現桃夭逃出來了,即刻便吩咐一旁的夥計去門前挂上燈籠。
吳淩曾與她約定,若有要事相商,隻需将門前燈籠高高挂上,二人同為沈灼華做事,也好相互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