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有些抖,想跪下去,又怕爺因此傷了心,差點兒死在亂箭之下的是主子,事前沒有除了命令之外的半點兒防範,沒有想萬一不是水裡匪徒怎麼辦,事後水花兒也隻是看到個尾巴,該死。
“哪---哪有---爺,他們---這迷藥---也是防不勝防---既然有信号發出去,怕是敵不是友,誰知道這個豪俠是不是認出爺你,才罷手的。”
沒有救那個豪俠,雖然開始她來做的肯定不是對自己有利的事,但是,後來确确實實的救了自己,現在---怕是死透了吧,二白的回答像是沒有聽到,是和自己有淵源的人,他也想到了,自言自語:
“自從家散祖父去了,我手裡的人命十餘條總有了。”
這個感慨---二白覺得得勸慰了,不管他會不會發作自己,爺從幾近破家滅門的災禍裡過來,自己這個貼身伺候的人都看不清,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有,殺人---過去是沒有過,可是狠厲——主子一向是---不對,他從灑脫變成了冷淡。
“這回爺要是高中了,相府會回來的!”
這回裴東錦聽到了,也沒有沒有接話——自己的自信完全是為了支撐本頹廢的心拉起來,要說能回裴府——一切早和上一回不一樣了,全靠自己勝出的幾率---他不能想——現在就連進京赴考都虛着呢,上一回---坐船赴考的是張路達。
“傳消息進京,越多人知道我遇險越好,你再回艙睡一會吧,吩咐下去,注意江面動靜,萬一---要活的!”
别的做不了,尤其對于全部下水的豪俠和箭手——江湖人的手段有沒有真正的浪裡白條?他極其希望那人是。
“爺,我不,我睡在你腳下地上!”
沒有處置誰的意思,二白死也不離開主子了,裴東錦一個“随便你”,還沒有說出來,外面又有了動靜。二白警惕頓生,連頭發都支棱起來,張開雙臂護着裴東錦,随時準備喊人,大白有一次告進請求和人一齊到艙裡。
“爺,大白請見!”
裴東錦眉頭皺了皺,上一回自己将死不死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什麼瞬間消失。
“都回來了?”
“是!”
爺命令完成即回,自己沒有耽誤,可是剛剛爺臉色---自己看錯了?
“會水的都在沿岸查看一番,二白和他們說,我睡會兒!京裡---現在就去吧,傳的慘烈些。就說,我受重傷快死了。”
說完兀自躺下,不解釋,留下大白眼睛半天沒有眨一下。
現在不是該趕緊安排下一步嗎?爺不問經過細節,也沒有賞賜——賞賜不賞賜的是小事兒,爺的反應不對頭,他餘光瞄了一眼主子,遵令胳膊攬着二白,很親密的出了艙,直到主子看不見聽不見才把腦袋靠近二白:
“怎麼了?爺不高興?”
“差點兒沒命,是我我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