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喝杯奶茶解解辣!”
程六沒有等夥計放在桌上奪過來喝一口,誰知道夥計提醒她微熱同時出口,她就已經喝下去了,迎來她被燙的一口噴出來,滿堂的時刻,男女老幼都有,一齊向她看過來,加上哥哥哈哈哈大笑,讓她形象大毀,火氣也上竄。
“你們,你們!你們菜是怎麼做的?”
鼻子裡還有白色奶茶,她就直接質問,更是難看,程潇連忙從小二手裡取了煮熱的小方巾替她去擦,還是手忙腳亂的弄花了她精心塗畫的胭脂和黛眉,在臉上塗成黑黑紅紅摻雜的一片,衆人都望着她笑起來,有的是想起自己第一次吃辣菜的樣子,有的是第一次吃臭菜的表現,和她一樣第一次來的,其實也沒有多大惡意,隻不過在被笑的人眼裡,就不同了。
“我說叫你們掌櫃的來,不然,我讓你們再十裡場幹不下去!”
她真的惱了,就讓程潇停住了笑,勸道:
“六妹,本來就是試菜,吃不慣咱們就不點,人家提醒了的,休要胡鬧!”
“怎麼算是吃不慣,明明他們有意戲弄,今天不治他們,他們就不知道我程六娘是誰?”
程潇皺了皺眉,幾年前父親是說讓她肆意些,張揚些,要有武将子女的風範,可是妹妹這是刁蠻,哪裡是什麼巾帼風姿。
“六妹,你是要我禀報了伯母嗎?”
誰知道,不提還好,一提大夫人,程六更是逆反心上竄,嗖的站起來,一腳踢向小二,幸好程潇防備着,向後拽了一下夥計,隻讓她踹到了衣角,自己反而站不穩,跌坐在地上,出了洋相,程潇一捂臉,完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果然,程六娘哼一聲彈起來,站穩抄起桌上的碟子就不分方向的扔出去,程潇都來不及去提醒其他客人躲開。
預想中的瓷碟砸在地上的碎裂聲,及呼喊責罵并沒有,更沒有亂起來,壞了人家生意。
順着程六扔出去的方向,一位豆綠直裰少年穩穩的接住了飛出去的碟子,幸好,裡面兩塊試菜土豆已經吃完了,不然---咦,那畫面---
“大東家,你來了?”
聞訊趕來的掌櫃,一眼認出了石昭,上來先行禮,再看向他手中的“飛碟”該說些什麼的,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呀。
四海也不是第一次來,掌櫃的自然認識,解圍也是順嘴的事兒,于是一抱拳:
“李掌櫃,你們得罪了那位姑娘?”
掌櫃的這才順着四海目光看過去,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面色紅潤,帶着幾分嬌憨,要不是臉上一條白色奶茶印子,加上花了的胭脂,還挺---哎?怎麼這麼眼熟?
石昭也發現了,這位和柴溪簡直---這也太像了吧,除了目測個子稍矮小些,無關沒有柴溪的英氣,更偏向俏皮,石昭就能把她們認成一個人,天底下有如此相似的人?
掌櫃的遠遠向程六行了深深的一禮:
“這位姑娘,可是,鄙酒樓有哪裡讓姑娘不滿意了,才會惹的您如此?”
程六哪裡管得了掌櫃的行禮賠不是,她的眼睛像是黏在石昭身上,這少年身姿挺拔,眉目清朗,手裡雙指夾住小碟,還能一舉一動皆是風流,這樣的俊俏少年還真是少見呢。
自己的堂兄和胞兄程潇也是數一數二的相貌,和眼前這位比起來,少些精緻,也少些如同計算好的,不多不少的恰當氣質舉止,每一個角度都是完美,堂兄們太粗糙,程潇哥哥又過于不羁,都不似這少年,仿佛一揮手就是風雲驟變,深沉内斂卻不失威壓。
剛剛他們稱呼他大東家?這麼巧嗎?他就是菜譜畫者,程六一下就驚醒似的,猛擦自己的臉,怎麼最醜的樣子給人看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