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這規矩呀，二白有些懵，有柴溪和于歸這個來個外人在，爺還不知道能不能說的事情，就讓他說了？柴小郎作為商戶沒有他們久宦大家那麼多忌諱，爺怎麼還---

二白沒有張嘴，于歸也正犯愁呢，他們就有母家人求見而已，那封信上寫了什麼，自己不想知道，大名府農戶發生的事情能說，就怕相關聯的都不能說，他們可不隻是石溪閣，他們背後還有雙鶴山，有尚武堂。

他們不報上什麼來，正在為剛剛畫裡内容聯想了一大堆的柴溪和裴東錦一時沒有想通為何如此，這個時候他們是他們，可也早就不是他們了。

看他們倆這種面面相對無言的情形，透着默契，比他們這麼多年還深些，于歸心裡酸酸的。自己可不善書畫，這些年也沒有這樣對望過，在一起商量的事情，除了生意還是生意。可是他們一見就---如同當年她見石昭之後就幾乎傾其所有，還找了個表兄弟的關系擋住，現在呢？她都沒有說裴東錦是她什麼人的借口。

他越想也不平衡，越想越酸，根本沒有注意二白，正用眼神兒問詢誰先說。

“你們倆一見如故了？”

柴溪斜眼瞄着他們，交流都用眼神兒，有這麼親近嗎？過去算是敵人，現在---現在也才見面一倆個時辰。

二白和于歸沒有被允許進門，擠在門口湊的太近，剛剛有眼神兒對視，是有點兒---被柴溪點出來，一下子就分開了，這是什麼話，他們不過是正好有事情找同一個房間的人而已，再說，你們剛剛那是再做什麼。一個好看，另一個更好看，爺這麼久親事還沒有議定，該被懷疑關系的可不是他二白和于歸。

他越想越真，連忙搖頭，想把自己對主子不敬的念頭甩出去，爺要是斷袖，裴家的香火---

“那個---爺，張家的羅官家找您！”

“哪個張家？什麼羅管事？”

裴東錦腦子裡亂成一團，既然自己的夢不是夢，閻羅和羅漢都給自己讓了路，而柴溪也看出來了，那她就是使者無疑了，到底是點化自己的，還是教訓自己呢？想的太多，二白嘴裡一個張家一個羅官家，就沒有能讓他想到是誰。

二白都有些替張家的人尴尬，相爺沒了八年多，尚書大人也被流放了八年多，就連在朝廷受到波及的大夫人姻親崔家，還有幾個遠親都暗中問詢和幫助，這個張太太正經的娘家，七爺正經的外家，一封書信都沒有敢寫，現在---被忘記也是活該。一個新勢力還沒有崛起，墜上來的人就都來了。

“就是您外家，張家，大名府的張家！”

裴東錦這才算真正拉回思緒，是了，張家作為和海運礙不着的商戶，此時來找裴東錦，看似和巡查事宜無幹，他們家出仕為官的也暫時和海運無關，可是張家作為自己的外家，同時也是别人的姻親——張家的女兒，孫女可多着呢，除了自己的母親張太太做了正妻，能讓商戶攀上官員的，不是還有小妾嗎？

張家生意做到杭州來了？不會呀，他們是小地址，又小作坊，加上幾個讀書人，族人在在杭州的生意是些零零碎碎的雜貨鋪子，放個得力掌櫃就是了，哪裡需要主家兒人駐守。

“他們倒是比原來懂規矩了，沒有直接來闖我的房間，還知道讓你通報！”

裴東錦最了解，他們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消息還如此靈通---想不懷疑都難，拖後腿的速度還真不愧姻親二字，自己出了孝期鄭家十二姑娘的事情裡，也未必沒有張家的手筆，自己家庶出姑娘都沒有舍得拿來誘張太太這個親姐妹，自己這個嫡親外甥，現在---哼！

二白心想：爺來，這還有外人呢，怎麼就口無遮攔，對自己的外家就算有何不滿，也不該直接---爺什麼時候這麼不穩重了？再說，柴溪一個開客棧的怎麼能不知道，大客棧有外人找，都是不讓直接進，而是先通報小厮的，爺怎麼會忽略了。

“這個---這個---他人在小的房間等着，說張二老爺在鋪子等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