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不要銀子,你們别走,我---”
婦人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如此拙劣的表演,精明人想不出來——後面的人呼之欲出,裴東錦和柴溪交換一個眼色,從對方眼裡看出他們帶回都沒有帶額外的扈從,從欽差行轅到客棧雖然不算近,但是都是大段官道,誰會想到,洛家能出此蠢招兒。
女子向四周看,沒有人呼應她話的人,周圍準備好說些什麼的幫閑隻安排了三個,這是看不起裴東錦,還是看不起朝庭。
想要上當,可是---看看這個婦人隻會說不讓走,要是他們上了當,是不是順水推舟的意味兒太明顯,柴溪無比後悔出手早了,留一個起哄的多好!要說還是周先生反應快,他連車都不下,直接訓斥柴溪和裴東錦。
“撞了人還不跟着這位大嫂去看大夫,或者幫着把孩子送回家,在路中間是怎麼回事,不是人人都要銀子擋在前頭,我教你們多少回了,怎麼就先拿銀子說事兒呢,去吧去吧,給人家好好賠個不是,好好給孩子看看。”
裴東錦看向婦人,真怕她來一句,你們别走,幸好,她抱着孩子,一骨碌爬起來,連連稱好,把周先生引過去的目光都引到小圈子裡,傻傻的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柴溪二人簡直不忍直視。
正好着時候,車夫從車後回來,跑的一頭汗,後面跟着個大夫,周先生也不知道這麼大年紀,怎麼就那麼靈活,一把捂住往車前跑的車夫的嘴。
“這邊兒解決了,你給大夫點兒跑腿兒銀子,咱們先回客棧!”
“嗚嗚,明明沒有---嗚嗚---”
被周先生狠狠的掐一把,含混不清對話被點頭兒取代,得,周老頭這麼窮,從廣淄城到杭州城一路都沒有花自己一文錢,他還得自己搭銀子,不情不願又極快的掏銀子給大夫,支走了他。
“先生先回去,我和七爺跑一趟?”
他可沒有忘記現在自己和柴溪身份是互換的,兩個七爺,即使有個别知道的,也辯不出來。
果然,在圍觀者小聲議論着來個外地人傻的時候,懷疑周老頭而是騙子幫兇之後,馬車一個鞭響,路人散開一個空,周先生揚長而去。柴溪兩個“傻憨子”就跟着婦人,她一路就是引着他們往偏了走,甚至掩飾的話都沒有,柴溪真的是的警惕心都散了,還能小聲和裴東錦交換看法兒,那個孩子是真能哭,一直哭到他們被包圍住。
“洛爺,說好的銀子---孩子實在病的等不起了!”
女人還知道往圈外退退,被來人一個耳光拍上去:
“蠢貨,我是張爺,弓長張!”
婦人被打不躲不哭不申辯,隻小聲嘟囔着,眼睛直線看向左,看向右,最後定在中間,一動不動,眼皮都不眨了。
“我沒有記錯呀,就是洛爺,這個還能岔了,你姓什麼都得給銀子,我胳膊都破了。”
剛剛她說話慢,原來隻是她就隻有說話,不是裝可憐呀,柴溪覺得在現代,這樣的都被送進特殊照顧人群學校了,這位,很明顯是,因為洛爺又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仍然不躲,仍然堅持要銀子,孩子都不圈着護一下。
“哎!我們都被她騙來了,該給人家的銀子就給吧!”
柴溪學着毛孩而吊兒郎當的樣子,下巴指着那漢子說話,就差嘴裡叼根草了。裴東錦忍着笑,也附和:
“說的對,人無信不立,你們主子不是叫有信嗎?總得讓爹娘取的名字符合了德行,不是。”
洛姓漢子馬上否認,否認的不是自己姓洛,而是,他可不是洛有信的仆從,甚至忘記抓回他們之前,不能承認自己是洛家人,這有什麼?天底下,杭州地面兒上,誰犯得上洛家人藏頭露尾的?
“誰說我是仆從,我族人,洛家族人,和五房最近,你個小行商,知道什麼是大族嗎?現在的洛氏大族,有族譜的,以後位列世家大族行列,要和王謝齊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