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拍拍手,不一會美人被帶來,果然是妖娆無方,劉訓下颌微收,贊道:
“都說公子是鑒賞美人的行家裡手兒,名不虛傳呀,雙胎---妙的很,妙的很。”
另外一個官員一臉疑惑不懂的樣子:
“那還找什麼,有這個,不是一樣?”
劉訓和祁延看了對方一眼,再一同看向插話兒的官員哈哈哈大笑,另一個則是也跟着哈哈,卻仍不是笑,祁延笑過之後,拍拍那個官員的肩膀:
“要不是看着你這麼認真的建議,我都得以為你是裝的,哈哈,你是真天真呢,也難怪,你今年也有40歲了吧,家裡妻妾有幾房?”
被拍的官員這回也明白了,人家暗諷他老了,還得受着,不是因為人家是貴太妃的侄子,景福王的表兄,而是因為人家是一文一武兩個地方大員的子侄,這無傷大雅的玩笑,能過去,就讓它過去了。
誰知道祁延并沒有算完,反把手換在假笑官員的肩上。
“還是蒲大人識情知趣兒,一聽就懂了,這一點兒上,和劉小衙内如出一轍,祁某喜歡,等我找到另一個,咱們切磋切磋。”
他暧昧的把劉小衙内放在和自己一樣位置的時候,蒲大人臉色都快掩不住了,祁延很快把手收回來,擋住他的臉,轉向劉訓。
“劉大人在邢州也有不少時候了,有什麼好的,不拘良家姬家,我都有重謝!”
他帶着昨晚的酒氣,說話還是懶散的,幾句就開始之談他擅長的鑒賞美人,也沒有提京城派來調查嘩變的督軍的一言半語,分寸得當。
劉訓三人都暗自納悶兒,都說這個祁大兒風流不下流,看來未必,聊了半天天下美人,自己想知道是冀州駐軍的消息,是一點兒也沒有漏,就連他直管的糧草,也隻是嫌沒有意思不談,一個時辰離開的時候,祁延心裡就着急了,自己總不能說你剛剛還邀請我去府上做客,送出青樓,腦子裡還在飛快的盤算主意,怎麼才能進了劉訓府上,這個程驸馬,就會給自己找麻煩。
“好好,等我找倒美人再到府上拜訪。”
這要是句告别的客套——自己可等不及找到什麼美人,再怎麼快,不讓人起疑的話,也是要找個三兩天,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正躊躇着,劉訓快拱手行禮了,蒲大人從側面撞了他一下,輕輕的,祁延沉了沉心,還是送走三人,直到看見馬車離去。
在門口站了很久,也轉身進去。
馬車緩的不能再緩,蒲大人心涼了一半,這個祁延就是個混不吝,剛剛的話也不是知道什麼,就是巧合?女兒被迫嫁給劉公子,還被認為是高攀了,他的苦又怎麼能說得出來呢?夫人那一張哭花了的臉,他回去對着就難受。可是人家是貴妃的親戚,自己的鹽運使說是和人家差了半級,實際上自己入仕以來無依無靠,如今得到的又是這麼多雙眼睛盯着的肥差,不和他結親,丢官他也能認,可是,那天,劉訓那意思---哎,朝裡沒人,抽身退步都沒有路,想退是不能退,除非死在任上。
“蒲大人,停一停!”
聲音不大,蒲大人還是趕緊叫車夫停下來,馬上的人正是祁延,他沒有帶小厮,表情也不是再青樓裡的輕浮,讓他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不必下車,你帶我去個你覺得絕對安全的地方,咱們找樂子的地方,我也教導你一下這風月場的事兒,在官場,怎麼能總是不合群兒呢,走吧,沒有雙胞胎美人,總得有邢州的小家碧玉,再往南,邯鄲可是出美女的地方,你别推脫說沒有,走,越隐密越好,總不能毀了你的清明不是!”
蒲大人看他眼色,遲疑着,最後還是放下車簾,也不贅言,直奔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