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歸點點頭,毛孩被折磨幾天或者不能接受繼續受罪受氣挨餓。抱怨幾句實屬正常,可是----
“毛孩---你,你們受了苦,怪---我,柴七當家也是自責的很,咱們十餘種,六十于處百餘生意個個遭遇如同大名府,滄州,廣淄---無一處幸免,手法---和你們差不多,人---也大約都受罪如同你們,就連我也是剛剛從陶家逃出來的。不然思歸也不會受傷,我本---你們---我有個不情之請---”
“呃---這---我---不是---大别說了,我明白了,我們就繼續往下看看這群混賬想做什麼?這點兒罪算什麼,從小咱們---沒事兒,沒事兒----剛剛我是---我是氣他們---我沒有---我不是---”
“這事---都怪他們盯上了咱。”
本以為他會不情願,于歸正準備解釋想找出背後人,必須還要委屈他,不過不會太久,并且自己會跟着,命還能保住,毛孩擺擺手表示明白,并且及其不好意思直接的抱怨,有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的羞愧感。
“嗯嗯嗯,我知道,我都聽老大的我們都行,就是我那小弟烯毛兒,他跟了我也有一年多了,病的不成樣子,那個二秃來者不善,雖然不能讓他立馬死,也不會用心給治,要不你想辦法先把他弄出去,他看上比我壯,身體弱的很---”
“我知道了,明天我讓富貴高價買下他,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其餘---”
于歸的東西讓所有人吃飽不夠,但是每人多半個燒餅,不餓也差不多,天亮上路前,二秃不會真的不給一點兒吃的,二人又商量了半天,于歸才把十幾個燒餅都給了毛孩兒。
“你給分多好,他們還能見你一面,誇上幾句,好幾個都把你當真财神一樣崇拜呢,一直喊着想見你,要是知道---”
“不用,你帶他們出來,就要帶回去,我去施恩---等事結了,你威信何在,現在人家都叫你什麼?去吧,我走了,路上警醒着些。”
毛孩感動,柴溪給于歸和思歸名字,富貴自己給自己取了大名,二貴接着富貴省了事兒,随着他排了行,自己---于老大真是為自己想。
“嗯,你---這小子一看就不地道,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就恨上石溪閣,還是要小心,聽說,大名府向西不到百裡就有山匪盤踞,比咱們山上路數深。”
于歸答應着四望,本想反過來交代他兩句,又知道他素來謹慎,說多了,反而緊張,倒是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自己不去見那些人,也有不信任在裡面。
“人家不是要咱一個兩個買賣,而是要石溪閣滅了,要咱們去死,這回---就像當初咱們快凍死餓死一樣,要拼一把,我不想被人家騎在頭上罵叫花子回去要飯吧,更不想,弟兄們的墳包兒排成排,被拉尿上狗屎。”
毛孩不全懂,但是認同于歸,于老大是誰,他從給自己一塊發了黴的小米餅子,到帶着自己坑了一個二世祖好幾十個銅闆兒,現在隻是受幾天罪,還是為了别人不再叫自己狗崽子,沒有什麼不能忍的。
第二天,裝作都半點兒路不能行的衆犯人,即使有幾個認出于歸的都不動聲色,讓他放了一大半心,他最怕的還是做慣了管事,被奉承久了,沉住氣不容易,現在看還好。
“獨頭兒,你怎麼沒有精神,昨天半夜起夜,沒有見你,幹什麼去了?”
同屋的順墩兒好奇心很重,話多的讓于歸思路都斷了。
“不就是去茅房嗎,你睡迷糊了吧!”
順墩兒揉了揉眼睛,并不在意,反而關心起,多出來的押解兵卒和犯人三十餘人。
“這些---昨天,是昨天來的吧,犯了大事兒了?要流放?怪可憐的!”
于歸的好奇作派也恰到好處。
“是啊,要不你問問驿卒,這個季節不流放犯人吧,都是個頂個兒的壯呢,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
他還踮起腳兒,想看個究竟的樣子,被順墩兒拉住。
“你一天話少,我還以為你說穩重呢,原來是和我不熟,這是不該問的,來的時候,俺掌櫃的還管事可是交代了,少說話,少管閑事兒,一千個大錢兒賺到就回,我勸你也别張望了,小心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