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歸心想,合着你現在一天不睡着不停嘴,還是給交代好了的,又不聽勸似的,還望兩眼,直到被士卒呵斥,才嘿嘿笑着,和順墩轉頭,回頭正對上二秃的審視的眼睛,二人賠笑的樣子就更傻了。
二秃裝作不和那些人一夥兒,毛孩也止住預張嘴提醒于老大小心的夥計,今早他們可是給了稀粥喝,要趕久的路——于歸看來專程救他們的,即使吃餅,還真不能多動呢,一碗粥不足以支撐十裡以上,昨天毛孩可是說了。
路上,二秃開始找各種借口把馬速放慢,于歸有意夾緊馬腹,一匹普通的馬騎得飛快,遠遠把二人落在後邊兒,直到二秃看不到他,順墩兒也是隻趕上他馬蹄子的飛塵,幾個信号發出去,富貴幾人的回應緊接着一亮一滅,于歸的不安緩解了不少,是自己被近日太多的突如其來搞蒙了,預感這個東西,不能太放在心上。他們在周圍就不怕。
中間被喊住吃東西的時候,二秃發現了于歸的吃食不是燒餅,眼睛一眯,目光銳利起來:
“你的燒餅呢?”
于歸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我家窮,學徒又沒有工錢,這回---你給的大錢兒要回去給我妹妹買花兒,我就---嘿嘿,就買了一個燒餅,這小米餅子一文錢3個---”
于歸被人揭穿的窘迫,就是吃不上飯人家的表現,二秃放下懷疑,不管他。
“不對呀,我記得你包袱裡好大一摞,怎麼就一個?”
二秃不問了,順墩兒倒是多嘴,于歸再次想打死他,誰讓驿站裡就勻出一個小米餅子呢,總不能說你看錯了吧。
“别提了,昨天我喊你一起如廁就是---我沒有好意思說,怕被老鼠啃了,踹懷裡吧,都掉茅廁裡了---哎!”
二秃和順墩兒都笑起來,二秃笑完還搖搖頭,順墩則是捂着肚子,不忘從草地上包袱裡拿出一個自己的燒餅。
“吃了吧,你這錢省的---都說窮家富路,我阿爹活着是時候說過很多次,家裡再窮,銀錢從盤纏上省,省的不是銀子,是命,你呀,勻給你一個,回去還我!”
于歸嘿嘿笑着沒有推辭,這個孩子有意思。
天黑的時候,三人到了目的地,于歸百爪撓心,沒有機會傳信兒,後面---毛孩他們在四十裡之後路線還是同一個方向,現在呢?
幸好,他轉圈子的時候,半死的毛孩等人就和二秃領着的他倆“偶遇”了。
大魚在淵,于歸反而更心慌了。
“真是緣分呢,驿站裡遇見的呢!”
順墩還是嘴最快。
“誰和流放犯人講緣分,你呀!”
“ 我說的是押解兵卒,不是不一樣嗎?”
順墩說完捂住了嘴,和兵卒有緣也不是什麼吉利事兒。
“走吧走吧---”
誰知道他勸着,二秃卻上去和兵卒打招呼,還是閑談的樣子,于歸嘴角上翹,這人好事兒,你們動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