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在柳娘身邊的洛有信展開手臂的同時，李氏也再次撲過來，柳娘抓住洛有信的衣服，半蹲着，心裡湧過千層浪，贅婿？這個洛有信假如殺妻不成立，僅僅是入贅不用女方的姓氏，就是二十闆子，途千裡的罪過，這個她知道，自己一個客人就是這樣的輕易知道個大秘密，這個要是自己能拿到證據---那不是提前完成了主家兒的事兒，她越想越高興，好像被追打的不是她一樣。

這些足夠了吧？一定夠了，真好，她幾乎雀躍起來。

“你個潑婦，你是瘋了不成，小心我休了你---不，賣了你！”

李氏和洛有信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她撲向左邊，洛有信攔在左邊，她撲向右邊，洛有信撲向右邊，小丫頭在門口也是左左右右不知道該怎麼拉架才不被殃及。李氏一聽賣了她的話，就顧不得柳娘了，五指張開，一把拉血帶肉撓花了洛有信的臉。後者嗷的一聲叫，和李氏扭打在一起。

“休我？你個老王八，你敢，你幹的那些醜事，我都知道，你為了小妖精，什麼都敢幹了，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柳娘看戲看的暢快，被倒下來的二人壓住，她在最下，李氏在她身上，洛有信在最上，李氏罵的起勁兒，一下子停了嘴，手反伸向柳娘，正好摸到肚子上一塊兒軟肉，使勁一扭，柳娘的鑽心的疼，她不能大叫，忍着凄凄慘慘哎喲喲一聲，帶着無限委屈，洛有信聽到，那還了得，翻身爬起來一把拉起李氏。

“柳姑娘怎麼了？你沒有事兒吧？”

李氏哪裡會消停，試圖掙脫再去撓哪個一把都是賺的，被洛有信拉腰帶一扯，直接仰倒在地，頭撞在羅漢床的雕花尖角兒上，沒有了動靜。

“柳姑娘，快起來，你受委屈了！”

洛有信無限憐惜的扶起柳娘，剛剛想從腦子裡扯一句甜言蜜語表現□□貼，柳娘也想再套出一句半句話兒，就由垂目抿唇變成驚恐的圓瞪雙眼，嘴巴也合不上，血，從李氏頭下汩汩而出，濕了她的肩背，開始抽搐起來，這是死相，自己再花樓裡見過一回。

“啊---”

柳娘先尖叫，再捂嘴，小丫頭則是指着李氏和李氏身下的血，木偶一樣一動不動，洛有信看着李氏不瞑目的猙獰面孔，咽下口水，呼吸都急促了。

二人對望着楞了半天，一同看向小丫頭。

小丫頭被這樣可怕的目光看着連連擺手，語不成句。

“我--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我---老爺說什麼是什麼---我---”

她跪下去，直直看着洛有信。

“柳姑娘最有善心，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您跟老爺求求情！”

這小丫頭的機靈，柳娘看出來了，這也算是威脅了。

“先生---我怕，您---李太太，自己不小心摔成這樣---我怕！”

“對，對，是，是太太不小心，她跑得也太快了些---”

小丫頭得了話兒才敢把頭磕在地上，連連附和。

洛有信愣怔片刻，明白了柳娘的意思，他想的更多。

“不是李太太，是妾室李氏畏罪---她做了錯事，怪我，怪我不查----都怪我！”

柳娘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是心提起來，自己要的是洛有信的證據，不是一個沒有娘家背景的什麼李氏，這老小子運道真好，等于是老太爺幫他找到替罪羊，解決了大麻煩，這樣自己不就是辦砸了差事？銀錢和命----都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