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先生,我怕---太太她可是沖着我來的,她---她在府裡這麼多年---我---”
柳娘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又什麼都提醒到了,最好,最好是把柄在手,現在,還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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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日,洛家當家太太李氏實際是妾室,霸占主子位子十多年,教壞嫡女,使其不孝不悌的話就傳遍杭州西城,這個案子也看似能馬上了結。
柴溪很着急,現在市舶司相關人等都被攏了進來,一個巨大的口子正在被收緊,可是---裴東錦和自己都還被困在洛家莊出不去,看着絲毫不愁的裴東錦,柴溪忍不住了。手裡被迫看的刑統,放在一邊兒。
“咱們不着急,怎麼曲蘭亭也不急,還時不時過來串個門子,真當杭州是桃花源了?”
“刑統看完了,有功夫管曲世子?”
柴溪嘟嘟嘴,還是沒有拿起刑統來,她現在百爪撓心,裴東錦沉得住氣,石溪閣怕是等不起了。
“你真不怕自己在人家口袋裡?那個曲蘭亭,要是沒有把握,能陪着你耗時間?”
這問的還是同一件事,裴東錦就是不答。反而繼續講他的刑統。
“你看的這章正是婚姻篇,你說,李氏殺正妻,要受何刑罰?”
柴溪哪裡知道,她從得到洛家消息起,就替洛姑娘擔心上了,這位想報母仇沒有戲,也替裴東錦煩惱,想靠後宅舊案揭開洛家和勞德彰公器私用,斂财害命的陰司手段,也沒有突破口了,打賭雖然是雲鵬三人赢了周先生,他能指點救出于歸,卻不是裴東錦盼望的結局。柴溪也看出來了,裴東錦的目光不隻放在市泊司的銀錢上,或者說,他想通過銀子的去向知道些什麼。他說,三皇子不是大事的主謀,隻是被推出來的,他似乎什麼都預判了,走的不慌不忙。
“不是說,殺害洛姑娘親娘董氏的另有其人,也是拉踩勞德彰的關鍵,李氏死了,洛有信都推在她身上,死無對證,人家母仇有了頭緒,你下一步棋,豈不是沒有地方落子了?”
柴溪也不答他,這人什麼都盡在掌握,又什麼也不肯說的樣子,真是讓人牙根兒癢癢,又---嗯,怎麼說呢,有着引人的魅力。怪不得人家說‘東風誤,錦郎顧,’說起相貌,裴東錦可能不如曲蘭亭,可是相比曲世子的不可一世的剛硬,裴東錦的從容才是更耐品呢,他必然能---是的,這樣的人要是不能達成所願---
“大周律,妾為奴,奴殺主,是要株連全家的,她這個罪,李氏頂的起,洛家願意,李家可不願意。”
“你已經從李氏娘家入手了?”
裴東錦看着柴溪興奮的樣子無奈笑笑,李家---那就偏的太遠了些,就算洛家也隻是書的封皮而已,他拍柴溪的頭。
“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肯,還這麼高興,你就不怕,周先生赢了賭約,不肯救于歸?”
“于歸又不是個木頭人,雖然不是刻意,一個山上的,我的人也---”
她本來想說她和石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于歸遭遇預料不到的算計,也不好說結局,說到一半,覺得自己太傻,自己不說,他還能猜到呢,要是都倒出來,石溪閣明天都攤在人家眼前了,隻好轉移話題。
“那你呢,你怕,他們狗急跳牆,咱們都在人家地盤兒上呢?”
“不是有你嗎?能手刃漕運惡霸,我還怕什麼自己在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