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要給令妹相看夫婿,怎麼就停在杭州了?”
柴溪想把從裴東錦身上受的氣,都撒出去,就直戳曲蘭亭的痛處了,還有意拉長聲,很是欠揍。
“難道---還想着裴大人?”
這個不是秘密,在柴溪看來也不丢人,可是說出來---裴東錦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她要氣死的不是曲蘭亭一個。
“柴東家這語氣---我怎麼聽着泛酸呢,天下仰慕錦郎的女子不勝繁幾,男子---也有不少,依本世子看,都不及柴小郎氣勢風姿。”
他不生氣她提妹妹的花癡名聲,眼睛緊緊盯在柴溪臉上,一絲表情也不放過,柴溪的嘴其實不算好用,裴東錦也盯在她臉上,他是被曲蘭亭的話驚住了——那天誰說自己斷袖來着?
被四隻眼睛盯着的柴溪看看曲蘭亭,再看看裴東錦,好像沒有聽懂話似的,抿嘴一笑,甚至有些不懷好意。
“呵呵,呵呵,嗯,世子不說,柴某還真沒有注意,世子為人中龍鳳,裴家阿兄是京都出名的才子,要真是---呵呵,二位倒是般配呢,嗯---我越看越是,可以試試,說不定---能成千古佳話呢!所謂分桃之情,也是流傳至今了,你看何曾有人诟病?”
接着柴溪眼神在二人身上連線,像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一樣,讓二人身上都長了冰刺一樣不自在,是不想再暗示明示斷袖了。
尤其裴東錦,他先抖落一下手,像是把不自在從身上抖落下去,進來半步伸長胳膊,又是啪的一下拍在她頭上。
“又淘氣,和我就罷了,和世子---你什麼身份?”
裴東錦說完就後悔了,要是柴溪這回會錯了意,接着想到身份問題---那就真解釋不清了,唉,給她出氣也不少塊肉,他躲閃一下,柴溪就明白了,她才沒有那麼小心眼兒。但是她不想說,就是想看看曲蘭亭三番五次的來是為什麼,裴東錦神秘兮兮,又不肯告訴自己。
竟然沒有臉紅,曲蘭亭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自己這是想多了?
“裴大人如是說---我可曾拿世子身份壓人不成?”
他這可不是提柴溪解圍,裴東錦有興趣和他周旋,閑着也是閑着,何況,杭州水渾,曲蘭亭想刺探的可不是自己這個芝麻官。
“世子說笑了,小郎從來沒有進過京,見之前見過最大的官府中人無非是巡街的捕頭,您以世子之尊接二連三造訪---被說小郎,就是下官,心裡也七上八下呢。”
曲蘭亭尋不到機會和柴溪單獨說話,自是占不到什麼便宜,可是他仍然相信自己,他一個矮身,作躬身賠禮狀,頭卻沒有低下,高領衣服下,喉結的位置---
“本是私事來杭州,好奇景福王爺和裴大人如何辦案,跟着長些見識,多日來,隻見小舅舅他賞花看景,行轅都不出,深覺無聊,就來叨擾裴東錦,這不是遇見這麼多好玩的事兒嘛,比如---洛家莊外---我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哪裡見過這陣勢,隻顧自己好奇心了,不想讨了二位的嫌,要是二位實在不想被打擾---”
柴溪以為他會說他馬上就走,誰知道,他來了一句:
“你們就當我不存在,該說什麼說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比如剛才---二位争吵,所為何事?”
裴東錦真是不得不佩服了,繞一大圈兒,這人臉皮厚就罷了,還能大大方方問自己沒有聽完的牆角——他想打死門外守着的護衛,尤其二白。他要不是迷惑自己,掩飾他們的行動,就是找不到突破口,想從自己身後撿大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