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被父母的死驚住,還腿軟着,一個彪形大漢嘿嘿着一臉滿足的一手拎住一個已經臉人形都看不出來的孩子,一手舉起剛剛燃起冒着黑煙的火把,火光下,孩子垂胳膊垂頭,一個就是毫無生機了,校尉忘記了呼吸,胸口憋悶着,兩個女孩子剛剛的恐懼失語被一擊,哇的哭出來,引起幾個壯漢的一狂笑,那笑聲仿佛要震裂房屋,響徹夜空。
校尉呆怔半天,也跟着笑起來,笑聲凄厲,和妹妹的苦混在一起,如同鬼入地獄。求是沒有用的,同袍算什麼,踩着屍體往上走的人窩子,還講什麼同袍情分。
“哈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輪回,阿爹,你那時候就是這樣對待你同袍的家眷吧,你殺了幾個,奸污了幾個?那些人也是---殺了多少無辜---現在----天道有輪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家都要給人家陪葬了!”
“哥哥,哥哥,大寶,大寶----阿爹---”
“壞人----壞人---姐姐---”
這出兒不用看,隻聽就很慘的夜間事件,停在屋頂的兇虬耳中,傷似乎又疼起來,沒錯兒,就是輪回,那個不肯妥協非要那二百畝水田的富戶小地主,全家十幾口人不就是死在自己手下,還有殺良冒功的那次,那些人頭---真正的海盜匪徒有幾個?他想笑,現在卻不能,那些冤魂的遭遇,他要看着他們也受一遍,裡面哭叫的兄妹三人的父親,滅自己一家的口一樣,一刀一個,砍一個問一句也沒有留下證據,還有三傻家,有虎子家,還有---無數家。
校尉的哭喊讓幾個壯漢興奮起來,圍在兩個妹妹前,開始扯他們本來就不多的衣服,火把在她們雪白的肌膚上跳動,把恐懼無限放大,像是夜裡的酒,殺老人的那個最為興奮,他推開同伴兒,哈哈哈的動手,校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沖上前去,胡亂一通砍,真正中的隻有兩人,狂笑變成嚎叫。
衆人都想往前沖殺了校尉,被揮手制止,主子是默認他們随便,這事兒是做的不少,可是,今天要是證據沒有拿回去,自己和手底下幾個人也沒有活路,将軍是什麼人,也在他身邊七八年,他還是了解的。
“好小子,有種,爺爺陪你玩玩兒。你們----都給我退下,這兩個玩意兒一會兒在---”
明顯這個是領頭兒的,校尉不認識,他一鼓作氣,不等那人說完,就大叫一聲,再次沖上前,家人慘死,都是自己色心引起的。不說對面的人,自己遇上這樣的事---還不一樣。
幾個回合後,校尉身上的傷不足以支撐他站起來,半跪在地上,根本不用人押着,領頭兒的漢子還好些,傷也不少,不過,體格壯碩,加上對方情緒崩潰,招數混亂,他還是沾了便宜的。
“說吧,東西在哪裡?”
粗魯漢子居高臨下——今天就是加餐,他不着急。
“你放了我妹妹,我就說!”
校尉知道今天要麼全家死盡,幸運的話,能活一個,這個人是妹妹中的任何一個都好,自己---該死!
“ 哦?放了你妹妹,哪一個呢---這個---還是---這個?行個酒令兒再決定?”
漢子用刀尖兒指了指大的,又指了指小的,拉着長音兒,玩兒貓哭耗子的遊戲,今天是浪費些時間,但是比起以往好解決的---有意思多了。
校尉半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氣,他喉嚨的血快要湧出來,現在要用盡力氣,才能忍住,他現在不能死,自己家要保住一個,起碼保住一個,勞德彰---都說他最講仁義,這個仁義---哼,僅僅是再他承諾範圍裡求個庇護,自己父親半生不死多少年了,就不配他幾句護阿爹庇護家小嗎?
“現在就放,兩個都放了---證據都齊全,我全家一死,就有人拿出來---你能殺我全家,也能找出保存證據的人,都殺了嗎?”
漢子眨了眨眼睛,略加思索,這家能活到現在,總有後手兒,自己呢---自己也是人家的刀劍走狗,今天他們的招數兒---可以學學,留個後手兒。
“這個大的賞你們三人了,去吧,這個按你說的,留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