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這種雞鳴狗盜的勾當讓你的人,最好是水大做,才會得心應手,但是不敢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求人的話來。
柴溪知道也不會主動應下差事,她反而跳過去:
“可惜要避嫌,不能親自去看熱鬧!”
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把自己置身事外,大白完全沒有被幫助的自覺,柴溪知道他怎麼想的,也不想和他論長短,自己和裴東錦誰受了誰的恩惠多些,自己不多想,起碼自己的意識裡就是朋友間的相互支持,要說有别的---除了報恩,就是對裴東錦憂心民衆的佩服了,他明明有捷徑可以走,可他甯可拉長報仇的時間,加大難度,也不想犧牲無辜的人,這點兒,在一個古人,還是貴族男子,尤其是背負父仇和家族興衰的官員身上,更是難得。
大白隻好自己尋,可是人頭攢動,都是往裡擠着看熱鬧或者是找張二爺要回銀子的,往外走的才是自己人,這裡面---沒有水大兒!
曲蘭亭和盧向遠分開,想吩咐清風回到杭州,并且留下他已經返京的假線索,可叫來了好幾聲,出來的不他。
“世子,您忘了,您讓清風曲做衣衫了,他---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什麼輕什麼重嗎?做不好就不知道交代下去先回來,真是越來越笨了。”
他有些不知名的煩躁,總覺得這回不算這麼順利的順着自己的想法收了勞得彰的實力及錢财,哪怕,京城人選已經準備好,能力背景足以取代勞得彰,威脅柴溪的把柄也足夠讓她為他所用,仍是不安。
“那咱們先出發回杭州,留個人等他?”
小厮試探着出主意,曲蘭亭剛剛同意,手都擡起來,又緩緩放下,智者千慮,總有想不到的,就在這裡好好想想,想遠一些,包括收尾,包括---
盧向遠也沒有走遠,他知道要避嫌,畢竟勞家的人盯着自己也不是不可能,這裡是他們的勢力範圍,自己和曲蘭亭都是他時刻要知道動态的人,尤其當前形勢下,可是,他更想知道曲蘭亭會怎麼做,他的答應---不一定是答應,何況這個人,是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在三皇子的戰局裡以後要好好利用的,不能一次就廢了。可是等了整天,從天黑到天黑,那艘大船壓根沒有起錨,甚至在昨天今天兩個晚上,都叫了伶人去唱曲兒彈琴,回報的人說絲竹聲連夜不息——曲蘭亭是不打算除掉勞德彰了?
“大人,世子那個小厮清風剛剛從海甯城内回到船上,現在起錨了!”
第三天晚上,正當盧向遠沉不住氣,打算召集人手直接直接去杭州的時候,得到了消息,他不是放松,反而提了一口氣,但是此刻,他不能追上去。以後的皇後母家是主,曲蘭亭再有實力,也是臣,他要怎麼做---隻看着就好,盧家在上,曲家在下的日子,在後邊呢。
曲蘭亭見到勞德彰,他正在江邊悠閑的訓練兵士,完全沒有被逼迫到死胡同的焦躁,這根本不像勞德彰,他是标準的武人,怎麼會?現在還能沉得住氣,有什麼後手兒不成?自己竟然沒有發現?洛家令牌能命令羽林軍退役兵士,他勞得彰不能,已經驗證過了,難道是低估他了?